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蝶恋花 全诗解释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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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深闺佳人的伤春词。作者以含蕴的笔法描写了幽居深院的少妇伤春及怀人的复杂思绪和怨情。不写佳人先写佳人居处。三迭“深”字,则佳人禁锢高门,内外隔绝、闺房寂落之况,可以想见。树多雾浓、帘幕严密,愈见其深。“章台路”当指伊人“游冶处”,望而不见正由宅深楼高而来。可知物质环境之华贵,终难弥补感情世界之凄清。望所欢而不见,感青春之难留,佳人眼中之景,不免变得暗淡萧索。感花摇落而有泪,含泪而问花,花乱落而不语。伤花实则自伤,佳人与落花同一命运。是花是人?物我合一,情景交融,含蕴最为深沉。整首词如泣如诉,凄婉动人,意境浑融,语言清丽,尤其是最后两句,向为词评家所赞誉。

这首词以生动的形象、清浅的语言,含蓄委婉、深沉细腻地表现了闺中思妇复杂的内心感受,是闺怨词中传诵千古的名作。

此词首句“深深深”三字,其用叠字之工,致使全词的景写得深,情写得深,由此而生深远之意境。词人首先对女主人公的居处作了精心的描绘。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这两句,似乎是一组电影摇动镜头,由远而近,逐步推移,逐步深入。随着镜头所指,先是看到一丛丛杨柳从眼前移过。“杨柳堆烟”,说的是早晨杨柳笼上层层雾气的景象。着一“ 堆”字,则杨柳之密,雾气之浓,宛如一幅水墨画。随着这一丛丛杨柳过去,词人又把镜头摇向庭院,摇向帘幕。这帘幕不是一重,而是过了一重又一重。究竟多少重,他不作琐屑的交代,一言以蔽之曰 “无重数”。“无重数”,即无数重。一句“无重数”,令人感到这座庭院简直是无比幽深。至此,作者用一句“玉勒雕鞍游冶处”,宕开一笔,把视线引向她丈夫那里;然后折过笔来写道:“楼高不见章台路”。原来这词中女子正独处高楼,她的目光正透过重重帘幕、堆堆柳烟,向丈夫经常游冶的地方凝神远望。

词的上片着重写景,但“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在深深庭院中,已宛然见到一颗被禁锢的与世隔绝的心灵。词的下片着重写情,雨横风狂,催送着残春,也催送女主人公的芳年。她想挽留住春天,但风雨无情,留春不住。于是她感到无奈:“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只好把感情寄托到命运同她一样的花上。这两句包含着无限的伤春之感。清人毛先舒评曰:“‘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可谓层深而浑成。”(王又华《古今词论》引)他的意思是说语言浑成与情意层深往往是难以兼具的,但欧词这两句却把它统一起来。这两句情感层次如下:第一层写女主人公因花而有泪。见花落泪,对月伤情,是古代女子常有的感触。此刻女子正在忆念走马章台(汉长安章台街,后世借以指游冶之处)的丈夫,可是望而不可见,眼中唯有在狂风暴雨中横遭摧残的花儿,由此联想到自己的命运,不禁伤心泪下。第二层是写因泪而问花。泪因愁苦而致,势必要找个发泄的对象。这个对象此刻已幻化为花,或者说花已幻化为人。于是女主人公向着花儿痴情地发问。第三层是花儿在一旁缄默,无言以对。紧接着词人写第四层:花儿不但不语,反而象故意抛舍她似地纷纷飞过秋千而去。人儿走马章台,花儿飞过秋千,有情之人、无情之物对她都报以冷漠,怎能不让人伤心!这种借客观景物的反应来烘托、反衬人物主观感情的写法,正是为了深化感情。词人一层一层深挖感情,并非刻意雕琢,而是象竹笋有苞有节一样,自然生成,逐次展开,在自然浑成、浅显易晓的语言中,蕴藏着深挚真切的感情。

这首词意境深远。词中写景写情,而景与情又是那样的融合无间,浑然天成,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意境。词人刻画意境也是有层次的。从环境来说,它是由外景到内景,以深邃的居室烘托深邃的感情,以灰暗凄惨的色彩渲染孤独伤感的心情。从时间来说,上片是写浓雾弥漫的早晨,下片是写风狂雨暴的黄昏,由早及晚,逐次打开人物的心扉。过片三句,近人俞平伯评曰:“‘三月暮’点季节,‘风雨’点气候, ‘黄昏’点时刻,三层渲染,才逼出‘无计’句来。”(《唐宋词选释》)暮春时节,风雨黄昏;闭门深坐,情尤怛恻。个中意境,仿佛是诗,但诗不能写其貌;是画,但画不能传其神;唯有通过这种婉曲的词笔才能恰到好处地勾画出来。尤其是结句,近人王国维认为这是一种“有我之境”。所谓“有我之境”,便是“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人间词话》)。也就是说,花儿含悲不语,反映了词中女子难言的苦痛;乱红飞过秋千,烘托了女子终鲜同情之侣、怅然若失的神态。而情思之绵邈,意境之深远,尤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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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06-28
百尺朱楼临大道,楼外轻雷,不问昏和晓。独倚阑干人窈窕,闲中数尽行人小。
一霎车尘生树杪,陌上楼头,都向尘中老。薄晚西风吹雨到,明朝又是伤流潦。
  ——王国维《蝶恋花》诗词最好不要翻译,如果全部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把其中的美感破坏了,建议改为赏析这首词,乍看起来,也是写的愁思妇。词中的诸多意象,朱楼、阑干、倚楼人、路上行人,等等,看似与伤春悲秋之作非常相似。但是王国维的词,似曾相识的地方,常常也是出人意料的地方。
  向来伤春悲秋之作,都会花费很多的笔墨在春色或秋色的描写上。所谓即景抒情是也。但是这首词,首先是季节色彩非常模糊,很难断定词中人所处的季节。其次,这首词的抒情主人公的身份也非常模糊。
  首先是“百尺朱楼临大道”这一句。著名的《古诗十九首》之《西北有高楼》一首,开篇亦是如此写法,那是抒情主人公眼中所见之景;秦观的《水龙吟》开篇亦云“小楼连远横空,下窥绣毂雕鞍骤”,那是痴情的抒情主人公臆想中的景象,总之,都有一个旁观者的眼光在。而王国维这一句,单独来看亦可作如此想,但是下一句的“楼外轻雷,不问昏和晓”,似乎应该是楼中人的口气。再下来,“独倚阑干人窈窕,闲中数尽行人小”,又分明有一个人在看这独倚阑干之人,而且不是一霎的注视,而是长时间的观注,才能说所谓“数尽”。
  其次,这里的时间也非常模糊。上阕所写之事,应该发生在某一日。但是下阕,“一霎车尘生树杪,陌上楼头,都向尘中老”,神似电影中的蒙太奇效果,一霎尘烟四起,先前的红颜少年,转瞬间就成了白首翁妪。漫长的人生,就这样完成(凝固)于霎那之间!不管是楼头寂寞之人,还是路上奔忙的行人,无一例外。
  最让人费解的,是词的结尾。“薄晚西风吹雨到,明朝又是伤流潦”。前面浓墨重彩所描写的一切,全都放置一边,关心起眼前的风,即将到来的雨。一声轻轻的叹息,结束了沉重的抒情。这句话的抒情主人公的身份更是费猜疑。若非楼上人,则是旁观者在洞察人生本质的同时,不得不委身无聊的琐事与烦恼;若是楼头人,则是以人最自然的同情承受人之命运。
  王国维深受西方哲学影响,深思苦想该如何安排人之自身。天地之大,终究找不到他容身之地,如他的《点绛唇》所说“厚地高天,侧身颇觉平生左”。 他曾费劲心力去挣脱这痛苦的压迫,最终还是无处可逃,自沉于水。一代哲人,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一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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