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张爱玲是一流作家。
张爱玲最为人知的作品有《红玫瑰与白玫瑰》、《倾城之恋》、《半生缘》、《金锁记》以及被李安搬上银屏的《色戒》。《金锁记》被翻译家傅雷对《金锁记》颇为赞赏,称之为“目前为止最完美的作品”。
《金锁记》是中国近代文学史上极其重要的中篇,张爱玲对旧时代大家族的描写、人性的挖掘,近乎残酷,读之令人心寒。
曹七巧因出身的问题,嫁给姜家二少爷,可他偏偏是个软骨病人。
曹七巧在大家庭里过完自己的一生,但压抑的生活,最终让她走向心理变态。晚年对儿子、女儿幸福的破坏,让她彻底变成一个可怕的人。
《半生缘》是我喜欢的故事。张爱玲曾在她的散文集里说过,她喜欢鸳鸯蝴蝶牌、张恨水、老舍的小说。鸳鸯蝴蝶牌善于写爱情与世俗故事,《半生缘》粗看起来也是一个爱情故事。但细究起来,是张爱玲对自己文学观念的一种实践。张爱玲曾在《传奇》中曾指出,“在传奇中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中寻找传奇”。
沈世均与顾曼桢的爱情,令人唏嘘。尤其是顾曼桢对沈世均的一句:“世钧,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说尽了人世间多少遗憾。再如《红玫瑰与白玫瑰》《倾城之恋》与《色戒》,其实都是探讨男女人性的问题。
张爱玲有个短篇,我一直非常喜欢,叫做《封锁》,讲得是两位青年男女在公交车封锁期间,产生了一些微妙而绮丽的感情。但当封锁结束后,两人又迅速忘记这短暂的爱情,回归到日常生活。她想要探索的是城市青年男女的情感与状态。小说的语言是古典的,但表现手法却又是非常现代。
这是张爱玲了不起的地方。张爱玲长时间被人忽视,有历史的原因。直到夏志清重新评论现代作家群体后,她才重新走进中国读者的视野。但也较为可悲的是,现代读者往往关注的是她和胡兰成之间的“爱情”,而不去认真阅读她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