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立《开粥厂》台词

马三立《开粥厂》台词,一定要详细,不要百度上的那个

相声台词:《开粥厂》台词 作者:马三立、张庆森述

甲:听您说话这口音像北京人哪?
乙:对啦!我是京里人。您贵处是哪儿?
甲:您听说京西有个“馒头包”,我是那儿的人。
乙:您是馒头包!那咱们哥俩一样。
甲:您也是馒头包?
乙:我是“糖三角”。吃上啦!
甲:不,我是京西“人头狗”。
乙:我“把儿上弦”。钟表呀!这不是乱弹嘛!京西有个门头沟。
甲:对啦!对啦!我是门头沟的人。
乙:您那贵处煤窑多,解放前净出财主!
甲:财主是人家!
乙:您呢?
甲:我是靠天吃饭,量地求财,土里刨粮食吃。
乙:噢!您是一位农民?
甲:对啦!对啦!
乙:您解放前种着多少地呀?
甲:不能说,说出来怕您笑话。
乙:哪儿的话您哪!种得再少,也比我们过去说相声强多啦!
甲:我种那点儿地,收了粮食换成钱,还不够您抽根烟卷儿的哪!
乙:您太客气啦!您种着多少地呀?
甲:我们家种着九千九百九十九顷九亩地。
乙:嚯!我抽多长的烟卷儿呀!
甲:要说九千九百九十九顷九亩地,又不够九千九百九十九顷九亩地。
乙:怎么不够呀?
甲:靠山种着四千四百四十四顷亩地,靠河种着五千五百五十五顷五亩地,共凑一块儿这才够九千九百九十顷九亩地。
乙:好嘛!您这是绕口令儿呀!我们说相声的专门讲究说绕口令,不信我说给您听听:您家种着九千九百九十九顷九里地。
甲:九里地?
乙:不是,九千九百九十顷九亩地。是有点儿绕脖子啊!要说九千九百九十九顷九亩地,又不够九千九百九十九顷九亩地,靠山有七千七百七十七顷七亩地,靠河的六千六百……这,嗐!反正您地不少就是啦!
甲:说不上来啦不是!
乙:不行您哪!
甲:您别看地多,收下来的粮食还不够喂牲口哪!
乙:您那儿养着多少牛、马、驴、骡呀?
甲:我们那儿不养活牛、马、驴、骡!
乙:养活什么?
甲:养活骆驼。
乙:养活多少个骆驼呀?
甲:骆驼不论个儿。
乙:论什么呀?
甲:五个为一串儿,六个为一贯儿,七个为一把,八个为一帮。
乙:您是串儿、贯儿、把、帮?
甲:我这儿把着哪。
乙:唉!我这儿也没落子!
甲:我这儿拴着把子哪!
乙:您那儿有多少骆驼呀?
甲:我们家养着八千八百八十八把子大骆驼。
乙;又来啦!
甲:要说八千八百八十八把子大骆驼,又不够八千八百八十八把子大骆驼!
乙:怎么?
甲:上山驮煤去了四千四百四十四把子大骆驼,我家后院拴着四千四百四十四把子大骆驼,共凑一块儿才有八千八百八十八把子大骆驼。
乙:这个比地可好说。
甲:您说说。
乙:您家种着有九千九百……
甲:八千八百。
乙:噢噢!您家种着八千八百八十八把子骆驼。
甲:什么?种各驼?我哪儿找骆驼种去呀?
乙:不不!您家拴着八千八百八十八把子大骆驼。
甲:唉!这还差不多。
乙:要说八千八百八十八把子大骆驼又不够八千八百八十八把大马猴
甲:大马猴?
乙:不不!大骆驼。上山驮煤去了四千五百九十……这您爱有多少有多少吧!
甲:我说你说不上来不是!
乙:您既然有这么多的产业还不在家里享福?解放前我碰到过您一次、您上北京干什么来啦?
甲:是啊!来这儿看看生意。
乙:噢!您北京还有几个买卖!
甲:对啦!有几个小商店。
乙:哪个买卖是您的呀?
甲:生意太小,也就是卖点儿零七八碎儿的。
乙:什么字号?
甲:小得不能提。
乙:您就甭客气啦!贵宝号是?
甲:总号在天津,分店在北京。
乙:噢!是……
甲:中原公司。
乙:(讽刺地)干吗呀?
甲:我的!
乙:(咬牙说)中原公司是你的?
甲:你咬牙干吗呀?
乙:我听着有点新鲜。
甲:照您这么一说仿佛不是的我。
乙:干吗仿佛呀,简直就不是你的。
甲:你不信。
乙:当然不信。
甲:你要不信,你不是人养的。你相不信?
乙:信,信!
甲:中原公司谁的?
乙:您的,您的!
甲:这回你怎么信啦?
乙:是呀!不信我不是人养的嘛!
甲:别看我有这么大的生意,过去我一年都不查一回帐。
乙:噢!买块手绢查人家的帐呀!你查得着吗?
甲:帐房我向来都不进去。
乙:您一进去人家就报抢案。
甲:那中原公司着那么大的火,我在马路对面站着,连心疼都不心疼。
乙:是呀!有你的什么呀?
甲:照这么说你还是不信呀?
乙:我信,我信!
甲:还有几个小布店。
乙:什么字号?
甲:瑞蚨祥、瑞林祥、广盛祥、义合祥、谦祥益,这几个小布店。
乙:干吗呀?
甲:我的!
乙:噢!你的!
甲:还有几个小饭馆儿:全聚德、便宜坊、同和居、沙锅居、那家馆儿、厚德福、东来顺、西来顺、南来顺、萃华楼、丰泽园,这几个小饭馆儿,都是我的。
乙:您的,没错!
甲:还有几个小煤铺。
乙;噢!
甲:鸿义永、义和成、同兴号,这几个小煤铺,我的。
乙:对!您的。
甲:还有几个小客店:远东饭店、六国饭店、东方饭店,这几个小客店……
乙:您的!
甲:还有几个小药铺:庆仁堂、永仁堂、怀仁堂、西鹤年堂,都是我的,就连那东西南北四家同仁堂……
乙:您的!
甲:乐家的!
乙:这回您怎么不要啦?
甲:都知道是乐家的,我就不要啦!
乙:好嘛!(旁白)差点儿也归他!
甲:你就拿街上跑那电车来说,那都是……
乙:您的!
甲:电车公司的。
乙:这不是废话吗!
甲:我说那电车是电车公司的,上边那电线,下边那轨道……
乙:那是您的!
甲:他们一事。
乙:走!(旁白)他要给电车公司分家。
甲:怎么样?生意不少吧!
乙:(讽刺地)倒是够瞧的。甭拿别的说,就拿那几家大绸庄来说,您就吃不尽喝不尽了!
甲:当然啦!
乙:那甭说,您穿呢绒绸缎甭花钱啦!
甲:那还用说嘛!打个电话就送几匹。
乙:既然打个电话就送几匹,(看乙大褂)哎呀!您这大褂怎么不换一件呀?
甲:这个……嘿嘿!我不是不爱刀尺嘛!
乙:是呀!再爱刀尺就光眼子啦!
甲:这个缎庄我的你不信呀?你不信可是……
乙:我信,我信!鸿义永那几个煤铺都是您的?
甲:啊?
乙:那您烧煤甭花钱啦!
甲:当然啦!一个电话就送几吨,硬煤、烟儿煤,随便烧。
乙:好!既然您烧煤不花钱,怎么没解放那会儿我看见您拿个小簸箕买一毛钱的煤球儿呀?
甲:啊?
乙:啊什么呀?
甲:不,不是。有人跟我说,我们煤铺卖的那煤球儿有点儿掺假,不经烧,我买一毛钱的回去试验试验。
乙:您要试验,试验一天呀!您怎么天天试验呀?
甲:这……啊!我不还没试验好哪!
乙:对啦!试验好啦您那窝窝头怎么熟呀?
甲:这几个煤铺是我的你不信?
乙:我信!(笑)那些饭馆儿也是您的了!
甲:那用说嘛!
乙:您吃饭甭花钱啦!
甲:当然啦!山珍海味,鱼翅海参随便吃,吃完了一抹嘴就走,连帐都甭记。
乙:既然吃饭不花钱,怎么解放前我老看见您在天桥吃老豆腐呀?
甲:啊?我不……我不是天天吃鸡鸭鱼肉嘛!吃点老豆腐换换口味。
乙:噢!换换口味。那人家掉了块白薯皮你怎么捡起来啦?
甲:这……我以为是个藏青果哪!
乙:那有个烟头儿你怎么也捡起来啦?
甲:噢!全让你看见啦!
乙:我跟着您哪嘛!
甲:你跟着我干什么呀?照这么说你还是不信呀?
乙:您别着急,我信,(自言自语)好嘛!我不信,我不是人养的呀!您到北京来光为着看看生意呀?
甲:不!顺便还买点儿东西!
乙:买什么东西呀?
甲:买点儿汽车。
乙:噢!买辆汽车!
甲:买两打。
乙:啊!您要开运输公司呀?
甲:干吗开运输公司呀!自己还不够坐的哪!
乙:自己坐那么多的汽车?
甲:阴天下雨上个茅房不得坐汽车嘛!
乙:上茅房坐汽车!您府上有多大呀!
甲:我那周围方圆八百里。光住的房子就有八万多间,院子中间修的有公路,花园里的龙睛鱼赛过叫驴,蛤蟆骨朵儿比骆驼个儿大。
乙:我都没听说过。
甲:我们那儿种的玉米棒子都有一丈多长。
乙:那怎么吃呀?
甲:两人扛着,中间一个人昂着脖子啃。
乙:这是吃棒子哪吗,简直受罪哪!
甲:高梁都十丈来高。高梁粒儿跟柚子差不了多少,走在高梁地里您得留神,万一不小心,掉下个高梁粒儿来,把脑袋就能打个包,二天您到我们那儿可以注意嘛,您看见脑袋上有包着纱布的,那就是……
乙:撞伤了的。
甲:高梁粒儿砸的。
乙:啊?
甲:蚂蚱比狗都大,不留神叫蚂蚱咬一口得歇仨月。我们那儿逮蚂蚱不用网。
乙:用什么?
甲:用机关枪扫射。二天您到我们那儿去听见机关枪响,那就是……
乙:打靶哪!
甲:逮蚂蚱哪!
乙:嚄!玄啦!哎!我问您,过去您那儿这么大的地势,住八万多间房,有多少人呀?
甲:八万多人,每人一间。
乙:府上有八万多人?
甲:不!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八万多人都是难民,我那儿开了小粥厂,施舍。
乙:噢!这么说您过去还是个善人,您那粥厂也是天天舍粥呀!
甲:我那儿不舍粥,一天三顿,早晨炖肉烙饼,中午炸酱面,晚上包饺子。初一十五吃犒劳,八个人一桌燕菜席。吃完了,会打麻将的,给二十块钱打八圈麻将。不会打麻将的,坐着飞机遛个弯儿再回来。
乙:嚯!
甲:这是平常日子,逢年过节还要单舍。
乙:是呀!您五月节舍什么呀?
甲:五月节呀!舍点儿应节的东西,八万多难民每人一份。
乙:都有什么?
甲:江米粽子一百个。
乙:嗯!
甲:蒲子两把儿,艾子两把儿。
乙:噢!
甲:黑桑椹儿一盘,白桑椹儿一盘,带把儿甜樱桃一蒲包,山樱桃一蒲包,大杏儿一百,雄黄一两,五毒饽饽四盒,玫瑰饼,藤萝饼一样儿五斤,“山海关”汽车两打,两打灵丹,两打双妹牌花露水,还有三十五斤大头鱼,这凉水……那您就自己挑去吧。
乙:行了您哪!舍得还是真不少。
甲:什么话呢!
乙:六月间舍什么?
甲:六月天热啦!一人两套纺绸裤褂儿,一件横罗大褂儿,巴拿马草帽一顶,三双缎儿鞋。
乙:是呀?七月呢?
甲:七月天下晚儿有点儿凉啦!每人一套软梢儿夹裤夹袄,一件春绸大夹袍儿,倒换着穿。
乙:噢!那八月呢?
甲:八月麻烦啦!
乙::八月怎么麻烦啦!
甲:八月中秋节,普天同庆嘛!
乙:您还得单舍。
甲:当然啦!
乙:八月节您都舍什么?
甲:八万多难民每人一份。
乙:都有什么?
甲:五斤一个的团圆饼两个。
乙:有一个就行啦!干吗舍俩呀?
甲:一荤一素,有那吃斋念佛的咱们不落包涵。
乙:嘿!想得真周到。
甲:白素锭一股。
乙:噢!
甲:大双包一封。
乙:啊!
甲:三十自来红,五十自来白,鸡冠花一对,毛豆枝儿一枝,白花儿藕一支,蜜桃、苹果、石榴、柿子、槟子、白梨、虎拉车一样五个,甜梨、沙果、沙果梨,一样儿十斤,一斤樱桃枣,二斤嘎嘎枣,二斤红葡萄,五斤白葡萄,三白西瓜一个,老白干儿、状元红、葡萄绿、莲花白,一样儿五斤,螃蟹八斤半,大个团脐满是活的。外有姜汁一盘,这醋……您就自己打去吧!
乙:噢!一个子儿的醋谁还打不起呀!您九月舍什么?
甲:天冷啦!每人一件驼绒袍儿,一套棉袄棉裤,全是丝棉的。
乙:噢,十月呢?
甲:该穿皮袄的时候啦!每人一件皮袄,可没什么很好的。
乙:也就是老羊的。
甲:狐腿的凑合着穿。
乙:啊?狐腿的还凑合关穿哪!十一月呢?
甲:每人一件礼服呢水獭领子的大衣。
乙:噢!腊月呢?
甲:忙啦!过年啦!
乙:净舍什么?
甲:从腊月儿那天起。
乙:噢!您那儿还熬腊八儿粥?
甲:熬?八万多难民每人一份,甭说多,每人一碗,我哪儿找那么大锅去。
乙:那怎么办呀?
甲:舍点粥米,自己拿回去熬去。
乙:噢!都有什么?
甲:米豆一份。
乙:嗯!
甲:粥果全份,小米儿一斤,黄豆一升,江米半斤,豆角半斤,大麦米半斤,五斤小枣儿,三斤栗子,半斤桃脯,半斤莲子,四两乌豆,四两白豌豆,薏仁米,荔枝肉,梭子葡萄干儿,一样儿二两,青丝、红丝两样儿二两,瓜子仁、榛子仁,一样儿二两,金糕二两,半斤冰糖块儿,三斤黑糖,五斤白糖,玫瑰蜜供一样儿二两,高香一股,顾及带二十三祭灶供一份。
乙:噢!真不少。还是真全和。行啦!您这一年到头总算舍完啦!
甲:完啦?过年还没舍哪!
乙:过年还要舍呀?
甲:什么话呢!圣人有云(晃脑),“君子遵道而行,则能耐其善,半作而废,乃力之不足也。”
乙:行啦!您别晃啦!再晃就散了黄啦!
甲:这叫什么话!
乙:过年您还舍什么呀?
甲:八寸宽五尺高蜜供五盒。
乙:噢!
甲:圆子苹果二十五个为一堂。
乙:啊!
甲:面筋五盒,素菜五盒。
乙:是!
甲:红罗饼二十五手,神抵老佛供、天地供、灶王供,一样儿三碗?祠堂供三堂,大千春桔二十五个为一堂,白蜜供五碗为一堂,佛花一对,金桔一对,大殿香一把,檀香四两,降香四两,炭饼二十五个,万寿香无数,白素锭五封,五斤通宵蜡一对,套环白蜡一对,大双包四对,小双包四对,钱粮对四副,万字鞭一挂,五把儿麻雷子,五把儿二踢脚,挂钱一百张,街门对、屋门对。灶王对、横批、福字、春条全份,黄白上糕共十斤,硬煤三百斤。煤球五百斤,两包白米,四袋白面,五百馒头,猪头一个,鲤鱼一尾,红公鸡一只,五十斤猪肉,六十斤羊肉,二十斤牛肉,四只肘子,两挂大肠,五斤猪油,下水全份,三斤羊肚,五斤肺头,五香作料一包,十只小鸡,十只鸭子,一对野鸡,一只野猫,汤羊肉二十斤,黄牛肉二十斤,鹿肉十五斤,野猪一口,鹿尾一对,冰鱼一包,五只冰鸡,淮河银鱼一斤,半斤鱼骨,四两鱼肚,五两江瑶柱,五十鸡子儿,三十鸭子儿,十个松花,二十个鸽子蛋,半斤口蘑,一斤贡蘑,四两黄花儿,四两木耳,四两金针,四两鹿角菜,四两大虾米,五斤供菜,一斤胡椒面儿,半斤芝麻酱。
乙:可完啦!
甲:一斤紫菜。
乙:还有哪!
甲:半斤片碱。
乙:噢!
甲:二两白矾,一斤海带。
乙:是!
甲:三十张油皮儿,三十粉皮儿,香干儿、方干儿五百块,面筋五十条,软筋三十块,二十块鲜豆腐,五十块冻豆腐,五斤大盐,一斤磨盐,五斤黄酱,二斤黑酱,一斤白酱油,二斤黑酱油,一斤料酒,十斤米醋,十斤香油,五百斤白菜,两百把儿菠菜,青椒五十斤,青蒜二十把,老蒜三挂,一斤鲜椒,十斤山药,五斤芋头,豆角儿,豌豆苗儿,一样儿半斤,两篓酱菜,五斤萝卜干儿,三十块酱豆腐,五十块臭豆腐,一副麻将牌,两筒老炮台。
乙:嚯!可真够瞧的,照这么看您一天开开门,没有个千儿八百的,可过不去呀!
甲:可不是嘛!那年把钱给花脱落啦!
乙:噢!
甲:没办法!我把我那裤子当了五毛钱。那年头钱可真不禁花!吃了顿饭,买了盒烟卷,没啦!
乙:嗨嗨嗨,您不是施舍吗?
甲:我打算那么舍,可我还没发财就解放啦!

(马三立 张庆森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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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08-11
马: 各位观众对我们这样的鼓励。我们有什么好的艺术表演呢?
王: 是啊。
马: 今天所来的观众,有几位呀,是离家很远,骑着车来看我们的节目,对我们这样的抬爱,对我们这样的喜爱。其实我们长这模样并不让你们喜爱,啦!
王: 害臊啦?
马: 有些观众啊,知道我们天津市曲艺团演出啊,场场到,这样的曲艺爱好。咱们天津是曲艺之乡。
王: 对。
马: 全国各地都承认。你们懂得艺术啊,特别是相声,天津的观众是特别懂的。怎么铺、怎么垫、怎么翻这个“包袱儿”,什么正翻、倒翻、垫话儿、大部分观众都懂。你们听相声多内行啊。啊?这对于我们演员,特别是中青年演员更有很大的鼓励啦。有些观众你都认识吧?
王: 都认识。
马: 都熟悉。噢!认识我吗?想想。
王: 哎呀,想不起来了。
马: 我是谁?说。
王: 哦,忘啦,忘啦。
马: 我叫什么?
王: 忘啦,忘啦!您贵姓。
马: 马!
王: 马?您的名字?
马: 上三下立。
王: 哦,还“上三下立”,上下干什么呀?哦!马三立。
马: 哎,对对。知道我外号吗?
王: 哦,还有外号?
马: 没听说过吗?
王: 没有,没有。
马: 哎?都知道啊,我的外号。
王: 您外号叫什么?
马: 马善人。
王: 马善人?
马: 善人哪。
王: 噢,您是善人?大家都看看,这善人都这模样?
马: 什么模样啊,怎么?应当什么模样啊?心善。
王: 心善?
马: 心眼儿好。不骗人,跟任何人不撒谎,不说瞎话。
王: 是啊。
马: 没坑过人,没骗过人,没找过便宜。善,以良心对待别人。善,心软。没打过架,没骂过人。背地里挖苦人?损人?马善人,没有过。
王: 没有这个。
马: 打架?善人不看。我都不看打架的。我心软。听说有打架的,打的头破血流的,不忍。不忍看,也不敢看。善。
王: 嘿,善。
马: 心软啊。太软啦。心软哪!长这么大个子,没看过宰牛、宰鸡、宰活鱼,没看见过,听说过。哎,宰鱼,大活鱼,扑棱扑棱的,活鱼,跳、蹦!摁着!拿刀,拉肚子,那样,听说过,没看见过。
王: 没看见过?嘿。
马: 哎,不忍!善!打我手下没害过一个生命。
王: 嗬。
马: 就这么样,就这么善。
王: 好。
马: 墙上掉下个大蛛蛛,踩死?马善人绝对没有。
王: 哦,墙上掉下大个蛛蛛都不踩?
马: 蛛蛛?我睡觉床上有个臭虫,大臭虫!怎么办?
王: 捻死啊?
马: 捻死啊?太损啦。这是个小生命。它懂的吗呀?它知道吗呀?你不费事,哎,它完啦!马善人,不干那个。
王: 没有。
马: 大臭虫,不管,去它的。
王: 嘿!
马: 就算我身上逮住个大虱子,哎哟,嗬!怎么办?
王: 挤死。
马: 挤死啊?太损啦。
王: 那怎么办?
马: 那是条性命,挤死啊?
王: 扔地下。
马: 扔地下饿死啦。
王: 那怎么办?
马: 无论找谁,往脖子那儿一搁。
王: 哎!哎呀!
马: 善嘛。
王: 这叫善哪?这叫缺德。放虱子啊?
马: 心软。我心软哎!
王: 心软?放虱子玩儿。
马: 我们还保全它的生命,我们还不受痛苦。
王: 嘿。
马: 找一胖子啊。
王: 还得找胖子?
马: 哎,吃得饱饱的。
王: 嘿,好!
马: 玩嘛。
王: 玩?这叫玩啊?好!
马: 你瞧,解闷儿呗,吃饱天天干吗呢?
王: 吃饱放虱子啊?
马: 现在我要行善!
王: 哎,啊!行善?我躲开你。放虱子是不是?
马: 谁放虱子啊?
王: 你要行善吗?
马: 行善,我这是比方。哪有那么方便的虱子啊?
王: 噢,您贵处?
马: 顺义县的。
王: 顺义县?
马: 小地方,顺义。
王: 京北顺义县?
马: 对,北京的北边。
王: 离北京九十里地吧。
马: 对,对对,顺义县。顺义县有个马坡啊,我是那个地方人。
王: 哦?
马: 马坡。
王: 顺义县?
马: 对。
王: 南马坡,北马坡。两个大镇子?
马: 哎,对对!
王: 知道,知道!
马: 南马坡,北马坡。你怎么知道的?
王: 我?
马: 你去过吗?
王: 没有。
马: 你到过吗?
王: 没到过。
马: 你怎么知道的?
王: 我听人说的。
马: 你到过没到过?
王: 没到过。
马: 没去过?好,好。南马坡,北马坡,那些个房子都是我们家的。
王: 都是你们家的?
马: 哎,那些个房子,那些个大镇子,全是马家的。你打北京打听,京北一带黄土马家,那就是我们家。我们家的外号儿?合黄土马家。
王: 噢,您家是卖黄土的。
马: 卖黄土?推车卖黄土,卖多少钱啊?
王: 黄土马家嘛。
马: 由北京往北说,无论走多远,瞧见是黄土地不是?
王: 是黄土地。
马: 只要是黄土地,那就是我们家的地。
王: 啊?
马: 黄土马。
王: 只要是黄土地就是你们家的呀?
马: 看地是黄土地,那就别问!别打听,就是马家的。
王: 哎呀,这得多少顷啊?
马: 多少顷啊?两千多里地。
王: 哎!两千多里地?
马: 哎,不论顷。里呀,论里呀。
王: 大财主。
马: 什么大财主?咱不敢说大财主。
王: 大户人家。
马: 哎!在我们老家呀,不说首户吧,有俩糟钱儿。
王: 大财主嘛。
马: 哎?在天津、北京这还财主啊?到这地方比,咱趁吗?在我们那地方,富裕点儿。各省啊,反正家里头都有买卖。你到过北京,多走两步,顺义县你打听打听,黄土马家,你上我们家看看,我们家那房子,那住宅呀,院墙,那院子,一面十里地。
王: 哎!哎呀,一面十里?
马: 嘿嘿!四面,四十里地。我们院子里有十八条马路,我们这一家子,五百多口。
王: 大财主。
马: 回房、管事、开汽车的、花把式连厨房的、连佣人全算上,一千三百多人。
王: 嘿呀,大户之家。
马: 我们是汉朝伏国将军马元的后辈。
王: 啊,马元的后辈。
马: 哎!马超知道吗?三国马超。
王: 知道。
马: 马超、马岱,我们老祖先。那是我们上辈。汉朝那伏国将军马援,我们上辈。这都一家子,姓马。
王: 姓马都是一家子?
马: 哎。
王: 哦,唱评戏有个“马寡妇”,您一家子啊?
马: 同姓各家。
王: 这怎么各家啦?
马: 不是一码事。我们是汉朝伏国将军马援的后辈,你打听打听你们这文艺界,唱戏的,李万春。
王: 你们家叫堂会?
马: 谭富英。
王: 上你们家唱去?
马: 咱不说叫堂会呀,咱不敢这么说。咱们和人是朋友,人家看得起咱们。咱们请他们几个到我家做客,吃、住、玩儿几天,愿意几位高兴啊,消遣消遣。唱唱。
王: 嘿。
马: 咱不算叫堂会。请他们来,住几天,玩儿玩儿,到马家看看。唱几段儿,走时候,一人拿两条。
王: 哦,拿两条……黄瓜!对,你家地多,黄瓜多。
马: 像话不像话!人家卖那么大力气,人家唱完,我给人黄瓜?
王: 拿两条拿什么呀?还不黄瓜吗。
马: 嘿,真是。金子。
王: 拿金子?
马: 金条。就这么大个的,这么长,十两一条。一人拿两条。后院儿有的是。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拿。碍事硌着脚的,搁着干吗?拿着玩儿去。
王: 哎呀!
马: 大元宝、小元宝,小锞子儿,这么点儿的那个,拿!给孩子们拿着玩儿去。
王: 嘿,哎呀!
马: 没用!
王: 成堆啦?金条成堆!
马: 哎,我呀,好交朋友啊,不在乎钱!
王: 您这儿鞋该钉掌啦!哈哈,换换鞋吧。那么些金条。
马: 你问问,都看见啦!我一直老这双鞋吧!
王: 可不!压根儿也没换。
马: 你看见没有,不想换。
王: 不想换?
马: 哎。
王: 嘿,你也没有啊。
马: 干净。
王: 干净啊?
马: 衣贵洁不贵华。曾子曰:“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王: 啊?这是“曾子曰”呀?
马: 你到我们家看看,你看得起我吗?
王: 看得起。
马: 你愿意交我这朋友吗?
王: 愿意。
马: 你看看马家花园儿。逛过花园儿吗?
王: 逛过呀。北京花园儿我都逛过。
马: 哪儿啊?
王: 万寿山。
马: 万寿山有吗?
王: 景山。
马: 景山有吗?
王: 北海。
马: 你看过好的吗?还……还逛花园儿?那有什么?
王: 您的花园?
马: 北海有啥?看树啊!看花?哪儿没树?马路边儿上也有树。
王: 您这花园有什么?
马: 马家,嘿!
王: 有什么呢?
马: 马家花园儿,花儿不新鲜。树?谁没看过大树?你逛花园你逛哪门子树啊?嘿,真是!马家花园,看的是玩艺儿,看花园看的是景致。
王: 噢,您那儿有什么?
马: 有什么呀?马家花园儿,花园儿里,六十多个小白塔。塔,懂不懂?
王: 知道。
马: 塔!六十多个小白塔,一个比一个高。最矮、最小的塔,百货大楼楼尖一样。
王: 嚄!也是最小的?
马: 哎!
王: 哎呀!
马: 有七十多座亭子。亭子满都汉白玉的石座,玻璃砖的亭子!亭子底儿,银子包金的。两边的鹤鹿同春,满是真金的。
王: 嗬!
马: 翡翠的犄角,猫眼的眼睛,碧玺的尾巴。月牙河,汉白玉的石桥。河里的金鱼、银鱼儿赛过叫驴,那蛤蟆秧子跟骆驼那么大个儿。
王: 嚄!哎?蛤蟆秧子跟骆驼似的?
马: 玩艺儿嘛。
王: 好么!这个儿。
马: 金鱼儿看见过吗?
王: 看见过呀。
马: 逛花园不看看金鱼吗?
王: 那得看看。
马: 多大个儿?
王: 哪个花园都有。这么大个儿。
马: 哪儿有啊?
王: 北海公园。
马: 那个,多大个儿?
王: 中山公园。
马: 这个呀,这么大呀?
王: 这是最大的!
马: 玩儿鱼?玩儿这个?鱼秧子啊,鱼苗子啊?白给我?白给我,我都不要。
王: 是啊?
马: 马家玩儿鱼,要那个?
王: 您那儿鱼,多大呀?
马: 哼!多大呀?你算算吧!看见桌子了吧?
王: 桌子。
马: 这么大。
王: 这么大个儿?
马: 哎!金鱼。望天儿鱼、虎头鱼、蓝绒球鱼、红绒球鱼、花贝鱼、花本鱼、大个墨鱼。墨鱼,懂吗?
王: 墨鱼?黑的?
马: 黑的,小驴儿一样,小黑驴一样。
王: 哎呀,这鱼这么大个儿?
马: 哎,金鱼儿嘛!
王: 哎呀!您在哪儿养活的?
马: 鱼缸。
王: 鱼缸?这得多大个儿?
马: 多大个儿啊?玻璃砖的。薄玻璃的?薄玻璃那鱼缸玩儿啥呀?玻璃砖的,大厚玻璃砖的,鱼缸!我打外国带来的。
王: 这得多大呀?
马: 多大呀!哼,你算算吧!“民主十号”见过吗?
王: “民主十号”,火轮?
马: 啊。
王: 天津跑大连。
马: 对啦,“民主十号”。
王: 知道。
马: 那船,在我鱼缸里转悠过。
王: 嚄!“民主十号”在你鱼缸里转悠过?
马: 哎。
王: 哎呀,怎么进去的。
马: 吊车呀!吊车吊进去的。
王: 哦,吊进去的。
马: 让它转一圈儿看看,看看多少时间。玩儿嘛。我打外国带来的。外国人送我丈八条案,送我家的一丈八的条案,一尺见厚,整块儿,象牙的。
王: 嗬,这多大。
马: 法国人给我张牛皮,这牛皮打开,五里地,没接缝儿,整的。
王: 你这牛得多大?
马: 瑞士国,送我家的钟表,桌子摆的大座钟,木头的。
王: 是钟,都是木头的。
马: 都是木头的?那是外壳,外壳木头的,这连里头的零件,完全木头的,整个木头钟。
王: 啊?
马: 甭上弦、甭过电,老走着。够打点不打点。表门儿一开,打里头出来个木头人儿。木头人儿,这么高,这手拿小锣,这手拿锣锤,出来!“当当!”一伸手,带说话的——“两点啦!”
王: 耶!好嘛!
马: 够三点又出来啦!“当、当、当”——“三点啦!”
王: 嗬,好!
马: 要不要,送你!
王: 不要!
马: 给你拿着玩儿去。
王: 不成,我没地方放。
马: 没关系。看得起我吗?
王: 看得起。
马: 哎,愿意交个朋友吗?
王: 愿意,愿意。
马: 上我家串门儿,住几天。
王: 有工夫看望你。
马: 什么叫有工夫?你太有工夫啦!我坐车接你去呀!到这玩儿去,走时拿几条。
王: 不要!甭几条,我不要!
马: 我呀,好交哇!讨厌我吗?
王: 不讨厌。
马: 哎,说实在的,腻歪我吗?
王: 不腻歪。
马: 真的假的?
王: 真的。
马: 我好交。很多朋友让我呀,马善人,拿点钱。拿点钱,现在有些个灾区呀,灾区人民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我说,那好办呢?开几个粥厂。大伙儿吃吃饭。
王: 你听听。
马: 这算什么呀?取一个月息钱,满够啦!人也不多,十来万人,吃!
王: 这意思您要施舍施舍?
马: 咱不落这个呀!别说这话呀!施舍没有。
王: 你别嘀咕。
马: 咱不算施舍。“舍”字儿咱敢落这个?咱不算!无奈一样,富家有臭败之肉,贫家无隔宿之粮,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死,野有饿殍,此率兽而食人也。曾子曰:“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王: 这也是曾子曰?
马: 哎,嘿!粥厂,粥厂。
王: 开粥厂,十万人这得多少小米儿呀?
马: 小米儿干吗?小米粥饱得了吗?
王: 那吃什么?
马: 一天三顿饭,早晨炸酱面,晌午炖牛肉。
王: 晚上?
马: 晚上饺子啊,包!
王: 这是粥厂?哎呀!
马: 随份的牛肉,吃,盛!不够盛去。我站着一看呢,多吃多有福。吃!我哈哈一乐。
王: 乐?
马: 我乐。
王: 乐完啦,您回家吃您的窝头。
马: 你怎么知道?你管得着吗?我乐意呀!我吃窝头,你把我怎么样啊?
王: 我把你怎么样啊?
马: 我吃窝头,你敢把我怎么样吧?
王: 我纳闷儿,放着炖牛肉不吃。
马: 我就爱吃窝头啊。
王: 炖肉烙饼多好!
马: 你敢把我怎么样?你摸摸我?
王: 打架来啦!
马: 我就爱吃窝头。
王: 那您吃吧!
马: 我愿意呀!吃窝头,你管不着我。
王: 你为什么不吃牛肉啊?
马: 你看,就吃窝头。不吃肉,是肉就不吃啊。
王: 怎么不吃啊?
马: 我善!我心软。小牛、小羊,一刀宰!吃?哎,我不忍。愿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
也。曾子曰……
王: 您等会儿,您站住吧!再曰也曰不出好的来啦!
马: 天天儿就得这么吃啊。每天三顿饭,过年过节还多给!你愿意过节吗
王: 愿意呀!
马: 愿意过年吗?
王: 愿意呀。
马: 没有钱的过节过年怎么办?给他东西。拿走!家里吃去。
王: 噢,平常吃这个。节、年还有特别供应。
马: 对。
王: 哎哟!这三节,头一个就是五月节。
马: 五月节,粽子啊。吃粽子啊,每人五十,五十个粽子啊!
王: 五十个?
马: 一人五十,不论大小孩儿。人头份儿,每人领一份儿。拿走!吃去!
王: 一两俩那个?
马: 一两俩呀?马家粽子一两俩呀?
王: 哦,一两一个?
马: 谁理你呀?
王: 哟?那多大?
马: 每一个粽子里三十枣儿。
王: 啊?一个粽子三十枣儿?
马: 哎,我看着包。哎,定做。
王: 加上米这玩艺儿?
马: 哎,不许少一个枣儿,每一个粽子里,必须三十枣儿。
王: 好嘛!还给什么?
马: 还给半斤红樱桃,半斤白樱桃,半斤黑白桑椹,五十叭哒杏。二十黄白粽子,二十芙蓉粽子,一篓子香菜,一篓子花椒,十朵玫瑰花。两把菖蒲、两把艾子,一两朱砂,一两雄黄,三丈神符,两张文武判儿,十块五福饽饽,三挂葫芦,还有五斤白面,一斤烧酒,一罐米醋,五斤黄花鱼,臭了还管换。
王: 嘿!多周到啊。哎呀!
马: 无论大人小孩儿,每人一份儿啊。善嘛。
王: 这是五月节,那到了八月节呢?
马: 八月节?月饼啊!
王: 对对,月饼。
马: 每人给俩团圆饼儿,小月饼儿。
王: 二两一个?
马: 二两一个?六斤一个。
王: 啊?六斤一个。
马: 六斤一个,到我们家都是小的。
王: 那哪儿有啊?
马: 马家月饼,三十多斤!这么大个儿,这么厚!掰都掰不动,得拿榔头砸!“当!当!当”!砸碎了。
王: 砸碎啦!上笼屉蒸,是吧!这豆饼这是!
马: 我说豆饼啦?豆饼那么大个儿的月饼。
王: 有那么大个儿的?
马: 定做的。这马家月饼,什变的。你尝尝这馅儿,你看,你尝尝!
王: 不对吧!什锦馅儿。还有什变的?
马: 你们家那个什锦馅儿。马家跟你一样吗?
王: 什变?
马: 这马家叫“什变的”,这个月饼。
王: 怎么个什变?
马: 变的,得心应手。你想吃什么,就看你说话,你说着就变。“嗬,这大月饼哎,多好啊,是白糖馅儿。”一掰!哎,白糖馅儿哎,真好吃。吃两口,腻啦!“嘿,枣泥儿的好啦!”再掰!白糖全没,满变枣泥儿。
王: 嘿!这好啊?
马: “枣泥儿好吃啊!哎呀,南方,椰子馅儿,咱这儿吃不着!”再掰!椰子馅儿。说它变你信不信?不信我骂街啦!
王: 信!我信!
马: 这什么月饼?
王: 什变的?
马: 谁家?
王: 谁有啊?马家有啊。
马: 你怎么知道的?
王: 这不你刚教给我的嘛。
马: 对。对啦!什变的月饼。每人给俩大个儿的什变月饼。
王: 还给什么?
马: 还给十个自来红、十个自来白、荤月饼一斤、素月饼一斤;鲜果儿供一堂:五个苹果、五个桃、五个石榴、五个柿子、五个鸭梨、十个槟子、十个果、十个白梨、半斤葡萄、二斤小枣儿,一个西瓜、一把鸡冠子花儿,三台月宫码一位,高香一封,素蜡一对,外有八斤半一个的河螃蟹,大个儿团脐,活的!肥呀。
王: 噢……啊?这螃蟹悬啦,八斤半?
马: 哎,定做的。
王: 哎……啊?螃蟹还有定做的?
马: 不是定做的,定……捞的!
王: 哪儿捞去呀?
马: 去我们河里,蛤蟆秧子跟骆驼一样。
王: 对对,有有有!你们那河里有。
马: 八月节吃这个。
王: 哎,这是八月节。这就到年啦!
马: 年歇,腊八粥。
王: 啊?腊八粥?
马: 糖瓜祭灶!腊月二十三,全有!
王: 全有?
马: 哎!
王: 那……腊八给什么?
马: 腊月初三就全领走!连祭灶的全领走。年歇忙不过来。
王: 是啊?
马: 腊八粥连祭灶的都给。
王: 都给什么呀?
马: 熬粥嘛,腊八粥啊!米料啊!拿!每人一份儿。每人给一斤江米、一斤黄米、一斤大麦米、四两菱角米;半斤绿豆、半斤红豇豆、半斤小豆、一斤生栗子、二斤小枣、半斤核桃仁、四两冰砂糖、二斤潮白糖、二两玫瑰、二两木樨、二两青丝、二两红丝、二两葡萄干儿、二两桂元肉、千张纸、元宝、蜡一份儿,一张烧挂、半斤南糖、一斤关东糖、五个糖瓜儿、十个糖饼儿、一捧炒豆、一个酸面儿火烧、外加一把草料、凉水每人一杯——凉水都管。
王: 凉水?多全,全管!
马: 对啦,年歇嘛。
王: 哎呀,您这一年舍了多少啊?
马: 这不算完。年终之际焉能点点而已?
王: 哦,到年歇还给?
马: 什么叫还给?君子遵道而行,则能择守善矣!半途而废则力之不足矣!
王: 对。
马: 曾子曰:“一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
王: 好,又来啦!这都曾子说的?
马: 这词儿都是曾子的……哎,一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腿儿发木,吊着发麻!喏不喏,敲大锣!……这都曾子说的。年歇。
王: 年歇给什么?
马: 年歇?五尺高的蜜供。每人给五尺高的蜜供,密供懂吗?
王: 知道啊。
马: 大蜜供!安供,北京正明斋定做!
王: 对。
马: 又酥脆,又粘牙!口口香!
王: 嘿!
马: 把你的大馋虫给逗上来。每人给蜜供一堂。
王: 还给什么呢?
马: 还有呢!给鲜果供一堂、素供一堂、酥油月饼一堂、面鲜一堂、灶王前一样儿三碗、重素墩一对、大双包一对、小红包一对,以上共六堂;供碗儿二十八个、供花儿六堂、红石榴花儿五朵、祭财神羊肉一块。外要一把红头绳儿、一包年饭果儿、外边挂灯钱、一个铺垫儿、五副春对儿、街门对、屋门对、佛前对、财神对、灶王对、福字儿、佛字儿、横批儿、斗方儿。“出门见喜”、“抬头见喜”五个春条,两把掸子、一束藏香、一个钹盔,一个灶王龛。十盏红灯花儿、十盏白灯花儿、十盏黄灯花儿、三十张挂缎儿、石门对儿门神一张。一张加官儿、一张天地码、财神满张、通俗对儿一丈。一张财神方位单,一本宪书、一个红喜灯、十刀烧纸、十把麻经儿、十个麻雷子、五个二踢脚、三挂南鞭、一封高香、一封线儿香、十盘盘香、一匣白素锭、二两胰子、二两爆花、十张红棉、两盒儿扑粉、一罐儿桂花油、二百斤烟儿煤、一百斤硬煤、五十斤煤球儿、十斤木炭、二百斤劈柴、二百斤高白面、三升高白米、二斤绿豆、二斤青黄豆、十个大馒头、一百个小馒头、二斤黄年糕、二斤白年糕、二斤蜂糕、一百年糕坨儿、五斤牛肉、五斤羊肉、一对野鸡、一对野猫、一块团粉、一块鹿肉、两只肥母鸡、一只鸭子、一只关东鸡、二百斤白菜、二百斤酸菜、十把菠菜、两捆韭菜、二斤红萝卜、一捆香菜、二斤山药、一斤水笋、十块香干儿、十块菜干儿、半斤海蜇、十个鸡子儿、五个松花、五个鸭子儿、二斤黑黄酱、四两芝麻酱、半斤水疙疸、半斤咸胡萝卜、一包酱菜、四两卤虾油、一罐腊八醋、一包花椒、一包大料、一包五香面儿、一包红曲、五斤大八件儿、二百素元宵、还有一副扑克牌。
王: 哎!哎呀!
马: 这天开开门的挑费二十多亿呀!
王: 对,二十多亿,哎。
马: 今儿早晨把棉袄卖了,吃的豆腐脑儿。
王: 啊?您不开粥厂吗?
马: 咳,打算这么舍,还没发财哪!
王: 没发财呀?
第2个回答  2013-08-11
第3个回答  2024-06-11
《开粥厂》马三立经典台词大搜罗
各位观众朋友,今天这天儿真好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咱们今天特别高兴,给大家带来的是一段经典相声《开粥厂》,由相声大师马三立倾情演绎。
经典台词一
这《开粥厂》啊,它可是个老段子了,不过啊,这老段子越听越有味儿,就像咱们这老酒,越陈越香,越听越有味道。
经典台词二
说的是啊,一位大善人,名叫李善人,心善如佛,看到老百姓挨饿受冻,真是于心不忍哪,就开了个粥厂,给大家免费发粥。
经典台词三
这粥厂一开啊,那可是人山人海,排队排得老长老长了。这粥倒不要钱,可这碗可是稀罕物,一个碗,全家人用。
经典台词四
稀罕到啥程度啊?那碗,从我手里传到你手里,再传到他手里,还没到家呢,就剩半碗了。这粥厂的伙计们也是急啊,眼看着这粥就要见底了,可这人都还排着长队呢。
经典台词五
伙计们一看不行啊,这闹不好会出乱子,就赶紧去向李善人汇报。李善人一听急了,这粥不能不给啊,可这碗也太不顶用了吧。
经典台词六
李善人想了想,说:“有办法了!今后啊,凡来领粥的,必须要自己自带碗。粥碗随人带,爱多大就多大,爱多厚就多厚。”
经典台词七
这主意一传出去,嘿,那可是全城轰动。这碗,那真是五花八门,稀奇古怪。有人端着盆儿来了,有人端着锅来了,还有人端着澡盆子来了。
经典台词八
这粥厂啊,那真是热闹非凡。这粥的质量也是没得说,香喷喷的,油汪汪的,吃的大家都赞不绝口。这李善人的粥厂,那可是办得红红火火,赢得了全城百姓的尊敬和爱戴。
经典台词九
说到这啊,我突然想起个笑话来。有一回啊,有个贪心的老太婆,带了个大盆子来领粥。这伙计一看这盆子,合着洗脸盆儿一般大,就知道这老太婆没安好心。
经典台词十
伙计说:“老太婆,这粥是不限量,可你也没必要这么浪费吧?你这么拿,别人还领不领了?”
这老太婆一听,眼睛一瞪,说:“啥叫浪费?我胃口大,能吃咋滴?管天管地还管我吃饭啊?”
经典台词十一
这伙计也是个机灵鬼,心想治不了你个老太婆,老子治不了你个盆儿?于是,他灵机一动,端起一盆子粥就往老太婆的头上一倒,这老太婆啊,全身都湿透了。
经典台词十二
伙计说:“老太婆,我可算服了你了,你这么能吃,我还以为你这胃口得顶十个人呢。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你这胃口顶一百个人也不在话下!”
老太婆一听,抱着大盆子灰溜溜地走了。这伙计啊,也成了粥厂里的名人,大家赞叹他的聪明机智,也佩服他的胆量。
结束语
以上就是《开粥厂》中马三立的经典台词,这些台词妙语连珠,笑料百出,充分展示了马三立大师炉火纯青的相声功底。希望这些经典台词能给大家带来欢乐,也希望大家能够从中体会到相声的魅力。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第4个回答  2018-04-01
(马三立、王凤山演出版本)
甲 各位观众对我们这样的鼓励。我们有什么好的艺术表演呢?
乙 是啊。
甲 今天所来的观众,有几位呀,是离家很远,骑着车来看我们的节目,对我们这样的抬爱,对我们这样的喜爱。其实我们长这模样并不让你们喜爱,啦!
乙 害臊啦?
甲 有些观众啊,知道我们天津市曲艺团演出啊,场场到,这样的曲艺爱好。咱们天津是曲艺之乡。
乙 对。
甲 全国各地都承认。你们懂得艺术啊,特别是相声,天津的观众是特别懂的。怎么铺、怎么垫、怎么翻这个“包袱儿”,什么正翻、倒翻、垫话儿、大部分观众都懂。你们听相声多内行啊。啊?这对于我们演员,特别是中青年演员更有很大的鼓励啦。有些观众你都认识吧?
乙 都认识。
甲 都熟悉。噢!认识我吗?想想。
乙 哎呀,想不起来了。
甲 我是谁?说。
乙 哦,忘啦,忘啦。
甲 我叫什么?
乙 忘啦,忘啦!您贵姓。
甲 马!
乙 马?您的名字?
甲 上三下立。
乙 哦,还“上三下立”,上下干什么呀?哦!马三立。
甲 哎,对对。知道我外号吗?
乙 哦,还有外号?
甲 没听说过吗?
乙 没有,没有。
甲 哎?都知道啊,我的外号。
乙 您外号叫什么?
甲 马善人。
乙 马善人?
甲 善人哪。
乙 噢,您是善人?大家都看看,这善人都这模样?
甲 什么模样啊,怎么?应当什么模样啊?心善。
乙 心善?
甲 心眼儿好。不骗人,跟任何人不撒谎,不说瞎话。
乙 是啊。
甲 没坑过人,没骗过人,没找过便宜。善,以良心对待别人。善,心软。没打过架,没骂过人。背地里挖苦人?损人?马善人,没有过。
乙 没有这个。
甲 打架?善人不看。我都不看打架的。我心软。听说有打架的,打的头破血流的,不忍。不忍看,也不敢看。善。
乙 嘿,善。
甲 心软啊。太软啦。心软哪!长这么大个子,没看过宰牛、宰鸡、宰活鱼,没看见过,听说过。哎,宰鱼,大活鱼,扑棱扑棱的,活鱼,跳、蹦!摁着!拿刀,拉肚子,那样,听说过,没看见过。
乙 没看见过?嘿。
甲 哎,不忍!善!打我手下没害过一个生命。
乙 嗬。
甲 就这么样,就这么善。
乙 好。
甲 墙上掉下个大蛛蛛,踩死?马善人绝对没有。
乙 哦,墙上掉下大个蛛蛛都不踩?
甲 蛛蛛?我睡觉床上有个臭虫,大臭虫!怎么办?
乙 捻死啊?
甲 捻死啊?太损啦。这是个小生命。它懂的吗呀?它知道吗呀?你不费事,哎,它完啦!马善人,不干那个。
乙 没有。
甲 大臭虫,不管,去它的。
乙 嘿!
甲 就算我身上逮住个大虱子,哎哟,嗬!怎么办?
乙 挤死。
甲 挤死啊?太损啦。
乙 那怎么办?
甲 那是条性命,挤死啊?
乙 扔地下。
甲 扔地下饿死啦。
乙 那怎么办?
甲 无论找谁,往脖子那儿一搁。
乙 哎!哎呀!
甲 善嘛。
乙 这叫善哪?这叫缺德。放虱子啊?
甲 心软。我心软哎!
乙 心软?放虱子玩儿。
甲 我们还保全它的生命,我们还不受痛苦。
乙 嘿。
甲 找一胖子啊。
乙 还得找胖子?
甲 哎,吃得饱饱的。
乙 嘿,好!
甲 玩嘛。
乙 玩?这叫玩啊?好!
甲 你瞧,解闷儿呗,吃饱天天干吗呢?
乙 吃饱放虱子啊?
甲 现在我要行善!
乙 哎,啊!行善?我躲开你。放虱子是不是?
甲 谁放虱子啊?
乙 你要行善吗?
甲 行善,我这是比方。哪有那么方便的虱子啊?
乙 噢,您贵处?
甲 顺义县的。
乙 顺义县?
甲 小地方,顺义。
乙 京北顺义县?
甲 对,北京的北边。
乙 离北京九十里地吧。
甲 对,对对,顺义县。顺义县有个马坡啊,我是那个地方人。
乙 哦?
甲 马坡。
乙 顺义县?
甲 对。
乙 南马坡,北马坡。两个大镇子?
甲 哎,对对!
乙 知道,知道!
甲 南马坡,北马坡。你怎么知道的?
乙 我?
甲 你去过吗?
乙 没有。
甲 你到过吗?
乙 没到过。
甲 你怎么知道的?
乙 我听人说的。
甲 你到过没到过?
乙 没到过。
甲 没去过?好,好。南马坡,北马坡,那些个房子都是我们家的。
乙 都是你们家的?
甲 哎,那些个房子,那些个大镇子,全是马家的。你打北京打听,京北一带黄土马家,那就是我们家。我们家的外号儿?合黄土马家。
乙 噢,您家是卖黄土的。
甲 卖黄土?推车卖黄土,卖多少钱啊?
乙 黄土马家嘛。
甲 由北京往北说,无论走多远,瞧见是黄土地不是?
乙 是黄土地。
甲 只要是黄土地,那就是我们家的地。
乙 啊?
甲 黄土马。
乙 只要是黄土地就是你们家的呀?
甲 看地是黄土地,那就别问!别打听,就是马家的。
乙 哎呀,这得多少顷啊?
甲 多少顷啊?两千多里地。
乙 哎!两千多里地?
甲 哎,不论顷。里呀,论里呀。
乙 大财主。
甲 什么大财主?咱不敢说大财主。
乙 大户人家。
甲 哎!在我们老家呀,不说首户吧,有俩糟钱儿。
乙 大财主嘛。
甲 哎?在天津、北京这还财主啊?到这地方比,咱趁吗?在我们那地方,富裕点儿。各省啊,反正家里头都有买卖。你到过北京,多走两步,顺义县你打听打听,黄土马家,你上我们家看看,我们家那房子,那住宅呀,院墙,那院子,一面十里地。
乙 哎!哎呀,一面十里?
甲 嘿嘿!四面,四十里地。我们院子里有十八条马路,我们这一家子,五百多口。
乙 大财主。
甲 回房、管事、开汽车的、花把式连厨房的、连佣人全算上,一千三百多人。
乙 嘿呀,大户之家。
甲 我们是汉朝伏波将军马援的后辈。
乙 啊,马援的后辈。
甲 哎!马超知道吗?三国马超。
乙 知道。
甲 马超、马岱,我们老祖先。那是我们上辈。汉朝那伏波将军马援,我们上辈。这都一家子,姓马。
乙 姓马都是一家子?
甲 哎。
乙 哦,唱评戏有个“马寡妇”,您一家子啊?
甲 同姓各家。
乙 这怎么各家啦?
甲 不是一码事。我们是汉朝伏波将军马援的后辈,你打听打听你们这文艺界,唱戏的,李万春。
乙 你们家叫堂会?
甲 谭富英。
乙 上你们家唱去?
甲 咱不说叫堂会呀,咱不敢这么说。咱们和人是朋友,人家看得起咱们。咱们请他们几个到我家做客,吃、住、玩儿几天,愿意几位高兴啊,消遣消遣。唱唱。
乙 嘿。
甲 咱不算叫堂会。请他们来,住几天,玩儿玩儿,到马家看看。唱几段儿,走时候,一人拿两条。
乙 哦,拿两条……黄瓜!对,你家地多,黄瓜多。
甲 像话不像话!人家卖那么大力气,人家唱完,我给人黄瓜?
乙 拿两条拿什么呀?还不黄瓜吗。
甲 嘿,真是。金子。
乙 拿金子?
甲 金条。就这么大个的,这么长,十两一条。一人拿两条。后院儿有的是。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拿。碍事硌着脚的,搁着干吗?拿着玩儿去。
乙 哎呀!
甲 大元宝、小元宝,小锞子儿,这么点儿的那个,拿!给孩子们拿着玩儿去。
乙 嘿,哎呀!
甲 没用!
乙 成堆啦?金条成堆!
甲 哎,我呀,好交朋友啊,不在乎钱!
乙 您这儿鞋该钉掌啦!哈哈,换换鞋吧。那么些金条。
甲 你问问,都看见啦!我一直老这双鞋吧!
乙 可不!压根儿也没换。
甲 你看见没有,不想换。
乙 不想换?
甲 哎。
乙 嘿,你也没有啊。
甲 干净。
乙 干净啊?
甲 衣贵洁不贵华。曾子曰:“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乙 啊?这是“曾子曰”呀?
甲 你到我们家看看,你看得起我吗?
乙 看得起。
甲 你愿意交我这朋友吗?
乙 愿意。
甲 你看看马家花园儿。逛过花园儿吗?
乙 逛过呀。北京花园儿我都逛过。
甲 哪儿啊?
乙 万寿山。
甲 万寿山有吗?
乙 景山。
甲 景山有吗?
乙 北海。
甲 你看过好的吗?还……还逛花园儿?那有什么?
乙 您的花园?
甲 北海有啥?看树啊!看花?哪儿没树?马路边儿上也有树。
乙 您这花园有什么?
甲 马家,嘿!
乙 有什么呢?
甲 马家花园儿,花儿不新鲜。树?谁没看过大树?你逛花园你逛哪门子树啊?嘿,真是!马家花园,看的是玩艺儿,看花园看的是景致。
乙 噢,您那儿有什么?
甲 有什么呀?马家花园儿,花园儿里,六十多个小白塔。塔,懂不懂?
乙 知道。
甲 塔!六十多个小白塔,一个比一个高。最矮、最小的塔,百货大楼楼尖一样。
乙 嚄!也是最小的?
甲 哎!
乙 哎呀!
甲 有七十多座亭子。亭子满都汉白玉的石座,玻璃砖的亭子!亭子底儿,银子包金的。两边的鹤鹿同春,满是真金的。
乙 嗬!
甲 翡翠的犄角,猫眼的眼睛,赑屃的尾巴。月牙河,汉白玉的石桥。河里的金鱼、银鱼儿赛过叫驴,那蛤蟆秧子跟骆驼那么大个儿。
乙 嚄!哎?蛤蟆秧子跟骆驼似的?
甲 玩艺儿嘛。
乙 好么!这个儿。
甲 金鱼儿看见过吗?
乙 看见过呀。
甲 逛花园不看看金鱼吗?
乙 那得看看。
甲 多大个儿?
乙 哪个花园都有。这么大个儿。
甲 哪儿有啊?
乙 北海公园。
甲 那个,多大个儿?
乙 中山公园。
甲 这个呀,这么大呀?
乙 这是最大的!
甲 玩儿鱼?玩儿这个?鱼秧子啊,鱼苗子啊?白给我?白给我,我都不要。
乙 是啊?
甲 马家玩儿鱼,要那个?
乙 您那儿鱼,多大呀?
甲 哼!多大呀?你算算吧!看见桌子了吧?
乙 桌子。
甲 这么大。
乙 这么大个儿?
甲 哎!金鱼。望天儿鱼、虎头鱼、蓝绒球鱼、红绒球鱼、花贝鱼、花本鱼、大个墨鱼。墨鱼,懂吗?
乙 墨鱼?黑的?
甲 黑的,小驴儿一样,小黑驴一样。
乙 哎呀,这鱼这么大个儿?
甲 哎,金鱼儿嘛!
乙 哎呀!您在哪儿养活的?
甲 鱼缸。
乙 鱼缸?这得多大个儿?
甲 多大个儿啊?玻璃砖的。薄玻璃的?薄玻璃那鱼缸玩儿啥呀?玻璃砖的,大厚玻璃砖的,鱼缸!我打外国带来的。
乙 这得多大呀?
甲 多大呀!哼,你算算吧!“民主十号”见过吗?
乙 “民主十号”,火轮?
甲 啊。
乙 天津跑大连。
甲 对啦,“民主十号”。
乙 知道。
甲 那船,在我鱼缸里转悠过。
乙 嚄!“民主十号”在你鱼缸里转悠过?
甲 哎。
乙 哎呀,怎么进去的。
甲 吊车呀!吊车吊进去的。
乙 哦,吊进去的。(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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