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良的学术研究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5-13

周一良通晓数种外语,甚笃汉学,学贯中西。30、40年代在魏晋南北朝史领域用功颇深,50年代以后由于任务多歧,研究涉及诸多方面,70年代末以后重理旧业,为推进和深入魏晋南北朝史的研究作出了重要贡献。 论著已结集者有《魏晋南北朝史论集》(1963)及《魏晋南北朝史札记》(1985)。《论集》包括关于这一时期的社会、政治、民族、典制、史学等方面问题的论述,《札记》则重在诠释史料。两书皆立论严谨,富于创见,往往从对具体问题的精当考辨中揭示出重要的历史问题,并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因而受到国内外学者的普遍推重,如《乞活考》等文每为有关论著所援引。
1997年,北京大学出版社重新印刷出版了周一良先生的《魏晋南北朝史论集》(北大名家名著文丛),该书按时间顺序分为上下两编,汇集了他在魏晋南北朝史方面所发表过的大部分论文。 这个领域的著述有《东学党——朝鲜的反封建反帝斗争》、《日本明治维新前后的农民运动》、《关于明治维新的几个问题》和高校教材《亚洲各国古代史》。50、60年代撰写中国与朝鲜等亚洲国家关系史文章多篇,对发展中国和亚洲各国友好关系起了积极作用;对中日文化关系史上的问题,以及两国文化的异同及其原因也有深入探讨。80年代主编了《中外文化交流史》,首次提出狭义、广义和深义文化的论点,使文化问题的讨论达到了新的高度。周一良曾多次到亚洲、非洲、欧洲国家及美国讲学和进行学术文化交流。
  
专著
《魏晋南北朝史论集》,《世界通史》(与吴于廑主编)、《魏晋南北朝史札记》、《魏晋南北朝史论集续编》、《中日文治维新的几个问题》、《中日文化关系史论》、《中外文化交流史》(主编)、《唐代密宗》等;主要论文:《乞活考》、《论梁武帝及其时代》、《领民酋长与六州都督》、《魏收之史学》、《唐代印度来华密宗三僧考》(英文)、《中国的梵文研究》、《敦煌写本书仪考》等。
书目
《毕竟是书生》、《钻石婚杂忆》。
《中日文化关系史论》,江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
《周一良学术论著自选集》,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年。
《唐代密宗》,上海远东出版社,1996年。
《日本—从史前到现代》,商务印书馆,1997年。 邓懿 周一良译、(美)约翰·惠特尼·霍尔
《周一良学术文化随笔集》,中国青年出版社,1998年。
《毕竟是书生》,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8年。
《周一良集》,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
《折焚柴记》,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周一良译、(日)新井白石著
《周一良学述》,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年。
《郊叟曝言》,新世界出版社,2001年。
   魏晋南北朝
魏晋南北朝是史学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个时期。但不知何故,老一辈学者中除周一良先生外,其他人对此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在几十年的研究生涯中,周一良先生始终没有停止对这一段史学史的思考。他撰写的第一篇史学论文就是《魏收之史学》。该文1934年发表于《燕京学报》第18期。当时他只是一名年仅21岁的大学三年级学生。然而直到今天,这篇文章都极具参考价值,研究北朝史、研究史学史不可不读。上个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他又连续发表了《魏晋南北朝史学发展的特点》、《魏晋南北朝史学著作的几个问题》、《略论南朝北朝史学之异同》、《魏晋南北朝史学与王朝禅代》几篇有关史学史的文章。这些文章后来都收录在他的《魏晋南北朝史论集续编》中。在他的《魏晋南北朝史札记》中也有若干涉及史学史的条目,如“崔浩国史之狱”、“魏收袭用南朝史书”等等。
周先生在1999年撰写的简短的《学术自述》中,对一生的学术研究做了扼要的总结。其中对自己在史学史研究上的创获有相当详细的介绍。在另一篇文章《我和魏晋南北朝史》中,他回忆当年听邓之诚先生讲授魏晋南北朝史课时说:“燕京规定学期末不考试,写一篇学年论文。我在这课就写了一篇《魏收之史学》。魏收的《魏书》受人诽谤,我从几个方面论证了《魏书》并非‘秽史’,实际上是替他平了反,做了一篇反面文章。后来这篇文章登在《燕京学报》,那时我二十一岁。这就是我最初关于魏晋南北朝史著作的开始。四十七年以后,我为《百科全书》写‘魏书’这一条,重翻旧文,发现其中颇有余季豫先生《四库提要辩证》所未及道者,因记以自勉。”在文章后半部,他又再次说到史学史研究:“我对魏晋南北朝史没有总体的看法,也没有计划一个一个问题地突破。但是,我觉得在‘通古今之变’这方面,还是做了一些工作。因此也有逐步深入的倾向。比如说对魏晋南北朝史学的研究,从《魏收之史学》到《论崔浩国史之狱》,一直到最后《论南北朝史学的异同》,这中间就在逐步融会贯通。” 大家都知道,周先生学问渊博,在中国史、日本史、亚洲史、敦煌学及中外关系史众多领域都有杰出贡献,但是他在总结学术生涯时却总是提到史学史研究。在1995年出版的《周一良学术论著自选集》中,他把上面提到的所有史学史论文都收录了进来。这些都说明他对自己在这个方面的工作是非常重视的。所以,若要回顾周一良先生所走过的学术道路,对他在魏晋南北朝史学史上的贡献就必须给予足够的关注。
对魏晋南北朝史学第一次给予全面总结的是《隋书·经籍志》,后来又有刘知几的《史通》。《隋书·经籍志》限于体例,较为简单,不如《史通》细密。《史通》对从古至今,特别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史学发展从多个方面做了介绍、评判。但是,刘氏其实并不理解这一时期史学的特殊意义。只是因为魏晋南北朝距离他最近,他掌握的材料最多,所以才使得《史通》的论述自然地以魏晋南北朝为主。与之相比,周一良先生对魏晋南北朝史学的关注显然已经是有一种自觉的意识了。他晚年的史学史文章标题多有“魏晋南北朝”诸字,反映出作者的意图是力争从总体上把握这个时期史学的基本面貌。
在《魏晋南北朝史学发展的特点》一文中,他提出这一段史学发展有若干特点。首先是史部著作的独立。“从典籍的分类来看,史学著作摆脱了隶属于《春秋》、作为经部附属品的地位而独立了。这也就意味着,史学从而成为独立的学科。”史学的第二个特点,“是继承先秦以来太史记录当代史事的传统而加以改革,设立专职史官,不再兼管天文历法,四百年间没有中断。”第三个特点“表现在史书的种类与数目,比起前一时期,史部著作数目骤增,性质复杂多样,门类异采纷呈。”第四个特点,“与后代相比有所不同的,是编年体与纪传体两者并重,相辅而行。”第五个特点,“是出现一个分支——谱牒之学。这几百年中,家谱、族谱大为兴盛,数目骤增,种类繁多,谱学成为世代相传的专门之学。”最后一个特点,“为以前所未有的,是佛教与道教史书在纪传体史籍中正式占一席地,有关僧人与道士的传记开始出现。由于大量佛经译为汉文,僧人感到有必要编制目录,作为史学分支之一的佛经目录之学,也建立起来。” 对这些特点的总结反映出他所注意的并不局限于个别史学家,也不局限于某一部史学著作,而是要从史学与经学、史学与宗教、史学著作的体裁、史官制度等大的方面着眼。这使得他与前代学者有了明显的不同,甚至也与他自己年轻时写《魏收之史学》时不一样了,在境界上显然是更高了。
诸葛亮
诸葛亮应该说是我们中国古代历史上一位很重要的伟大的政治家。在他二十七、八岁时,刘备三顾茅庐去找他。然后,他就作了非常有名的《隆中对》。《隆中对》把当时中国国内的形势作了很细致深入的分析,指出了北方怎么样,南方怎么样,然后西方怎么样。跟刘备建议取荆州,取巴蜀,然后三分天下,跟曹操、孙吴抗争,这是很不简单的。当时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知识分子,对全国的局势作出这样细致深入的分析,而且最后历史的发展可以说基本上按照诸葛亮所预见的情况发展下去,形成所谓三国鼎立的局面,从这点上讲,我觉得诸葛亮一个年青的知识分子、一个年青的政治家能做到这样英明的预见,最后形成三国这种政治局面是很了不起的。这是从政治上讲。
另外一方面,他到四川、云南执行民族政策。“七擒孟获”事是裴松之《三国志》注里边的,而陈寿《三国志》中并没有把这事记录下来。但是既然有这种传说,就说明有这种可能,也反映当时诸葛亮对待南中少数民族情况是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政策,可以说是以心服人,不是以力服人,是以德服人。只有这样,才可以真正跟少数民族搞好团结,长期和平共处下去,最后达到融合。他在四川立足,云南成为他很重要的后方,直到今天云南少数民族还对他非常崇拜,非常敬爱,这不是偶然的。虽然“七擒孟获”是个故事,正史里没有记载这件事情,但是我们应该看到这个传说,反映一定的事实,特别是从千百年来西南少数民族对诸葛亮崇拜的情况,可以想象到他在民族政策方面的伟大见解跟实践结果的情况。
另外从军事方面来讲,陈寿说他“应变将略,非其所长”好像他不大能够打仗。蜀汉在战争方面不是太成功,当然有种种的原因,不能完全归罪于诸葛亮一个人,恐怕跟它的地理情况,跟他手下的人才等等各方面都有关系。但是有一点应该看到,就是他几次出祁山北伐,实际上我看是一种以攻为守的办法,他这样攻并不是真正一定想要打到长安,打到洛阳,但是出兵这种姿态,这种举动,就使得北方对他另眼看待,对他不放轻举妄动,这样就保住了西南四川云南一带地方,所以把诸葛亮北伐看作一种战略,利用这个办法来维护住这个政权的立足点,维护他的地位,这样看也许更适合些。
诸葛亮给人的形象,现在一般都是从小说,戏剧方面传达过来的。我觉得是不是还有一点应该考虑,就是诸葛亮是一个讲究法治的人。本传上讲他“循名责实”就是法家的态度,他“严刑峻法”,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非常严格,老百姓都很怕他,但是同时也很敬爱他,我觉得这是诸葛亮的一个方面。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方面应该考虑,就是他曾经讲过两句很有名的话,“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什么叫“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呢?我体会这是道家思想,道家“无为而治”的一种思想,一种“淡泊”、“宁静”的想法。所以诸葛亮这个人应该说他是有两个方面:一方面他在安邦治国方面,是采取“严刑峻法”的办法。另外,他在为人方面有道家的一面。他的治家、人生观我觉得恐怕应该同时注意到“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特怔。可惜诸葛亮的著作今天留下来的不多,有些是假的,不可靠的。我想,如果他要作诗,写文章的话,恐怕很可能会更多的流露一些道家的思想,而不是商鞅,韩非的那种想法。所以今后研究诸葛亮,我觉得还可以从这方面多下些功夫,研究研究他的心态,研究研究他的思想深处是不是有几种因素混合在一起的,而不仅仅是一个讲严刑峻法的人。当然现在我们老百姓心目中的诸葛亮就是羽扇纶中的那种形象,这当然是从小说、戏剧里边来的,这说明小说戏剧对于宣传历史人物,对于进行历史教育还是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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