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12
人生有太多的回忆,记忆中的许多往事有些已经逐渐淡忘,但知青生活的点点滴滴却让我刻骨铭心。

知青岁月充满激情和苦涩,那些令人回味的美好记忆,战天斗地的真实故事,抒写了那代人辉煌的历史篇章。风华正茂的二十岁,如今已年过花甲,岁月把我们催老,转眼毕业46周年了。

那是1974年8月13日,凌源小城蓝蓝的天空飘着白云,我和所有的知青一样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们相聚在县委广场,参加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欢送大会。彩旗飘飘,锣鼓宣天,歌声瞭亮,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横幅标语,悬挂在大会主席台中央,我们胸前佩戴着大红花,我们乘座着解放牌汽车游览着家乡告别了亲人,和朝夕相处的同窗好友。

车慢慢悠悠地驶向那弯弯曲曲的乡间公路,尘土飞扬,但道路两旁的杨柳i树却绿叶葱葱,高耸挺拔,远处的山上长满了松树和果树,我们仿佛觉得一切都很新鲜。过了大王杖子公社,李家营子就要到了,我们是这批凌钢三个知青点最远的一个。

那是一座小山村,还记得报到那天大队领导在学校操场摆放的桌椅板凳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周围还有很多看热闹的老乡和孩子们,吃的是小米水饭,红烧土豆肉。望着父母依依不舍远去的背影,无法形容我们此时此刻的心情。

虽然我们没生长在大城市,家庭也并不富裕,但我们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家,更没干过农活,但和黑龙江北大荒生产建设兵团的北京,上海知青相比,我们真的感到太幸福了!

记得刚到农村时,因青年点的房子还没有盖好。青年点共有二十人,十一个女生,九个男生。分别住在老乡家里,我们同校来的四姐妹新华,卢月,晓芳和我住在房东韩老师家里。我们集中聚餐。和点上其它知青从陌生到逐渐相识,那种孤独感也慢慢开始转变。

大队领导给我们放了二天假。第三天就正式上工了,我们每天去山建队干活,范队长是我们的领导,他像慈祥的父亲,教我们怎样磨廉刀和使用廉刀,我们干的第一个活就是割黄稗草,说真的我们从来都没看过,是他教我们怎样识别黄稗草,还教我们怎样捆才能结实,望着眼前那一跺跺金黄色的黄稗草,运往他乡盖房所用,我们的心是甜的。

我们干的第二个活是割棉槐条,它们大多数都长在沟里,很不好割,够一捆就有男生拧绳捆好,收工时还要扛上来,因为是湿条特别重,扛在肩上真是汗流颊背,肩膀压肿了,手上也磨出了血泡。从沟下扛到沟上要弯着腰,脸都要贴到地了,累的真想哭。但我们还是挺过来了,因为我们到农村是锻练来了不是来享福来了,别人不怕吃苦,我们怕什么呢?我们早出晚归,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国庆节到了,我们青年点也放假了,第一次回到家感觉一切都那么亲切。返回时,妈妈为我做了油炒面,还用瓶子带些炒咸菜,当时家里也真没什么好吃可带的,但我却觉得很满足。爸爸当年每月挣59元工资,家里还有二弟一妹。每月给我2.3元,做为零用钱,可我一点都不觉得苦,也没什么好穿的,一件底确凉上衣只能回家时才舍得穿。在农村穿的是人民服,裤子是带补丁的,其他的知青有些条件稍好些,但多数家庭没多大区别,就是我们知青点长,厂长的女儿旭辉也不过如此,穿的也很朴素,在知青点过集体生活,感到特别有意思。

夏去,秋来,青年点的房子盖好了,我们搬到了山上自己的家。十间房,五间住人,二间餐厅,一间仓库,一间厨房,一间值班房,女生每月轮流做饭,男生负责挑水,更忘不了山的不远处那清清流淌的泉水,还有那颗小桃树,那片绿油油小菜地,留在我们的记忆里。

我们第一年是吃国家供应粮,还好有点细粮,每周还可以改善生活,包饺子,烙饼。青年点有好几个女生饭做的特别棒,大饼子贴得特别好吃,也许她们在家里常干活,家里有大锅灶,实习过,可我家里没有大锅灶,妈妈也从来没贴过大饼子,我只会做粥饭,妈妈常蒸玉米面窝头。

该轮我做饭了真的很发愁,虽然有人教,但还是心没底,耽心丢手艺,还真的弄砸了,由于火候掌握不好贴出来的大饼子还是糊了。虽然谁都没说什么,自己却觉得很不好意思,晚上觉都没睡好反思了自己,为什么能糊的原因?我吸取了失败的教训打那以后,贴饼子的水平越来越好,不但软柴能贴好,硬柴也同样能贴出又黄又香,轩轩的玉米面大饼子,我感到只要用心学就没有学不会的东西, 在山上还有我们自己种的小菜园。

冬天储存些白菜,萝卜土豆有限。开春没菜淡季时,我们就做干白菜汤,尽管每个节都能杀猪,但油还是供不上,我们只好趁回家时用瓶带回点荤油,还带些芥菜樱子炖土豆的咸菜,那时觉得什么都好吃,记得有一次我因为咸菜吃多了嗓子 都哑得发不出声音了,真是太可笑了!

山上还有很多苹果树,梨树,槟子树,还有几架葡萄秧,有枚瑰香,玛瑙等许多品种。我们常常还没等果实成熟就先摘下来尝鲜,特别是槟子,放在厢子里,散发出来的清香味,特别地诱人!

满山遍野还长出很多杏树,干活间歇时我们就在山上摘些比较好的半家杏吃。还摘些红红的山枣,也许是年轻吧,那时我特别喜欢吃酸酸甜甜的山枣。别人衣兜摘的山枣还没等吃完我摘的山枣衣兜就已经下去了,她们都是我的赞助者。山上还长了很多欧粒,欧粒能吃,欧粒条还能编筐呢,我攒了很多欧粒条带回家让爸爸给我编筐呢。听范队长说欧粒还是一种药材呢!

雨后的松树山,那松蘑多的都连成片还有很多肉蘑呢!休息时我们就上山踩蘑菇,真是大开眼界呀!踩了一筐又一篓,因管理不善还没等晒好就烂了真的很可惜。冬天活少我们就开荒。我们无论干什么活都挣工分,割柴,传松树,男劳力12分,女劳力10分,做饭也同样挣10分。

如果我们不怕热可以随便烧,记得有一次褥子都烧糊了。我们房前有锻练身体的双杠,我们最盼雨休还有大雪纷飞的冬季,像孩子一样玩耍堆雪人,打雪仗。我们很少回家,在青年点改善生活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

士光经常情不自禁地唱起【青松岭】主题曲长鞭哎那一呀甩吔,叭叭地响哎,哎咳依呀,赶起那大车出了庄哎哎咳呦----虽然有点跑调,但却很有风趣。就属新华嗓子好,虽然谈不上专业,但可以算女高音了。我们都愿意听她唱【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一道道的【那个】山来【呦】

一道道水咱们中央奥红军到陕北,咱们中央红军到陕北-----她天性活泼开朗,爱好打蓝球,排球,和其它体育锻炼。

她和海峰还是我们点第一对谈恋爱的知青呢,海峰是我们点九个男生中身材最高,长的最帅气的小伙子。他头脑聪明干活非常有窍门,和大队干部,老乡关系相处的也是最好的。和点知青关系也很融洽,谁有困难只要吱声,他都能帮忙。他特别干净立整,杆上经常看到他洗的衣服,就连新华的衣服他也常帮着洗干净叠好送过来。

记得新华每次回家他都主动背包,就连和新华同行姐妹的包也帮忙拿送到汽车站或者火车站。那时。知青点都很羡慕这对同甘共苦相戚相爱的一对情侣,希望有更多的情侣出现,给平静的大山带来更多的欢乐。

山建队还有饲养员邢明,他语言有障碍,听说是打仗大炮震成这个样子的,没想到他还是有功臣的军人呢!还有一个比我们年长几岁的本溪社会青年大李子。我们的到来他从此不再孤单,他像老大哥一样与我们朝夕相处。融入了我们的大家庭,使我们集体从此更加壮大,让充满激情知青之家更有追求和使命感。

我们知青点被评为县先进青年点,点上也常来客人参观,我们的二位点长旭辉,世光更是红遍一时的风流人物。这讲用那作报告像昭乌达蒙下乡知青柴春泽学习扎根农村六十年,三年不进凌源城的口号震天动地。旭辉担任公社团委书记,世光担任大队党支部代理书记。成为知青行列姣姣者。而我是现实主义者,更没想过扎根农村一辈子,我只想做最平凡的人,成为先进青年点的成员我从没感觉到骄傲,相反却感觉到有种说不出来的累!

七五年夏天正是连雨的季节,记得有一次,雨下得特别的大,面对着山洪爆发,房子都进了很多水。点长旭辉,世光带领我们挖排水沟,我们顾不得穿雨衣,冒着倾盆大雨,拿着铁锹和镐头把洪水引下山,我们想决不能让无情的洪水冲垮知青的家,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险,房屋保住了。可我们都累的精疲力尽,浑身衣服都湿透了,伙食长贡军买来了红糖煮好一锅姜水让大家驱驱寒气。雨过天晴,我们感到内心特别舒畅,我还犹然而生写下一篇自由短诗

曾记得我还用粉笔登在了知青的板报上。从那以后,我被推荐大队通讯报导员。还经常到公社开会,参加定期培训,写作水平也不断地提高。还记得参加培训的时候最好的伙食是常吃大豆腐。也就是这季节,可以轻松地歇几天。除此之外,我们都在山建队干活,也有几个男女参加公社季节蓝球队的。还有父母有能力的就经常回家为大队办事的颜 ~ 捷。其它人如谁想回家必须点长批准,这是规章制度。记得有一次我和同寝室友卢月想请假回家看电影,点长没批,我们就走了。

回来后还受到了批评,还说我没有起到共青团员的作用,无组织无纪律,当时我还不服气,觉得先进青年点管的也太严了。没有想到违犯规章制度哪能算好的集体呢?如果每个人都像我们这样,那还是一个好兵吗?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违反了青年点的纪律,在团支部生活会议上我主动地做了自我批评。

从那以后。我对自己要求变严了,起到了一名共青团员的模范带头作用。可我却从来没想过写入党申请书,我只想做好我自己,我没事很少请假回家,第一年我挣了2800多工分,扣掉下年口粮款,我开到手60多元钱,虽然数额不多,但却是我的血汗钱,我把这些钱交给了家里,爸爸妈妈非常高兴。

冬天的时候,妈妈有时给我五元钱,我还能节省下来二元买些农村纯冻豆腐带回家。我从不乱花钱,就是自己过生日也就是能舍得买半斤圆圆外边粘糖的小点心。农村的小卖店离我们知青点很远,在山下大队部学校附近。平时没事也很少下山,如需要买什么尽量能一次性买回来。我们知青的房子是座落在四面环山很僻静的山建队。山上下来人,还是山下上来人,我们看得特别清晰。

范队长每天往返好几次走在那条即熟悉又崎岖的山路上,从没有任何怨言,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亲手给我们做的糁粧特别好吃,如今想起来,还那么记忆犹新,轩轩的,像发糕,香极了!

冬季的农活也比较少,主要割柴,传松树,放牧,山建队有马,牛,驴。多数女生都不敢放,敢招量的也就我们几个人,负责放牧的人,不能远离牲犓群,夏天吃青草,冬天赶到阳坡去放,晚太阳下山把它们赶回圈里,插好防护栏。

记得有一次,我当班晚上和往常一样把不同种族的牲犓赶回圈里。回到寝室,吃完饭洗漱后就准备睡觉了,躺在炕上,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马跑了,我冲出屋就去追,满山跑来跑去,一会上坡,一会又下坡。天已黑,我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最后在室友的帮助下追回了调皮的马。我拿着鞭子好一顿教驯,打累了我才罢手。

回想起来,还是我失职,如果我能插好防护栏马怎么会逃跑呢?打那以后,每次收工回来都要牢牢地插好防护栏,看到它们的队伍逐渐壮大,马下了驹,牛下了犊,驴下了仔,我们都很喜欢。

七六年毛泽东的左膀周恩来总理,右臂朱德总司令相继去世了。毛泽东9月9日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中国的天都要塌下来了,我们都哭得像个泪人,就是在这个灾难深重的那年7月28日凌晨3,42分唐山发生了大地震,凌源也受到了轻微的余震。但知青谁也没有回家,我们在睡梦中感觉到房子在抖动,漆黑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来不急开灯,就在这时才听清楚有人喊地震了,我们谁都顾不上穿外衣,都穿着衬衣,还有的穿着背心和短裤,没穿鞋就跑出门,心吓的蹦蹦跳。在外边呆了好一阵,不敢再回屋睡觉。

次日公社大队也下达通知做好防震救灾工作,房屋不让居住了,我们都睡在外边,芭片围的简易房松树枝上铺的炕席。男一面隔着炕席是女一面晚上特别冷,还有嗡嗡叫的蚊子,盯的满身起大包,后来有几个男女还算胆大,小巧玲珑的玉芳第一搬回了屋里,又过好几天我也坚持不住√了,也仗着胆跑回屋里住了。这时有的知青跑回了家,就剩我们几个人在看点。我们呆着没事干就去上工了。

那天我们在山下干活回来途中又一次发生了余震,正走到上坡突然觉得地在摇晃,旭辉我们几个姐妹手拉手地站在原地没动,心想,万一我们有不测,我们远在他乡也不至于变成冤魂野鬼,在天堂还有姐妹相伴,片刻震情过去了。我们松了口气继续往青年点走去,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敢睡觉,心里对家充满了牵挂。等回家的知青陆续回来后,我也震后第一次回到父母身边。家人也都住在外边爸爸自己搭建的马架小窝棚里,睡觉时往里爬,简直太难受了,我在家只住了三天,看到家人都平安无事,我又回到知青的家。

我们早已习惯了大山里的生活,虽然每次回家交通都不太方便。坐汽车还好些,走三里多地,坐火车要走十几里山路,翻山越岭,每一次我们都吃完中午饭就出发,到水泉火车站也就三点钟左右,五点的车,等二小时真的很慢长,也许是回家心切的缘故。我们坐火车很少买票,列车长和乘务员也非常同情我们知青,也许他们家也有我们同代人吧!虽然不合法但也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

悠悠岁月,望着太阳起,盼着星月归,走过了春夏秋冬,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是那样亲切。更忘不了每年的春节前我们都能带回家颗粒饱满的大黄米,还有花小豆,冻豆腐是必不可少的礼品。我在农村战斗了二年零四个月,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我们 点第一批就抽回城九个人。虽然是投票选举,其实公社早已有了大框,并不是我们干的好,而是国家政策好。

我是属于困难户的名额,有的是家里父母走关系的,真是五花八门。海峰按理说有很多机会参军回城上班,但为了陪伴女友新华,他把机会让给了别人。毅然决然地和 女友新华战斗到最后胜利。 

二年多的知青生活,深感农民的辛苦与甘甜,我们学到了书本学不到的知识,更留恋曾经同吃同住的兄弟姐妹,那座山,那座房,那条小路,让我们常常想起,就像梦把我们带到曾经有过酸,也有过甜,更有过快乐的知青之家。那一段段,真实的故事,平凡的人生,让我终身难忘。那是我们战斗过的地方,46年了,亲爱的李家营,我们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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