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疲劳》解读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5-08-14
  必须承认,在阅读《生死疲劳》的最初一小时内,莫言几乎给了一种全新的美好印象。大地主西门闹尽管一生勤劳、善良、行善无数,但在土改时还是被翻身农民给枪毙了。这种展现确实显示了某种直面历史真相的勇气。而且,更令人感到佩服和入迷的叙述紧随其后:西门闹不服气,在阎罗殿不管阎王走卒如何严刑拷打他,都始终大喊“冤枉”,坚持自己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终于把阎王给感动了,让他转世生还,成为了他长工蓝脸家新出生的一匹小驴子。而有趣的是,此时“转世为‘驴’”的他竟然发现,他的两位生前无比宠爱的姨太太已经“弃暗投明”,一位改嫁自己的长工蓝脸,一位改嫁民兵队长黄瞳。这个开头实在给人一种非同凡响的新鲜感,充满了一种艺术上的巨大戏剧性张力,很有一种大手笔的独特气势,确实为艺术家接下来的闪转腾挪、纵横捭阖提供了巨大的表现空间。
    历史的演进出现了一个新的契机,时移势易,新旧两重天了,而当年的大地主西门闹虽然只是隔世为“驴”,但从艺术的角度来看,这却正好是一个绝妙的视角。人在明处,“驴”在暗处,正好可以借此表现人性的潜在本质,表现翻身农民在占有了地主一切财产(包括姨太太)后的精神境界的变化或提升,这种荒诞、离奇与完全符合中国精神传统的现实结合确实深得《百年孤独》神韵,倘若莫言能从这方面深入下手,真实写出当时以及之后五十余年的中国农民的精神风貌,写出中国农村的巨大变化历程,那么,莫言的获奖就绝对是一种“史诗性”的名至实归。
  但可惜,这只是一种假象,因为很快就发现,所谓莫言的“史诗性”叙述接下来完全陷入了一种莫言式的纯粹的“驴折腾”“牛犟劲”“猪撒欢”“狗精神”(正如他小说中四部章节的命名)般的叙事误区,小说的意义主体绝非如评论家所高调赞誉的是表现了农民与土地的种种关系,表现了他们“顽强、乐观、坚韧的精神”,更无法让人产生一种“宏大庄严”的“史诗性”感觉,只有一种杂乱、聒噪、瞎折腾的热闹,阅读感觉也只有愈益加深的极度的疲惫、失望,最后只有悲哀,为莫言,为那些不负责任的好说空话大话的批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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