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字: 字头流畅,字尾归韵力度适中.
喉阻音: 较多实阻音.
顿音: 力度强.
装饰音: 与主音的音距较大.
共鸣: 比较靠前.
音色: 圆润\宽甜\明亮.
旋律: 简逸\精炼\平淡.
节奏: 舒展平稳.
行腔: 繁腔简唱,少小腔.
口形: 不张大嘴,提硬颚,坚咽壁.
音量: 大小变化不明显.
尾音: 呈抛物线甩音.
梅兰芳在长期的舞台实践中,创造了独特的“梅派”艺术,其特点是从没有特点中来体现的。他所创造的“梅派”道路,也和其他流派创造者一样,先是走承师之道,而后在承师的基础上,走自己的创新道路。就以承师来说,他从吴菱仙所学的戏,基本都是京剧青衣应工的开蒙戏,从陈德霖、王瑶卿等学的也都是规规矩矩的传统老戏。后来又经过自己加工入了化境,不险不怪,如浑金璞玉而无圭角,其实骨子里处处和别人两样,另有风标特色。
先谈唱。梅兰芳的嗓音脆、亮、甜、润、宽圆俱备,而最难得的是又甜又亮。甜而不宽,这只是一般好嗓子,梅的嗓音之宽,恰到好处。梅兰芳精通音律,五声尖团用而不混。他的唱法,在成名之后,可以说既无腔不新,又无腔不似旧(传统)。其中打破藩篱的是“南椰子”唱腔,这是前人没有的,至于在“南梆子”中加“哭头”(《春秋配》),“南梆子”转快流水以及反四平调(如《太真外传》的“盘舞”、“出浴”等),更是梅派所创的新扳腔了。梅的唱法的革新之处,就在于揉化无痕,又都是结合人物的思想感情,给予不同的处理。例如,同样是一句“哎呀儿的娘啊”,《春秋配》里的姜秋莲使高腔如绛去在霄,《御碑亭》里的孟月华则唱低腔似落花委地、摇曳纡折,盘而后出。一个是少女,一个是少妇,同样是一句“哎呀儿的娘啊”,由于身份不同、情况不同,唱法也就不同。至于在《生死恨》、《凤还巢》、《洛神》等很多梅派剧目中,梅兰芳所创造的优美动听的二黄和西皮的慢板、原板、二六、快板及二黄的唱腔,都给旦行声腔领域以很大的丰富和发展,并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
次谈念。梅兰芳的念白,是抑扬顿挫,句读分明,越是高音,越是甜润。例如《女起解·会审》的“苦哇”,就是明显的例子。它好象甜菜中的“拔丝山药”之类,拔的越高则越细而长,不但袅袅不断,而且显出金色的光彩。梅在《宇宙峰》金殿骂秦二世一段,能从念白中分出喜、怒、忧、思、悲、恐、惊来,不但字字珠玑,而且口、眼、身、手、面面俱到。
又谈做。梅兰芳的做工身段,如《长坂坡》的“跑箭”,《汾河湾》的“进窑”,《御碑亭》的滑步,以及《攀江兵》等,基本上都是学王瑶卿。但有个特点,梅兰芳是揉进昆曲表演的身段,令人感觉到花团锦簇,照眼皆迷。如他演《宇宙峰》,在“脱绣鞋”的蹲身做工,以及“摆摆摇”的身段,里面竟有昆曲《南柯记》中《瑶台》的身段,演《生死恨》,在从尼姑庵逃走时,有一个滑步,那臂上搭的包袱眼看落到台上,忽然他来了一个挺身突起大转身舞姿,真是翩似惊鸿,宛若游龙。这就是取自《思凡》的身段。从舞姿身段上看,《宇宙峰》和《瑶台》、《生死恨》和《思凡》,那腰肢步伐之美,略有相似,而神韵意境运用的都各有所异。梅的古装歌舞剧,如《天女散花》、《嫦娥奔月》等,曾创造了各式各样的舞蹈,有绸舞、镰舞、剑舞、盘舞、佾舞、袖舞、拂尘舞等。这些舞蹈,很多是脱胎于昆曲,如盘舞昆曲《长生殿》中的“杨妃舞盘”原有的。梅演戏的身段这所以无处不美,就是因他任何非舞蹈戏中都揉化大量的舞蹈动作。并且根据历史人物生活,合情合理的把这些舞蹈动作揉化于各种身段之中,绝不是生搬硬套。
再谈打。花衫的打法,和武旦、刀马旦不同,主要是以干净、准确、漂亮为主。梅兰芳演的《虹霓关》(头本饰东方氏)、《水斗》(《白蛇传》中一折)等武打戏,都做到了这一点。《虹霓关》中和王伯党会阵的“对枪”,是武中寓舞,走“四门关”的枪架子是一抬一式,讲究画面对称。下场的背十字枪趋步亮相,以及《水斗》的开打,都是从婀娜旖旎之中显示出矫健,绝不是以勇猛取胜,他还能把昆曲中的舞蹈揉合在武打之中,如梅兰芳演的《抗金兵》,就和一般的刀马旦不同。从前单演《战金兵》曾有女《挑滑车》的说法,因为剧中人梁红玉唱的也是[粉蝶儿]、[石榴光]等整套牌曲。梅在《抗金兵》中“起霸”、“水战”等到场面的舞、打身段、更能熔昆、京、舞、武于一炉,梅的武打戏,虽以“率”、“美”为主,但是他掌握分寸,因剧中人物的思想感情、身份、地位不同而不同的。他从茹莱卿练武工,曾打下较好的根据底,因而在《花木兰》中加上了“走边”唱[新水令]的舞蹈,在开打上并吸取了武小生的打法。花木兰替父从军是女扮男装,和梁红玉等虽然不同,但毕竟是一个女子,所以他的开打是把武小生的“勇猛”化为“英勇”。所以说,梅派的武打是以舞、武结合,是在“王派”(王瑶卿是把花衫、刀马、武旦的打法揉合而创造的)的基础上,又发展为舞多武少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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