礼治和德治的政治伦理观是什么?

如题所述

孔子生活在春秋末期,当时奴隶主政权日趋没落,许多奴隶主诸侯国灭亡了,有不少旧臣世族沦为奴隶。出身没落奴隶主贵族的孔子,其基本政治倾向是保守的。他把夏、商、周三代视为理想社会,把周朝视为奴隶制的黄金时代,所以特别向往周礼,维护周礼。这就决定了他的政治伦理观的保守性。然而,孔子也十分钦佩春秋时期的两个著名政治家管仲和子产。管仲是齐国卿,推行按土地数量多少和质量好坏征收地租的“相地而衰征”的政策,并帮助齐桓公改革了行政管理和军事制度,使齐国成为春秋前期的霸主。子产是郑国的大夫,他“铸刑书”,把法律作为治国的根本。

孔子的政治伦理观是“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论语·为政》以下引《论语》只注篇名)德指道德教化,礼指典章制度,主要是奴隶制的宗法等级制度,即周礼。孔子想用道德和周礼来教化人民,强调以礼义教化,以“攻心”为主,这是“儒术”的基本特点。

所谓礼治,就是“克己复礼”。这是针对当时社会上出现的“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的现象,而提出恢复和维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颜渊》)的周礼。也就是君要像君、臣要像臣、父要像父、子要像子。他认为“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子路》)这就是说,在孔子看来,名分等级观念的混乱,乃是“言不顺”、“事不成”、“礼乐不兴”、“刑罚不中”的总根源。孔子在礼治中讲“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为政》)把“以礼教民”放在首位,把刑法放在第二位,井使这两手“宽猛相济”(《昭公二○年》)。这是对周礼的“礼不下庶人”的改良。实质上是扩大了礼治的约束范围。因为他对人民讲礼,是要人民“克己复礼”,要人们进行自我克制,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使人们的视、听、言、动都符合周礼的规定,也就是符合西周以来的典章、制度、规矩、仪节。孔子一生的神圣使命就在维护周礼。

所谓德治,就是“德政”、“仁治”,亦即用统治阶级的仁义道德来统治人民。孔子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为政》)也就是说,采取道德教化来治理国家,国君就会像北极星一样,安居其位,臣民就如群星环绕着他。而“仁”的根本是孝弟,即孝顺父母,敬爱兄长。“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学耐)因为“孝慈则忠”(《为政》),仁者“爱人”(《颜渊》)。这样,对君主讲忠,对个人讲爱。在中国古代,忠君就是爱国。因为君就是代表国之王,国也是君。古之爱国者都是忠君的。所以,从历史的观点讲,孔子提倡“孝慈则忠”是爱国的,进步的。而且孔子德治教化要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就是要做到自己所不喜欢的,不要加在别人身上。又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为政》)意思是仅靠行政、刑罚的强制手段进行统治,只能使人们免于犯罪而不会以犯罪为羞耻;如果以道德礼义进行教化,人们不但以犯罪为耻,而且会诚心归服。所以孔子主张重教化,轻刑罚,以刑辅德。这一切虽然都是为维护周礼服务的,然而,孔子在这里却认真探讨并挖掘了人的精神生活的巨大潜(qián)能,建立了富有光彩的道德学说。

孔子的“仁”,基本是一个道德哲学的范畴,表示一种最原始、最基本的人际行为准则。孔子的“仁”有三重基本涵义:一曰“仁者,人也”(《礼记·中庸》);二曰“仁者,亲也”;三曰“仁者,心也”(《孟子·尽心上》)。这第一层的意思是说,只有把别人也当作人,你自己才是一个真正有人格的人,也就是曾子理解的“以友辅仁”(《颜渊》)的观点。第二层的意思是讲人伦关系。人伦的核心是血缘,所以,为仁应从“孝”做起,“仁人”的修养应由近及远,立足于家庭、亲人,然后推及国家天下。所以孔子说:“人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学而》)第三层的意思是说,为仁的关键在于加强自己主观修养。所以孔子说:“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也就是说,无论是爱亲、爱人,还是爱众,都有个“克己”的问题。只有正确对待自己,才能正确对待别人。在孔子“仁学”看来,克己是最根本的。这种见解是明智的,是重视发挥主观自觉精神的体现。

更为重要的是,作为“仁学”的一项重要内容的“宽”和“惠”,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孔子可贵的重民思想。具体表现在:

第一,孔子主张“重民食”、“百姓足”、“富而后教”、“使民以时”。他认为治民要“宽”,养民要“惠”,而且要人民先富而后教。当孔子的学生子贡问到处理政事的道理时,孔子说:要粮食充足,军备充实,人民信任政府。孔子还主张人民应不误农时地进行生产,达到富足,这是保证“民食”,使民“富之”,对民“教之”的物质前提。这些都反映了孔子在政治伦理观上的唯物主义倾向。

第二,孔子主张“为政在人”、“为政以德”,实行贤人政治。他认为为政之道在使远方的人归附,近处的人服帖。这样,就应提倡“德政”,反对暴政。孔子的一生十分重德。他说:“骥(jì,好马)不称其力,称其德也。”(《宪问》其意是说,千里马受称赞并不是因为它有好脚力,而是因它的德性驯良。做人应该用正直无私的行为来报答恩惠和仇怨,即“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待人,应做到“四海之内皆兄弟”(《颜渊》)。做事的根据,应把握住德性。有德的人不孤独,即“德不孤,必有邻”(《里仁》)。执政,要“惠民”,要给老百姓以实惠,使人民能有经济条件侍奉父母,养育妻儿。实行德政,还必须实行贤人政治,举贤才。为此,孔子提出了“人治”的思想。他说:“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中庸》)这就是说,实施文武的方策靠人治,人在政举,人亡政息。当然,这种人治的思想有其消极的后果,今天我们应提倡法治,但孔子人治思想中包含着举贤才的积极因素,至今仍可借鉴。

第三,孔子认为“民利”是大利,反对贪利忘义,主张“见利思义”(《宪问》)。孔子讲过“君子喻(yù,明白)于义,小人喻于利”(《里仁》)。他认为这是君子必备的品格。他自己即使在吃粗粮淡菜,喝白水,弯着胳膊当枕头的艰难岁月中,也仍然坚持“重义”,不取不义之财。他说:“饭疏食饮水,曲肱(g6n9)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述而》)因此,他把见到利要想是否应得作为君子的条件之一。他把别人的利、人民的利,看作是不可侵犯的。不合于正道的富贵,对孔子来说,就像天上的浮云一样。这也是孔子重民、惠民思想的体现。

第四,孔子认为统治者要“安百姓”,必须修己正身。孔子之所以强调“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里仁》),是因为他意识到君民的关系既是主从的关系,又是舟水的关系。臣民要服从君主。但“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广(《颜渊》)意即君主带头走得正,人们就不敢走歪门邪道了,反之,上梁不正下梁歪。孔子认为如果自己做得正,对于治理政事又有什么困难呢?如果自己不能做得正,又怎能纠正别人呢?(《子路》)而且,人民好比水,君主好比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荀子·哀公》)。这是孔子在与鲁哀公的一次谈话中讲的道理,亦即人民可以拥护君主,人民也可以推翻君主,就看君主走不走正道,为不为人民办事。这里孔子在一定程度上看到了人民的力量和作用,也是重民思想的体现,是难能可贵的。俗话说,不怕人不敬,只怕己不正。当孔子51岁当上中都宰的官儿时,第一桩事就是反对苛政,取消挖眼睛、抽膝盖的恶刑,而且体察民情,磨破了鞋子,为民办事,与老百姓情深意重。当他离开中都时,中都黎民百姓不让他走,抱住他的腿不放而留下了一只靴。至今“清官留下一只靴”仍被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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