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纪晓岚的历史

问问纪晓岚的历史

纪昀
纪昀简介
纪昀,(右图)字晓岚,一字春帆,晚号石云,道号观弈道人。生于清雍正二年(1724)六月,卒于嘉庆十年(1805)二月,历雍正、乾隆、嘉庆三朝,享年八十二岁。因其“敏而好学可为文,授之以政无不达”(嘉庆帝御赐碑文),故卒后谥号文达,乡里世称文达公。
纪昀祖籍为应天府上元县,传其家为纪家边。明永乐二年(1404),奉命“迁大姓实畿辅”(乾隆《献县志》),始迁来献县,入安民里四甲籍,卜居献县城东九十里之景城镇。到纪晓岚,北迁已十四世。
有据可考,自纪晓岚上推七世,都是读书人。高祖纪坤(1570—1642),庠生,屡试不第,有诗名,著有诗集《花王阁剩稿》。曾祖父纪钰(1632—1716),十七岁补博士弟子员,后入太学,才学曾受皇帝褒奖。祖父纪天申(1665—1732),监生,做过县丞。父亲纪容舒(1685—1764),康熙五十二年(1713)恩科举人,历任户部、刑部属官,外放云南姚安知府,为政有贤声。其道德文章,皆名一时,尤长考据之学,著有《唐韵考》、《杜律疏》、《玉台新咏考异》等书。至纪容舒,纪氏家道衰而复兴,更加重视读书,遗训尚有“贫莫断书香”一语。纪晓岚为纪容舒次子,他就是出生于这样一个世代书香门第。
纪晓岚儿时,居景城东三里之崔尔庄。四岁开始启蒙读书,十一岁随父入京,读书生云精舍。二十一岁中秀才,二十四岁应顺天府乡试,为解元。接着母亲去世,在家服丧,闭门读书。他才华横溢,文思敏捷,勤奋好学。博古通今。正如自谓的“抽黄对白、恒彻夜构思,以文章与天下相驰骋。”他襟怀夷旷,机智诙谐,常常出语惊人,妙趣横生,盛名当世。三十一岁考中进士,为二甲第四名,入翰林院为庶吉士,授任编修,办理院事。外放福建学政一年,丁父忧。服阕,即迁侍读、侍讲,晋升为右庶子,掌太子府事。乾隆三十三年(1768),授贵州都匀知府,未及赴任,即以四品服留任,擢为侍读学士。同年,因坐卢见曾盐务案,谪乌鲁木齐佐助军务。召还,授编修,旋复侍读学士官职,受命为《四库全书》总纂官,惨淡经营十三年,《四库全书》大功告成,篇帙浩繁,凡3461种,79309卷,分经、史、子、集四部。纪并亲自撰写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凡二百卷,每书悉撮举大凡,条举得失,评骘精审,论述各书大旨及著作源流,考得失,辨文字,为代表清代目录学成就的巨著。《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实际上是一部学术史,对每一部书和源流、价值等都作了介绍。它成为后来学者研究这些古书的一个切入点。很多大学者都承认,他们是从《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入手作学问的。同时,还奉诏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基础上,精益求精,编写了《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二十卷,为涉猎《四库全书》之门径,是一部研究文史的重要工具书。《四库全书》的修成,对于搜集整理古籍,保存和发扬历史文化遗产,无疑是一重大贡献。纪晓岚一生精力,悉注于此,故其他著作较少。《四库全书》和《四库全书总目》毫无疑问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但纪昀在其中所起的关键作用丝毫不可忽视。以《总目》而言,全书行文风格一致,思想主旨贯通,都昭示了纪昀“笔削一贯”的重要作用。四库馆总阅官朱珪在纪昀墓志铭中写道:“公馆书局,笔削考核,一手删定为《全书总目》。”张维屏《听松庐文钞》云:“或言纪文达公(昀)博览淹贯,何以不著书?余曰:文达一生精力,具见于《四库全书提要》,又何必更著书!”“一手裁定”、“一手删定”、“一手编注”《总目》或者说纪昀“一生精力,萃于《提要》一书”,都说明纪昀对《总目》所倾注的心血得到时人和后人的公认。从这个意义上说,《总目》最大限度地反映了纪昀的学术文化思想就不是什么无本之木了。正如黄云眉所言:“就形式观之,《提要》似为多人心血之结晶品,其实此书经纪氏之增窜删改、整齐画一而后,多人之意志已不可见,所可见者,纪氏一人之主张而已。”
纪昀总纂的《四库全书》和一手删定的《总目》问世以来,得到历代学者的高度赞誉。阮元说:“高宗纯皇帝命辑《四库全书》,公(纪昀)总其成,凡六经传注之得失,诸史记载之异同,子集之支分派别,罔不抉奥提纲,溯源彻委。所撰定《总目提要》多至万余种,考古必求诸是,持论务得其平允。”江藩指出:“《四库全书提要》、《简明目录》皆出公手,大而经史子集,以及医卜词曲之类,其评论抉奥阐幽,词明理正,识力在王仲宝、阮孝绪之上,可谓通儒也。”有目共睹的学术价值还使得这部大著的文化影响历久不绝。晚清张之洞对读书士人谈到:“今为诸生指一良师,将《四库全书提要》读一过,即略知学问门径矣。”对该书有精深研究的余嘉锡说:“《提要》之作前所未有,可为读书之门径,学者舍此,莫由问津。”他还谈到清朝嘉道以后通儒辈出,“莫不资其津逮”,将其奉作指南,“功既巨矣,用亦弘矣”。他对《总目》的缺点多有指摘,但也承认自己“略知学术门径,实受《总目》之赐”。
纪昀在四库馆修书十年,“自始至终,无一息之间”,其辛劳不言而喻,却也是人生收获颇丰的十年。他既为恰逢“王事适我”的历史机遇而欣慰,又为“期于世事有补”愿望的实现而自豪。正如他在《自题校勘四库书砚》诗中所云:“检校牙签十余万,濡毫滴渴玉蟾蜍。汗青头白休相笑,曾读人间未见书。”“曾读人间未见书”只是一个表象,纪昀和他的同仁们为中国学术文化树立的一座丰碑才是看不见的永恒! 在主编《四库全书》期间,纪晓岚由侍读学士升为内阁学士,并一度受任兵部侍郎,改任不改缺,仍兼阁事,甚得皇上宠遇。接着升为左都御史。《四库全书》修成当年,迁礼部尚书,充经筵讲官。乾隆帝格外开恩,特赐其紫禁城内骑马。嘉庆八年(1803),纪晓岚八十大寿,皇帝派员祝贺,并赐上方珍物。不久,拜协办大学士,加太子少保衔,兼国子监事。他六十岁以后,五次出掌都察院,三次出任礼部尚书。纪晓岚卒后,筑墓崔尔庄南五里之北村。朝廷特派官员,到北村临穴致祭,嘉庆皇帝还亲自为他作了碑文,极尽一时之荣哀。
纪晓岚还有口吃的毛病。当然,纪晓岚既然能通过各层科举考试,其间有审音官通过对话、目测等检查其形体长相以及说话能力,以免上朝时影响朝仪“形象”,应该不至于丑得没法见人,但无论如何,纪晓岚长相不好看,却是无疑的。长得丑,近视眼,口吃,这些生理特点都成为纪晓岚一辈子与乾隆貌合神离、不得乾隆真正信任的重要原因。
纪晓岚一生著述甚丰,既有以官方身份主持编纂的《四库全书》、《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热河志》等,也有以私人身份著述的《阅微草堂笔记》。但在纪晓岚生前,就有关于他平生不著书的说法流传。
有人说,纪晓岚认为自己的作品超不过古人,所以不重著述,不存作品。纪晓岚的门生刘权之就说他老师文名满天下,经常给人写文章,但都“随手散失,并不存稿”,原来纪晓岚总是认为这些文字不过是古人的糟粕而已,没有刊刻的价值。纪晓岚的另一门生陈鹤也说,老师自从主持纂修《四库全书》,纵观古今著述,知道该有的都已经有了,后来的人再怎么挖空心思,所著也不出古人的范围,而那些自谓超过古人的人,都是自不量力罢了。所以纪晓岚“生平未尝著书”,偶尔为人作序记碑表之类的文字,也都随即丢弃,未尝保存。陈鹤感慨地说,如今某些人偶尔写了一点小东西就四处炫耀,急欲表露,真是厚颜啊!
清代大学者江藩在其《汉学师承记》中却说,纪晓岚一生精力全都耗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一书,又喜欢写些稗官小说,故而“懒于著书”,他青少年时期的著作都藏在家中,未曾流传于世。
庄氏史案本末而按照纪晓岚自己的说法,与上面都稍有出入。纪晓岚晚年就曾讲起,“我早年就学习诗歌,其间意气风发,与天下同好互相唱和,总是不甘人后。如今我年纪差不多80岁了,却转而瑟缩不敢著一语,平生所写的稿子也不敢自存”。他说这是因为随着阅历的增长,回过头来看自己的得意作品,大多都是古人已经说过的东西,自己辛辛苦苦地著述,不过是徒自苦耳。从纪晓岚的话来看,他并不是“未尝著书”,早年还是勇于吟诗弄赋的,只不过后来他对自身所处的世道逐渐有了深刻的体会,越来越不敢从事写作了,而且也不敢保存自己的稿件。要说是因为怕超不过古人而罢笔,这个理由似乎很是勉强。这个理由背后还有着极大的社会政治背景,那就是乾隆年间思想控制的加强,文字狱屡见不鲜。
纪晓岚一生,有两件事情做得最多,一是主持科举,二是领导编修。他曾两次为乡试考官,六次为文武会试考官,故门下士甚众,在士林影响颇大。其主持编修,次数更多,先后做过武英殿纂修官、三通馆纂修官、功臣馆总纂官、国史馆总纂官、方略馆总校官、四库全书馆总纂官、胜国功臣殉节录总纂官、职官表总裁官、八旗通志馆总裁官、实录馆副总裁官、会典馆副总裁官等。人称一时之大手笔,实非过誉之辞。纪晓岚晚年,曾自作挽联云:“浮沉宦海同鸥鸟;生死书丛似蠹鱼”,堪称其毕生之真实写照。
纪晓岚天资颖悟,才华过人,幼年即有过目成诵之誉,但其学识之渊博,主要还是力学不倦的结果。他三十岁以前,致力于考证之学,“所坐之处,典籍环绕如獭祭。三十以后,以文章与天下相驰骤,抽黄对白,恒彻夜构思。五十以后,领修秘籍,复折而讲考证”(《姑妄听之》自序),加之治学刻苦,博闻强记,故贯彻儒籍,旁通百家。其学术,“主要在辨汉宋儒学之是非,析诗文流派之正伪”(纪维九《纪晓岚》),主持风会,为世所宗,实处于当时文坛领袖地位。纪晓岚为文,风格主张质朴简淡,自然妙远;内容上主张不夹杂私怨,不乖于风教。看得出,他很重视文学作品的艺术效果。除开其阶级局限外,其在文风、文德上的主张,今天仍不失其借鉴价值。纪昀对于文学的批评,主要见于《四库全书总目》与若干书序(如《爱鼎堂遗集序》、《香亭文稿序》、《云林诗钞序》、《田侯松岩诗序》、《挹绿轩诗集序》、《四百三十二峰诗钞序》等),另有《文心雕龙》评和《李义山诗集》评。他的文艺批评标准,虽仍不脱“发乎情止乎礼义”的儒家传统见解,但不甚拘泥,较为通达。承认“文章格律与世俱变”,“诗日变而日新”,认为文学的演变取决于“气运”和“风尚”,强调后代文学对于前代文学既应有“拟议”又要有“变化”。在艺术风格上,肯定“流派”,而反对“门户”,反对“舍是非而争胜负”的朋党之习。纪昀晚年主持科举会试时,曾以文学史与文学批评内容出题策士,实为创格。纪晓岚以才名世,号称“河间才子”。但一生精力,悉付《四库全书》。只有笔记小说《阅微草堂笔记》和一部《纪文达公遗集》传世,十卷《评文心雕龙》、六十三卷《历代职官表》、四卷《史通削繁》三十六卷《河源纪略》、《镜烟堂十种》《畿辅通志》、《沈氏四声考》二郑、《唐人诗律说》一册、《才调集》、《瀛奎律髓》评、《李义山诗》、《陈后山集钞》二十一卷、《张为主客图》《史氏风雅遗音》、《庚辰集》五卷,《景成纪氏家谱》等。他还参与编选、评点其它一些书籍,也参与了另外一些官书的纂修。 。《阅微草堂笔记》共五种,二十四卷,其中包括《滦阳消夏录》六卷,《如是我闻》四卷,《槐西杂志》四卷,《姑妄听之》四卷,《滦阳续录》六卷,自乾隆五十四年(1789)至嘉庆三年(1798)陆续写成。嘉庆五年(1800),由其门人盛时彦合刊印行。本书内容丰富,医卜星相,三教九流,无不涉及,知识性很强,语言质朴淡雅,风格亦庄亦谐,读来饶有兴味。内容上虽有宣传因果报应等糟粕的一面,但在不少篇章,尖锐地揭露了当时的社会矛盾,揭穿了道学家的虚伪面目,对人民的悲惨遭遇寄予同情,对人民的勤劳智慧予以赞美,对当时社会上习以为常的许多不情之论,大胆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和主张, 在艺术上,文笔简约精粹,不冗不滞,叙事委曲周至,说理明畅透辟,有些故事称得上是意味隽永的小品;缺点是议论较多,有时也不尽恰当。此外,评诗文,谈考证,记掌故,叙风习,也有不少较为通达的见解和可供参考的材料。不失为一部有很高思想价值和学术价值的书籍。当时每脱一稿,即在社会上广为传抄,同曹雪芹之《红楼梦》、蒲松龄之《聊斋志异》并行海内,经久不衰,至今仍拥有广大读者。鲁迅先生对纪晓岚笔记小说的艺术风格,给予很高的评价,称其“纪昀本长文笔,多见秘书,又襟怀夷旷,故凡测鬼神之情状,发人间之幽微,托狐鬼以抒己见者,隽思妙语,时足解颐,间杂考辨,亦有灼见。叙述复雍容淡雅,天趣盎然,故后来无人能夺其席,固非仅藉位高望重以传者矣。”(《中国小说史略》)。其《纪文达公遗集》,是纪晓岚的一部诗文总集,包括诗、文各十六卷,为人作的墓志铭、碑文、祭文、序跋、书后等,都在其中。此外还包括应子孙科举之需的馆课诗《我法集》,总之多系应酬之作。另外,二十岁以前,在京治考证之学,遍读史籍,举其扼要,尚著有《史通削繁》多卷,为学者掌握和熟悉中国史典提供了方便。
在政治上,纪晓岚也是很有见地的,惜为其文名所掩。他认为,“教民之道,因其势则行之易,拂其势则行之难”。主张“酌乎事势”,趋利避害。也就是根据实际情况,实行因势利导。其目的在于避免因矛盾激化而引起一决横流,出现明末农民大起义那种局面。纪晓岚的家族,在明末动乱中经受过严重的挫折和打击。纪晓岚重视民情,因势利导的主张,不能不说是一种经验之谈。同时也说明,他对当时在“盛世”掩盖下的各种社会矛盾,看得比较尖锐。正是由于这一点,他对民间疾苦比较关注。乾隆五十七年(1792)夏,北京附近遭受严重水灾,盗贼蜂起,大批饥民拥入京师就食,秩序十分混乱,大有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之势。纪晓岚看到这种情势,急忙向皇帝上疏陈情,剖析利害,奏请截留南漕官粮万石,到灾区设粥放赈,京师饥民不驱自退,社会秩序安定下来。虽然其主观上是为了维护朝廷统治,但在客观上帮助灾民度过了饥荒,不能不说是一宗善政。
在政治上提倡“酌乎事势”,因势利导,在理论上就不能不起来批判宋儒之苛察。自从宋儒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的口号以后,流毒明清,三纲五常等封建伦理道德被抬到了吓人的高度,程朱理学成了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一些道学家只会空谈义理性命,一遇实际问题,就茫然如坠五里雾中。等而下之的,更是一些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纪晓岚对道学家的迂腐和虚伪十分痛恨,其冷嘲热讽,但有机会,一触即发,措词也相当尖刻。在《阅微草堂笔记》的一则故事中,他甚至借冥王之口,向社会疾呼道:“宋以来固执一理而不揆事势之利害者,独此人也哉!”在他八十岁那年,还挺身而出,就烈女范畴问题向程朱理学展开了一场挑战。有司规定,妇女抗节被杀者为烈女,予以旌表;而对“捆缚受污,不屈见戕”者,不以烈女视之,例不旌表。纪对此大不以为然,以为纯属道学家不情之论。他公然郑重上表称:“捍刃捐生,其志与抗节被杀者无异。如忠臣烈士,誓不从贼,虽缚使跪拜,可谓之屈膝贼廷哉?”经他慷慨陈词,皇帝“敕下有司,略示区别,予以旌表”。纪晓岚无疑是胜利了。这虽然是在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一场争论,但在如何看待妇女这个社会问题上,当时还是有积极意义的。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称纪晓岚“处世贵宽,论人欲恕”,是十分中肯的。他与那些虚伪的道学先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物。纪晓岚及其作品,都是很值得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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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9-09-19
纪昀 [又名:纪晓岚,文达公,文达] 字晓岚,号石云、春帆,河北献县人(1724~1805)。乾隆19年中进士,又授为翰林院庶吉士,编修,因学识渊博为乾隆赏识。曾因为亲家两淮盐运史庐见曾有罪受到株连被发配到新疆乌鲁木齐,后召还,乾隆以土尔扈特归还为题“考”他,命他为《四库全书》总纂官,至乾隆46年完成,耗时十年。次年擢升为兵部侍郎、左任都御史、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职务相当于大臣),死后谥文达。著有《阅微草堂笔记》,其后人整理有《文达公遗集》。

参考资料:http://guoxue.baidu.com/page/renming/bccd/eac0/bccdeac0.html

第2个回答  2009-09-19
纪晓岚(1724~1805),名昀,晓岚是他的字,直隶河间献县(今河北沧县)人。据史书记载,他一生诙谐、滑稽,机敏多变,才华出众,给后世留下许多趣话,素有“风流才子”和“幽默大师”之称。他是清代著名的学者、诗人、目录学家和小说家。总体而言,他的一生与民间传说中的形象和银屏上的形象存在很大的不同。

在流行的民间传说和电视剧中,纪晓岚与乾隆这对君臣的关系是十分融洽的,其间充满信任、调侃和幽默。这是经过美化了的描写,历史上并不如此。实际上纪晓岚不过是乾隆蓄养的文学词臣而已。这要先从纪晓岚的长相说起。

在民间传说中,纪晓岚的形象风流倜傥,一表人材;在银屏上,基本上由张国立“垄断”的纪晓岚形象,也颇说得过去。真实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据史书上记载,纪晓岚“貌寝短视”。所谓“寝”,就是相貌丑陋;所谓“短视”,就是近视眼。另外,跟纪晓岚交游数十年的朱珪曾经有诗这样描述纪晓岚:

河间宗伯姹,口吃善著书。

沉浸四库间,提要万卷录。

如此说来,纪晓岚还有口吃的毛病。当然,纪晓岚既然能通过各层科举考试,其间有审音官通过对话、目测等检查其形体长相以及说话能力,以免上朝时影响朝仪“形象”,应该不至于丑得没法见人,但无论如何,纪晓岚长相不好看,却是无疑的。长得丑,近视眼,口吃,这些生理特点都成为纪晓岚一辈子与乾隆貌合神离、不得乾隆真正信任的重要原因。

这里需要介绍一下背景知识。纪晓岚的官场命运是由乾隆掌握的。乾隆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圣主”,也是一位自小生长深宫的皇帝,有很多怪习。对于纪晓岚来说,乾隆最要命的一条就是对身边近臣的用人标准。他不但要求这些人机警敏捷,聪明干练,而且要相貌俊秀,年轻漂亮。例如和珅、王杰、于敏中、董诰、梁国治、福长安等人都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故而得到重用。和珅的美貌是不用说的了,即使是福长安,能在乾隆晚年得到宠信,一方面是由于他死心塌地地追随和珅,与其结成死党,另一个重要原因却是因为他年轻漂亮。曾经来华的英国特使马戛尔尼在其著作中记载说,福长安英气逼人,是一个典型的贵族美少年。

长相本由天注定,没有办法选择。相貌丑陋的纪晓岚却偏偏又碰上乾隆,所以即便他再才华横溢,也难得到真正的重视,难以参预重大的政治决策,只能以文字安身立命。纪晓岚只能做乾隆的词臣,而难以做乾隆的宠臣、重臣。纪晓岚一生中两次任乡试考官,六次任会试考官,三次任礼部尚书,均是这种际遇的体现。这种官职并无重权、实权,只是大清朝廷的摆设而已。即便是乾隆派他出任都察院,因判案不力,本应受罚,乾隆却说:“这次派任的纪晓岚,本系无用腐儒,本来只不过是凑个数而已,况且他并不熟悉刑名等事务,又是近视眼……他所犯的过错情有可原。”可见纪晓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其实,长相不过是一个表层原因。纪晓岚跟乾隆的隔阂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专制君主从本质上来说,不会喜欢稍有个性、具有正义感的知识分子。有一次,内阁学士尹壮图指陈弊政,称各省督抚“声名狼藉,吏治废弛。我经过各省地方,问起官吏的好坏,人们都皱眉叹息,各省风气大抵皆然”。由于这些话惹恼年岁已高、再也听不进忠言的乾隆,结果军机大臣要将尹壮图拟斩。尹壮图之父尹松林与纪晓岚为同年进士,当纪晓岚打算为尹壮图求情时,乾隆竟勃然大怒,当即骂道:“朕以你文学优长,故使领四库书,实不过以倡优蓄之,尔何妄谈国事!”原来,皇帝让纪晓岚总纂《四库全书》,并不是真正把他当成独当一面的重臣,只是把他当作给皇帝解闷的戏子之流。公元前一世纪,伟大的历史学家司马迁因为为李陵说了几句话,竟惹得汉武帝大怒而受到残酷的宫刑。司马迁痛定思痛,说道:“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固主上所戏弄,倡优畜之,流俗之所轻也。”1800多年过去了,纪晓岚面临的竟是同样的处境:在专制的皇权面前,一个知识分子是难有尊严的。纪晓岚面对乾隆的指责,只能忍气吞声。我想,在电视剧中,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镜头的吧?

正如清史专家邓之诚先生所言,乾隆用人“颇以貌取,文达(即纪晓岚)貌寝短视,且江北人,故不为纯帝(即乾隆)所喜。一时若翁覃溪、朱竹君、王兰泉、邹一桂皆不得朊(ruǎn)仕,际遇颇相似,纯帝所许为明敏之才,率外擢督抚。若于文襄、梁文定、董文恭,皆以弄臣蓄之”。以长相作为选用人才的标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历史的悲哀。

如上所述,纪晓岚在乾隆心目中的地位不过如此。那么,从纪晓岚这一方来说,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处境呢?纪晓岚一生,做过翰林院编修、日讲起居注官、侍读左庶子、侍读学士、詹事府詹事、内阁学士、总理中书科事务、兵部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等官,诰受光禄大夫,经筵讲官兼文渊阁直阁事,赐紫禁城内骑马。中间只有乾隆三十三年(1768)因给亲家卢见曾通风报信而卷入盐政亏空案,被发配到乌鲁木齐,但也仅仅两年多就被召回京师做官。所以在一般人眼里,纪晓岚也可以算是官运亨通的一个人。然而,久在官场浮沉的纪晓岚并没有体会到多少飞黄腾达的快感,他的内心更多的时候是充满孤独、愁苦的感叹。这从纪晓岚一生中的几个细节可以看出来。

纪晓岚一生著述甚丰,既有以官方身份主持编纂的《四库全书》、《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热河志》等,也有以私人身份著述的《阅微草堂笔记》。但在纪晓岚生前,就有关于他平生不著书的说法流传。

有人说,纪晓岚认为自己的作品超不过古人,所以不重著述,不存作品。纪晓岚的门生刘权之就说他老师文名满天下,经常给人写文章,但都“随手散失,并不存稿”,原来纪晓岚总是认为这些文字不过是古人的糟粕而已,没有刊刻的价值。纪晓岚的另一门生陈鹤也说,老师自从主持纂修《四库全书》,纵观古今著述,知道该有的都已经有了,后来的人再怎么挖空心思,所著也不出古人的范围,而那些自谓超过古人的人,都是自不量力罢了。所以纪晓岚“生平未尝著书”,偶尔为人作序记碑表之类的文字,也都随即丢弃,未尝保存。陈鹤感慨地说,如今某些人偶尔写了一点小东西就四处炫耀,急欲表露,真是厚颜啊!

清代大学者江藩在其《汉学师承记》中却说,纪晓岚一生精力全都耗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一书,又喜欢写些稗官小说,故而“懒于著书”,他青少年时期的著作都藏在家中,未曾流传于世。而按照纪晓岚自己的说法,与上面都稍有出入。纪晓岚晚年就曾讲起,“我早年就学习诗歌,其间意气风发,与天下同好互相唱和,总是不甘人后。如今我年纪差不多80岁了,却转而瑟缩不敢著一语,平生所写的稿子也不敢自存”。他说这是因为随着阅历的增长,回过头来看自己的得意作品,大多都是古人已经说过的东西,自己辛辛苦苦地著述,不过是徒自苦耳。从纪晓岚的话来看,他并不是“未尝著书”,早年还是勇于吟诗弄赋的,只不过后来他对自身所处的世道逐渐有了深刻的体会,越来越不敢从事写作了,而且也不敢保存自己的稿件。要说是因为怕超不过古人而罢笔,这个理由似乎很是勉强。这个理由背后还有着极大的社会政治背景,那就是乾隆年间思想控制的加强,文字狱屡见不鲜。

清朝文字狱集中发生在号称盛世的康熙、雍正、乾隆时期。其中著名的,康熙时有庄氏《明史》狱和戴名世《南山集》狱,雍正时有查嗣庭狱和吕留良、曾静狱。其中查嗣庭狱是莫须有的罪名外,其他的还是或多或少确因文字有犯忌之处。而在乾隆时期,文网更加苛密,大多是无中生有、借题发挥来杀人。例如有内阁学士胡中藻狱。胡中藻的诗歌中有两句诗引起乾隆的敏感。一句是“一把心肠论浊清”,乾隆认为是

故意加浊字于大清国号之上,大不敬;一句是“老佛如今无病病,朝门闻说不开开”,乾隆认为这是讽刺他朝门不开,不进人才。又因为胡中藻在广西学政任内,曾出试题“有乾三爻不象龙说”,乾隆认为龙与隆同音,这是诋毁他的年号。乾隆就凭着这些强词夺理的借口,将胡中藻杀了。乾隆一朝的文字狱,大多都是这样。作为乾隆的词臣,纪晓岚对这些文字狱自然深有感知。

同时,纪晓岚及其同僚也因纂修《四库全书》而饱尝文字所带来的窘迫,甚至家破身亡。本来,进行偌大一个文化工程,中间出现一些差错是难以避免的。只要尽心尽力,有错即改,加以完善就可以了。可惜纪晓岚他们面对的是乾纲独断、好大喜功的乾隆皇帝,一点点不完善之处带来的就是杀身之祸。在纂修四库过程中,总纂纪晓岚、陆锡熊和总校陆费墀等人因有差错而遭到多次呵斥、交部议处、罚赔等处分,最后,总纂陆锡熊死在前往东北校书的途中,而陆费墀因无力负担江南三阁的修改费用而被革职,郁郁而终,家产被查抄,妻离子散。同僚和自己的亲身遭遇一定会给纪晓岚带来更深的感触,也使他真切认识到自身所处环境的险恶。

《清稗类钞》中有一则纪晓岚轶事很值得回味。据说纪晓岚做翰林时,有一天起草文牍,文思枯竭,于是出屋顺着走廊散步。廊下有一个老兵正睡得香,鼾声阵阵。纪晓岚拍醒了兵士,问他睡得可好。老兵说很好。纪晓岚于是拿来一部书让他认字,老兵说不识字。纪晓岚这时若有所思地说:“人生识字就是困苦患难的开端,你不识字,真正是快乐啊。”这则轶事不一定是真,但它所反映的心态可能跟真实的纪晓岚相距不远。纪晓岚4岁就跟笔砚结缘,后以文字走上仕途,却没料到文字也动辄给人带来杀身之祸,给他带来窘迫,有这种感叹自在情理之中。我们再回过头来看他“瑟缩不敢著一语”的现象,不正反映了他在专制君主面前那种战战兢兢的感受吗?

纪晓岚有一个别致的自号,叫“观弈道人”。纪晓岚晚年很喜欢下围棋,在下棋的同时,他也从中体悟官场、世道、人心。乾隆五十一年(1786),他曾经请朋友沈云浦画了一幅《桐荫观弈图》,自题诗一首:

不断丁丁落子声,纹楸(qiū)终日几输赢。

道人闲坐桐荫看,一笑凉风木末生。

在这里,他以“观弈道人”自比,闲看世间风云变幻。7年后,他再次检视《桐荫观弈图》,又有感叹。他认为当初请人作观弈图,也不过是道人(也就是纪晓岚自己)不亲自参与胜负而已,但其心中仍然存在着胜负之心,而如今看来,连这个胜负之心也都是幻象呢。这种心态在另一首与弈棋有关的诗中暴露无遗。这首诗是写《八仙图》的,图中八仙,各具情态:何仙姑与韩湘子对弈,其余五仙旁观,而铁拐李一个人却在一旁呼呼大睡。纪晓岚写道:

局中局外两沉吟,犹是人间胜负心。

那似顽仙痴不省,春风蝴蝶睡乡深。

“顽仙”既指铁拐李,也是纪晓岚自喻;“春风蝴蝶”,化用庄子化蝶故事,比喻自由自在,不存人间胜负之心。纪晓岚在这里表达了超然世外的态度,可算是看透红尘。不过,他在乾隆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半个世纪,想要超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自挽联 纪晓岚在69岁那年,有一天跟同僚聊天,聊得兴起,说:“从前陶渊明自作挽歌,我今天也自题一首挽联,希望我死后大家能够用它挽我。”这首自挽联如下:

浮沉宦海如鸥鸟,

生死书丛似蠹鱼。

挽联第一句是说在官场中起落浮沉,就好比鸥鸟一样,这把仕途的艰辛描摹出来了。第二句是说自己埋头于图书之中,好比在书中生死的蠹鱼一样,这表达了他对自身命运的喟叹。从这一自挽联中可以看出纪晓岚对官场的厌倦之情,其中也包含了纪晓岚对自己一生的认识。

从以上这些细节可以看出,纪晓岚不太可能做成乾隆的宠信之臣、重用之臣,充其量不过是皇帝养起来的一个文学词臣而已。

有史料记载,和珅在他发达之后,曾与文学名流诗文唱和。有时他私下请纪晓岚、彭元端为其作品润色。而纪、彭二人考虑到和珅权大势重,万一不从,被他穿了小鞋可受不起,也就每每代为捉刀。当然,也就仅仅润色文字而已,纪晓岚并不是要依附和珅去谋求高位。据朝鲜使臣徐有闻所见,和珅专权数十年,内外诸臣无不投靠,只有刘墉、纪晓岚、朱珪等人始终不依附。看来,在当时险恶的政治环境下,纪晓岚所能够做到的也就是尽力不与和珅同流合污而已。

晚年的纪晓岚,常以弈道为喻,言其心志。比如前文所引题《八仙图》诗,就表达了他超然世外的态度。其实这是一种非常世故的态度,也是纪晓岚从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积累出来的经验。纪晓岚久任官场,官职也不低,能够在官场之中左右逢源,肯定有他的为官之道。这种为官之道,正是各不得罪,尽量保持中立的身份。而他长期追随乾隆,游山玩水,吟诗作对,阿谀奉承之作居多,也可见其为人。从纪晓岚这种性格特点来看,他不会与和珅发生面对面的冲突。电视剧中的那些镜头,根本就不会出现。

嘉庆十年(1805),纪晓岚老死于京城,享年82岁。生前他自撰挽联:“浮沉宦海如鸥鸟,生死书丛似蠹鱼。”就是这样的一位“世故老人”,他又如何肯、如何敢与权倾朝野的和珅直接对抗呢?
第3个回答  2009-09-19
纪晓岚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
历史上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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