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写鲁迅的《乞求着》的读后感

如题所述

《乞求着》的读后感
在我们开始鉴赏鲁迅先生这篇《乞求者》之前,我们先了解鲁迅的《野草》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诗集。

《野草》在鲁迅全部作品中,确实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

先让我看一段《写在〈坟〉后面》中的一段文字:

“偏爱我的作品的读者,有时批评说,我的文字是说真话的。这其实是过誉,那原因就因为他偏爱。我自然不想太欺骗人,但也未尝将心里的话照样说尽,大约只要看得可以交卷就算完。我的确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面地解剖我自己,发表一点,酷爱温暖的人物已经觉得冷酷了,如果全露出我的血肉来,末路正不知要到怎样。我有时也想就此驱除旁人,到那时还不唾弃我的,即使是枭蛇鬼怪,也是我的朋友,这才真是我的朋友。倘使并这个也没有,则就是我一个人也行。但现在我并不。因为,我还没有这样勇敢,那原因就是我还想生活,在这社会里。还有一种小缘故,先前也曾屡次声明,就是偏要使所谓正人君子也者之流多不舒服几天,所以自己便特地留几片铁甲在身上,站着,给他们的世界上多有一点缺陷,到我自己厌倦了,要脱掉了的时候为止。”〔1〕

在这里,我们得到一个信息:“鲁迅是在显露与隐蔽、说与不说的矛盾挣扎中进行写作的,真实的鲁迅正实现在这显隐露蔽、说与不说之间。” 〔2〕也就是说在鲁迅其他作品,如小说、杂文等中,向世间强调的方面,不是真正的他,至少不是全面的他。而他向世间强调的是什么,不向世间强调的又是什么。许广平有一个说法:“‘虽则先生自己所感觉的是黑暗居多,而对于青年,却处处给与一种不退走,不悲观,不绝望的引导’”〔3〕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鲁迅不向世间强调的部分指的是他的“太黑暗”与“冷酷”的思想。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我所说的话,常与所想的不同,……我为自己和别人的设想,是两样的。所以者何,就因为我的思想太黑暗,但究竟是否真确,又不得而知,所以只能在自身试验,不敢邀请别人。’”

其实在鲁迅很多作品中我们都可以读出这样的“黑暗”而“冷酷”的生命体验,但集中地体现这种思想的,却只有这部《野草》。

可以这么说,把鲁迅其他作品当作是他为别人设想而写作,《野草》便是为他自己而写作。由此我们便可以了解《野草》在鲁迅作品中的特殊性:这是鲁迅最“个人化”的著作,是鲁迅心灵的诗,是“心灵的炼狱中熔铸的鲁迅诗,是从‘孤独的个体’的存在体验中升华出来的鲁迅的哲学”〔4〕。

由于《野草》所展现的是鲁迅本体性的黑暗与冷酷体验,而且只是这种体验的一部分。因为“人最刻骨铭心的真正属于自己的生命体验是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一说一写,就变形、扭曲了”〔5〕,所以《野草》解读起来就具有相当的困难性。就如鲁迅自己说的那样:“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6〕

当我们了解了《野草》基本概况后,我们就开始进入到《乞求者》中,去领略鲁迅生命体验罢。

刚一读《乞求者》,给我们第一个感觉就是这篇作品充满了灰土感。整篇不足500字,就一共用了8个“灰土”。“灰土弥漫整个空间,堵塞你的心,甚至要渗透到你的灵魂。”〔7〕这象征了生命的单调和窒息。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这首诗分为两大部分,而标志就是“我顺着剥落的高墙走路,踏着松的灰土”和“我顺着倒败的泥墙走路”。这里有着一个共同的意象:“墙”。这在灰土之外的墙则象征了人与人之间的互相隔膜,而表现这种隔膜的就是在诗中出现了三次的“另外有几个人,各自走路”。

由上面两个意象推出来的大概就是史铁生说的人类三大困境之一的:“孤独”。他在《自言自语》中是这样说的:“人生来注定只能是自己,人生来注定是活在无数他人中间并且无法与他人彻底沟通。这意味着孤独”〔8〕。

再往下看,出现最明显的一组意象就是“乞求”和“布施”。 “布施”,很好理解,布施就是温暖、同情、怜悯和慈爱的象征。上面说了,人生来就是孤独,而人本身又想摆脱孤独,所以其手段便是“交流”。这就像经济学上想要解决买者和卖者对商品不同属性的需求通过“交换”一样。这样就出现了“求”与“给予”,“乞求者”和“布施者”。

对于这中人的本能,在鲁迅那里却有不同的理解。--“作为孤独的精神界的战士,……表示要‘诅咒’这样的‘布施者’”,“因为爱与同情,一切加之于己的布施,却成为感情上的重负,就容易受布施者的牵连,‘不能超然独往’”。〔9〕

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孤独的精神界战士,要保持思想和行动的绝对爱猫扑.爱生活和自由,就必须割断一切感情上的牵连,包括温情和爱,既不向人“求乞”,同时也拒绝一切“布施”。

在拒绝“布施”这个问题上或许有反对者,但请大家仔细再看看这首《乞求者》。“一个孩子向我求乞,也穿着夹衣,也不见得悲戚,近于儿戏;”,“一个孩子向我求乞,也穿着夹衣,也不见得悲戚,但是哑的,摊开手,装着手势。”这两个向“我”求乞的孩子,一个求乞“近于儿戏”,而另一个更甚,干脆装聋作哑。这时候,鲁迅看到“求乞”本身背后的虚假性。既不知悲哀又要表演悲哀,正是这种双重的扭曲,激起了鲁迅的巨大的情感波澜,他对这种虚伪与做戏给予了“烦腻,疑心,憎恶”!这便是鲁迅拒绝“温情、同情、怜悯与慈爱”的真正原因。他这时既不能“布施”也不能“求乞”,他选择了“无”。--

我将用无所为和沉默求乞!……

我至少将得到虚无。

从孤独延伸得到虚无,这是鲁迅个人独特的生命体验。而对“求乞”与“布施”的遗弃拒绝,选择孤独的一个人的虚无,正表明当时社会现有话语体系中,像鲁迅这样的知识分子处于“失语”状态。“对现有的语言秩序、思想秩序和社会秩序作绝望的关照,给以一个整体性的怀疑、否定和拒绝”,直到把“有”彻底掏空,达到佛教的“无”的状态。那么鲁迅达到的“黑暗”的、“空虚”、“无所为”的世界中又有什么呢?

再这里我们必须注意到在鲁迅彻底的绝望中的反抗。正因为有反抗的存在,他那“黑暗”世界、“虚无”世界就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一无所有,而是存在着一个更大的“有”。这大概就是佛教中说的“空既是色,色既是空”和“有既是无,无既是有”。从拒绝现有的一切达到无、空,再由无、空达到更大的有和实,这是一个生命的过程。这就如郭沫若《凤凰涅磐》中的凤凰一样,自燃直至涅磐不是真的得到“无”,而是得到一个更新的更大的“有”。

就这样鲁迅拒绝了一切的“求乞”和“布施”,走到孤独之路,再在孤独中获得了“无”,而在“无”中他获得了外人所不能体验到的“有”。所以他对于这样的生命体验的反应就是:“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这就如史铁生说到如何理解人的三大困境时说的,“上帝原是要给我们三种获得快乐的机会”〔10〕,而鲁迅就是抓住了这些机会,从孤独中得到了生命过程的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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