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求:呢喃的火花在萌芽上的一篇文章(全文)

呢喃的火花在萌芽上的文章,好像叫寂静森林、但不确定、女主人公是一个大学生、其中有一段描写是她喜欢穿黑色的毛衣、带银色的蝴蝶耳钉、她男朋友篮球打得很好

寂静森林(文/呢喃的火花)
我觉得我应该是一片原始森林里的某只动物。
不会是狼或以上等级的攻击性动物,那样会很辛苦。
不会是兔子或以下等级的小动物,那样很无助。
也不会是一只刺猬,我讨厌在保护自己的时候伤害到别人,即使是我的敌人。
所以,我想,我应该是一只大象。

2003年11月1日下午3点。晴。
我们的学校门口有一条很宽的马路,对面有一个停车站,停车站后面有一个书店,一个报刊亭和一个眼镜店,招牌分别是红黄蓝三种颜色,很醒目,请注意它们,它们就在我们学校的对面。
我们学校的校部是一座老式的洋楼,哥特风格,高大的青石地基,红砖墙,很有气势,前面站者一个女保安,有时微笑,有时冷酷。
校门口进进出出有很多人,还有很多乞丐,很多车,不要去搭理这些年轻力壮的保安,他们都无精打采,面无表情。我没有校徽,从来没有。
左边是新建的运动场,红的跑道,绿的足球场,蓝白相间的栏杆。可以想象一下,没有人的时候很干净也很安静。右边是刚建好外壳的体育馆,金元宝形状,很多尘土,很多工人,旁边的空地被挖得只剩一个小土堆,上面孤独地站着几棵老树,它们的树根是新鲜的,断在水泥地上。
往上去有一个自行车车棚。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农行,今天是周末,很多人在排队取款。
左拐,是棵百年的榕树,下面坐着几个学生,左手拿书,右手提着拣垃圾的箩筐。再过去是11层的文科楼,一年一个名额,据说已经有11个人在这里完成了他们的自由落体运动。据说也有不少的人在这前面的草圃里完成了他们的自由裸体运动,数目不清。
人,人,人。
体育系,篮球场,食堂,超市,化学系,网球场,外语系(四根高大的石头柱子),上坡,橡胶篮球场。
人,人,车……
然后屏幕黑掉。
我刚买的DV的电池刚好没电。


我突然间觉得很安静,我坐在长长高高的台阶上,前后左右都有树,阳光刚刚好透过稀疏的树叶落在我的身上。
下面是橡胶的篮球场,用铁丝网围住了,我喜欢看校队和体育系篮球专项的学生在那里练球。球场一边靠着一个小山坡,最角落最小的那个球场上有一个男孩带着一个女孩在那里打球,男孩很高,我认得他是校队的主力大前锋,以前一起打过几次球,是个不错的大男孩,微笑爽朗,面容干净,不过我很少听过他的声音,是顶沉默的一个人,是顶好的一块金子。那个女孩跟她在一起就显得有些娇小。
我看到那女孩不小心扭到了脚,然后他蹲下来,对她说着什么,我在想,他对那个女孩说出来的声音一定很阳光。
然后他背着她朝台阶这边走来,他朝我微笑,把她放下来,坐在我下面不远的台阶上,我听到他们亲昵地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她有点调皮地摆摆手,他就又进了篮球场,和他的那些队友打球,看他们那嘻嘻哈哈的样子,一定在调侃着他,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从我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的半个侧脸。
我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开始画她的速写,她拿出一瓶“她”饮料,抬起头来喝,阳光刚好照到那里,有些光晕,胸脯在微微起伏。因为运动的缘故,她脸色潮红,头发有点湿,贴在额前,她轮廓线很清楚,酒窝也挺可爱。
我在画的旁边写着:一个女孩她笑得很好,我一直朝她看,她给我的印象很好。


我今年大四,还欠着两门的选修课没有上。我报了《健康心理学》,可是找了三周,都找不到教室。
第四周,我又无聊到想去上选修课,从文科楼一楼逛到五楼,然后再从五楼逛下来,还是没有找到我的课程教室,不过我看到了她,这很幸运。
教室里人不多,老师讲课的声音很大,但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有两个人在最后排的角落里接吻。
她坐在第二个窗口旁边。耳朵里塞着耳麦,眼睛看着窗外。
我在第三个窗口旁边坐下,还是刚好可以看到她的半个侧脸。我的身边只有一个人,趴在座位上睡觉。我拿出DV拍她,有时候能捕捉到她眼角的惊喜,有时候会有一些忧伤。教室外面是大大的斜坡,正在施工的体育馆,很多的人,很多的灰尘。偶尔有一两片树叶飘落。
她穿着一套黑色的裙子,V字领,脖子白皙,头发顺滑有光泽。她用手撩动头发的时候,可以看到她半透明的耳朵,耳垂上有银色的耳钉。
这么安静的时刻我在想,会不会有人刚好从这边的窗户落下来,下面的草圃里会不会传出呻吟的声音。
南方的城市,午后的阳光总是懒洋洋的,我们都是懒洋洋的人。
以后的每个礼拜我都会到这个教室来上课,用DV拍,或者画她的侧脸。
当我听到下课铃响的时候,我就会看着门外,他一定会站在门口等她,微笑着和走过的人打招呼。他总是穿着运动衫,给人很亲切的感觉。她走过去,笑得很好,歪着头看他,他也笑得很好,接过她手中的书包,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下楼梯。
我跟在他们后面,什么也不做,只是跟着。看她和她站在一起并排走着,说着很轻的话,有时候牵手,有时候不牵,她刚好到他的肩膀上一点点,看起来很协调。每次他都去篮球场,有时候他们一起打球,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坐在台阶上,带着耳麦,看书,或者朝他微笑。
在我眼里,他们的交往只有这些,她一个人上课,他来接她放学,然后她去看他打球,然后一起吃饭,然后他送她回宿舍。我总以为爱情还包含很多东西,可是我真实看到的,却无声无息,如此安静。
他们只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有时候我也会去打球,但是再跟他一起打是期末的时候。那时候球场上的人很少,大家都在准备考试。打球的时候总是很开心,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配合默契。打的是擂台,不一定总是能赢,输的时候就一起坐在台阶上聊天喝水。她会看着他笑,递给他一瓶水,一条毛巾。
我的体力没有他那么好,我让别人上去打,坐在台阶上一边看着他们打球一边和她简单地说上几句话。
这个时候是冬天了,有些风,她穿着毛衣,是她习惯的黑色,头发被吹乱了,她就整一下撩到耳朵后面,我看得清楚她那银色的耳钉是蝴蝶的形状。
她的声音也是很轻,像她的笑。是个温柔的孩子。
我说,你的男朋友球打得不错。她说,你也不错啊。然后他进了一个好球,她喊了一声,拍了几下手掌,她很快乐的微笑着。我问她是什么专业的,她简单地说是外语,简单得好像那只是她的一件小饰品。我们没有再说话,我的外语很差,因为这个可能会拿不到毕业证。
过了好一会,她突然说,他是中文系的,他大四,我大二。我说,他的文采一定很好,能文能武,很难得。她说,他是经常写诗,可是从来没有写给我。然后又说,没有见过谁比他更爱篮球的。我说,他精力充沛。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说话。
后来这个学期就结束了。她上的那个选修课最后那节我没有去,是考试。后来我问她,才知道那个选修课是《性健康教育》。
整个春节我都呆在家里整理我的DV带子,照片,速写,还把给她拍的照片弄成GIF小动画。
不过下个学期的时候,我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们,我自己也在忙着做毕业设计和论文。
只是有时候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我还能想起那个男孩和女孩。感觉球场上很空,台阶上也很空,落着一些春天新鲜的落叶,风吹过的时候轻轻地飘起再落下。
我成天呆在房间里,电脑摆在窗口,风吹开窗帘,凉。
我看电脑里她的照片,都是侧脸。我不知道她的另一半脸是什么表情,在想什么。我也会想起他,放假的时候,一起在校门口等车。我站在他后面,他一个人,背着一个背包,低着头在想什么事,马路上有个塑料袋在车来车往中飘忽不定。那时候我去看对面,看到一个女孩,她的头上有红黄蓝的招牌。
我总是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顺便想起他们。
他们爱得多么愉快啊。


我知道我还可以再见到她。
我已经毕业了,只有毕业证书,没有学士学位,因为我的外语过不了四级。我没有像在大学时想象的那样,一个人背着旅行包出去流浪,那时候我把孤单和疲惫想得很美。
我在一家广告公司里做策划,给一些时尚杂志写些小稿。
那个下午,留在这个城市里的同学约我去打球,和刚进学校的新生打,说是怀念一下大学时光。我突然间才发现时间原来过得这么快,很多东西只能用来怀念了。
学校的体育馆已经建好了,感觉不错。其他的没有什么变化。文科楼又跳下了一个人,据说是个研究生,心理学的,因为爱情。
爱情。我觉得好笑和可悲。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以前只是麻木,麻木是因为假装不屑。
现在的小孩子都很有活力,我们只能依靠自己的经验来赢得比赛,美术系拉拉队的尖叫总是能够让人兴奋。
以前我上场的时候,会用一块头巾绑住头发,可是现在已经是短发了,工作需要,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到了叫别人“孩子”的年龄了。
然后我坐在台阶上开始缅怀流逝的时光。太阳开始西下了,风刮得人很舒服,树叶在头顶上“沙沙”做响。我喝着水,调整自己的呼吸,我看着下面晃动的影子,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自然地想起她和他。而她出现的刚刚好,好像是我写的小说,是我故意安排的一样。
我转过身来爬上台阶,然后碰见她。
她说,我还记得你,你那时候留着长头发,打球的时候绑着头巾,很显眼。
我笑着说,Hi。
我们一起站在路的旁边,看到很多的学生走来走去。风吹得我有些凉,我套上外衣。然后问她,刚下课?她说,不是,最近都没有什么课程,闲得很。我说,哦,大三了啊。她笑着点点头,你还记得啊。我说,当然了,还记得他,球打得不错,当时我经常坐在这个台阶上看他们打比赛。她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过,然后说,我也是。我说,现在是不是等他来接你一起去吃饭?她看着我,长长的眼睫毛扑搠了一下,他现在在西藏,等他来的话,我一辈子不用减肥了。我有点惊讶。她又补充说。他是自愿报名去支援西藏文明建设的,你知道,他是中文系的,写诗歌,那样的环境适合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在我的心里,他们的交往只有那些,她一个人上课,他来接她放学,然后她去看他打球,然后一起吃饭,然后他送她回宿舍。我总以为爱情还包含很多东西,可是我真实看到的,却无声无息,那么安静。
我说,很快,等你毕业的时候,他差不多也可以回来了。她笑了笑,然后消失在她的眼睛深处。

幸好我已经善于缓解各种尴尬的场合。我说,这么巧,不如一起去吃饭吧,你不会告诉我你正在减肥吧?她又笑了,还是很轻,不过我看到了她那可爱的酒窝,她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已经很久没有在食堂里吃过饭,快餐已经卖完了,我们点了几个小炒,然后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食堂的电视旁下围了很多的男生,NBA中国赛,上海站,火箭对热火,姚对王。我已经看过了直播,知道了结局。
我问她,最近还打球吗?她说,女孩子占不到球场,你们男生太霸道了。然后笑,这种感觉很熟悉,像一生下来我们就这么熟悉了。想到这里,我也笑。
我要了一瓶啤酒,她要了一听可乐,然后我们就默默的喝着,很简单的说着话,一如第一次跟她说话的样子。有一段时间,我暗暗地看着她,她低着头,或者对我笑,很认真地喝着可乐。这是我和她之间最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看清她鼻尖上的毛孔,可以感到她微热的呼吸。我想起我电脑里所有有关于她的图片,突然间觉得她陌生起来,突然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这种陌生的感觉呢?我想起他爽朗的微笑,想起他背着她的样子,想起她每天安静地坐在台阶上看他打球。突然我说,不知道他在西藏有没有地方打球呢?
她停下来喝可乐,然后看着我,然后慢慢地把目光上移,这样我就看不清她眼睛里的东西。她说。时间和环境会让人忘掉他最爱的东西。
我知道,她愿意和我这样的陌生人吃饭,只是因为她想他。她可以从我这里获取到一些有关于他的气息。
她说,你呢,你怎么样,还留在这个城市里,是不是因为她?我说,她?然后笑了笑。是的,因为她。她说,她很幸福。我说,是的,很幸福,希望她幸福。她看了我一下,又不说话,低下头去喝可乐,这一听可乐她喝了好久。我也喝我的啤酒,我不喜欢喝酒,酒量也差,但在这样的气氛里,喝酒能掩盖掉一些什么。
我知道我们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磁铁的第三种属性,不是相吸,也不是相斥,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相吸也相斥。这需要这样特定的环境。
然后我的思绪开始飘渺起来,我看到他一个人,背着一个背包,低着头在想什么事,马路上有个塑料袋在车来车往中飘忽不定。那时候我去看对面,看到一个女孩,她的头上有红黄蓝的招牌。
我总是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顺便想起他们。
他们爱得多么愉快啊。

我问她现在功课怎么样,紧张不紧张。她说,还好,有时候给别人当当翻译,还接了一份家教,不过现在又不想做了,没有一份家教能坚持到底的,现在的孩子都很难沟通。但是 不去做家教的话,又闲得慌,在学校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我笑着说,刚好,我想充电,补一下自己的外语,你给我当家教吧。然后又说,很难有一件事可以坚持到底的。她说,好啊。不过我的收费很高的。我说,说说,看我是不是能付得起。她吃了一口菜,慢慢地咀嚼,每个下午陪我打球。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然后我们都笑了,各自低头吃饭。
有时候真想早点出去,过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在又知道,在哪里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美好。
我说,大学就是这样,是个开着门的鸟笼,在里面的时候觉得太小,出去的话又觉得太大。
她说,一座寂静的森林。她的声音如此寂静,我仿佛看到了那大片的森林,我站在某一棵大树下,看不到太阳,只能听到一些呢喃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像火花一样,明明灭灭飘忽不定,一如透过树叶撒落在我肩膀上的阳光一样。而她就站在森林的某个深处用她寂静的眼睛看着我,她用一片树叶就把自己隐了身,让我和她玩捉迷藏,我总能看到她的影子,却看不到她真实的存在。
森林?是的,森林。我说。你希望你会是森林里的什么呢?我希望我是一只大象,走在森林里,大大的耳朵能够给我足够多的安静。
她往碗里舀了一勺汤。
她问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我说我有一部DV快拍完了,我最想去一趟非洲,去看看那里的大象,是用怎么样的姿态行走在古老的森林里。
她把筷子含在嘴里,眼睛看着我头上后方。
我转过头去,那里有一台电视,正在播放着《动物世界》,一只大象轰然倒地,闯出几个偷猎者的身影,盗走它嘴里的牙齿。
食堂的员工来收走我面前的快餐盘,身边有很多很多的人不安地走来走去。
我看到大象的眼睛慢慢地合上,很安静。


我和她在校园里慢慢的散步,路灯很昏暗。我想起以前他们就这样肩并肩走着。夜风很凉,我感到她在发抖,但是我无动于衷。我们在运动场的外面白蓝相间的栏杆旁边站了一会,运动场的主席台那边有一盏探照灯在来回巡照,运动场里有一对对的人在走着,坐着,或者拥抱着。
我想起了纳粹时期的集中营。他们对这已经没有了感觉,灯光照得到的地方都是光明正大的。
我们一起走到校门口,我侧过眼睛看那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写的不错,包装和灯光的效果也不错,像一字摆开的舞蹈者。
左边是高大的校部,隐在黑暗中。车站很安静,我们一起站立。我们好像说了一些什么,我把手插在口袋里,她用手抱着自己。这次我们站了很久,很多车停下来又开走,车灯明明灭灭,夜空一片漆黑。飞速开过的车像流星一样在我的眼里留下一道道慢慢消失的光。仿佛就是在我跟她之间流过的时光,我和她之间隔着这么多的东西,整片整片的空白,凝固的空气,他的笑容,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这些都让我的心变得很空,是空虚的痛。她站在我的身边,刚好到我耳朵的高度。我去看对面,那红色蓝色黄色的招牌。然后我别过头来,看她的侧脸,和我脑海里的她的影子慢慢的吻合起来。我跟她说,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我会送一样礼物给她。她说,是大象吗?
她也别过头来看我,眼睛很亮,藏着忧伤和幸福。看得我心痛。她依然保持着微笑。这是我看到过的最寂静的微笑。我和她在同一座寂静的森林里,我们都笑得这么沉重。我和她只是这样相望,她在我的DV里,速写本上。她侧着脸,寂静地想着一些事情。有时候寂静地看着我。
一个女孩她笑得很好,我一直朝她看,她给我的印象很好。
一辆的士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作在副座上,隔着玻璃和她说再见。我转过身来看着前方。我看到镜子里,她粉红色的影子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小,然后变成了我熟悉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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