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中产阶级呢?
中产阶级译自英文middle class一词,本意为中间阶层。根据美国《
韦氏辞典》这个英文词可以上溯到一七六六年,定义是“介于高收入阶级
(upper class)和低收入阶级(lower class)之间的阶级,特别是指主要由
具有共同社会特征和价值观的商人、专业人士、官僚和一些农民技工组成
的一个庞杂多变的社会经济组合”。
中产阶级一词在中文里最早的用例之一可见毛泽东《中国社会各阶级
分析》,其中有“中产阶级主要是指民族资产阶级”一说。近年来大陆学
界用中产阶级一词主要是指相对发达地区的城市高收入阶层,包括专业人
员和小业主。这些人往往受过良好教育,有令人羡慕的高薪职业。这一定
义跟美国学界的用法不大一样。
当然,尽管中产阶级在美国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词,但是一般人只知
道中产阶级跟政府在税收利率等方面的政策有密切关系,而对这个词的确
切含义还是不甚了了。为此不久前俄亥俄州肯特大学的WKSU电台曾经邀请
两位嘉宾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按照肯大经济学教授Kathy Wilson的定义,依据美国1999年人口普查
结果把所有美国人的家庭年收入由低而高排列起来,则最低的20%以$17000
封顶,最高的20%以$76000开头,而年收入在这两个数值中间的就是middle
class。
Wilson教授特别提到高收入阶层内部有很大差异,指出“一般人说到
有钱人总是想到Bill Gates而想不到家庭年收入八万五的隔壁邻居也得算
是有钱人”。美国共和党主张减税退税刺激经济,民主党老大不高兴说是
便宜了有钱人。其实在美国的中国人特别是读了学位有了工作的多半家庭
年收入都不止$76000,所以都得算是受减税政策之惠的“有钱人”。
有趣的是家庭年收入在$15000以下的有36%不承认自己是低收入阶层而
认为自己是中产阶级,家庭年收入在$75000以上的有71%不承认自己是高收
入阶层而认为自己是中产阶级。另外家庭年收入在$35000到$50000之间的
有一半不承认自己是中产阶级。所以是否中产阶级好象跟自我感觉也有关
系。
对中产阶级的另一种计算方法是依据美国1999年人口普查结果取全美
国家庭年收入中间值$40800的80%和120%为下限和上限。这样计算的结果把
中产阶级的家庭年收入范围定在$33000到$49000之间。
在Youngstown大学工人阶级研究中心任教的John Russo教授认为单单
家庭收入不足以定义中产阶级。还要考虑居住地点、交通状况、教育程度
、社会地位等因素。但他没有说明具体应该怎样考虑这些因素。
在economy.com挂牌的资深经济学家Toni Horst教授有一套鉴别中产阶
级的测试题:
1.您的家庭收入是否在$32000到$50000之间?
2.您是否拥有净资产?
3.您家里是否至少有一个人拥有高中毕业文凭?
4.您是否拥有医疗保险?
5.您是否拥有信用卡?
6.您是否仍然相信只要苦干巧干还是会有机会改善经济地位?
如果您对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那么恭喜恭喜,您已经是美国
的中产阶级成员了。
当然同样的标准未必适用于中国社会,因为中国学界所说的中产阶级
其实是中国社会的“高等阶级”或者说“精英阶级”。这些人跟中国的政
治体制有密切的关系。很多人认为中国的民主化有待于中国中产阶级的壮
大。其实他们所谓的中产阶级当中的很多人自视甚高,从骨子里看不起普
通百姓。鼓吹国情特殊、民主缓行的往往就是这些人。中国要改革政治制
度走民主化的道路,对这些人不能不有所提防。
基尼系数与中产阶级
所谓基尼系数是二十世纪初意大利经济学家基尼(Gini)根据洛伦茨(Lorenz)
曲线找出的判断分配平等程度的指标。设实际收入分配曲线和收入分配绝
对平等曲线之间的面积为A,实际收入分配曲线右下方的面积为B,并以A除
以A+B的商表示不平等程度。这个数值被称为基尼系数或称洛伦茨系数。该
系数可在零和1之间取任何值。联合国有关组织规定:若低于0.2表示收入
绝对平均;0.2-0.3表示比较平均;0.3-0.4表示相对合理;0.4-0.5表示收
入差距较大;0.6以上表示收入差距悬殊。
所谓中产阶级是一个经济学上的术语,英文叫Middle Class,指个人
收入不太高也不太低的社会阶层。国内学者多用“中收入阶层”,与“高
收入阶层”Upper Class和“低收入阶层”Lower Class相对应,似乎更贴
切一些。不过海外的朋友们多用中产阶级。
最近想了解一下中国中产阶级的成长情况究竟如何,结果发现一些有
趣的现象。
首先,从世界银行有关各国人口收入(含消费)的统计资料一中抽出
美英德法日五个高收入国家、中俄两个中低收入国家和印度一个低收入国
家的资料列表如下:
国家 基尼 年度 1-20% 21-40% 41-60% 61-80% 81-100% 21-80%
日本 24.9 1993 10.6 14.2 17.6 22 35.7 53.8
德国 30 1994 8.2 13.2 17.5 22.7 38.5 53.4
法国 32.7 1995 7.2 12.6 17.2 22.8 40.2 52.6
英国 36.8 1995 6.1 11.6 16.4 22.7 43.2 50.7
印度 37.8 1997 8.1 11.6 15 19.3 46.1 45.9
中国 40.3 1998 5.9 10.2 15.1 22.2 46.6 47.5
美国 40.8 1997 5.2 10.5 15.6 22.4 46.4 48.5
俄国 48.7 1998 4.4 8.6 13.3 20.1 53.7 42
表中第二栏是基尼系数(百分数),第三栏是统计年度,第四栏至第
八栏是五个收入百分段各占人口的百分比,最后一栏是第五、六、七栏之
和。如果我们把中产阶级定义为个人收入在全民收入分布的21%到80%之间
的话,那么最后一栏的数字即代表各国中产阶级占人口比例。
从这份统计表格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有趣的现象。首先,中产阶级占
人口的比例大致上跟基尼系数成反比。这似乎很合理,因为贫富差距小了
,中间阶层的人自然就多了。其次,即使在基尼系数低的国家,收入水准
在人口中的分布也不是橄榄形。任何一个国家个人收入超过国民收入分布
百分之六十的都占人口一半以上。再次,除俄国的中产阶级占人口比例略
低以外,其余七国的中产阶级都以不超过百分之四的误差占人口的二分之
一。再其次,作为低收入国家的印度,其基尼系数比中国低两个半百分点
,中产阶级占人口比例比中国低不到两各个百分点,不知是否说明次穷国
中国的贫富差距已经超过穷国印度了。最后也是最有趣的是一九九八年中
国的基尼系数、收入分布和中产阶级比例跟一九九七年美国的同类数据相
差不到一个百分点,跟其他各国的数据大异其趣。世界银行的数据不敢随
便怀疑,不过即使是巧合也是很有意思的巧合。
原来希望找到中国国民收入分布逐年增长变化的资料,但是未能遂愿
。不过既然中产阶级占人口的比例大致上跟基尼系数成反比,那么我们可
以用基尼系数的消长作为中产阶级成长情况的指标。
中国的基尼系数跟别的统计数据一样出入比较大。按照世界银行的数
据,一九九八年中国的基尼系数是0.403,按照中国统计局的数据,这一数
字是0.386,而按照《经济日报》今年六月十六日所载财政部科研所课题组
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报告三则这一数字高达0.456。
如果我们以财政部科研所的报告为准,那么近年来我国基尼系数的变
化情况是:1991年为0.282,1998年为0.456,1999年为0.457,2000年为0.458
。另外《北京周报》2002年第38期唐元恺“封堵富人偷税暗流”一文二指
出中国的基尼系数“已经达到0.47”。
综合这一组数据,参考其他国家中产阶级占人口比例与基尼系数相关
情形,可以得出有关中国基尼系数和中产阶级占人口比例消长情形如下:
年度 基尼 21-80%
1991 28.2 53.2
1998 45.6 44.7
1999 45.7 44.6
2000 45.8 44.5
2002 47.0 41.6
也就是说,自一九九一年以来,基尼系数呈递增趋势而中产阶级占人
口比例呈递减趋势。这倒是符合毛泽东关于中产阶级必将分化为资产阶级
和无产阶级的说法四。
这样看来,以为中国的经济搞好了,中产阶级就增加了,民主政治就
有希望了的想法大概是要落空了。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倒是中国的“整个社
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
级和无产阶级。”五无产阶级革命的前景就不远了。
参考资料:so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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