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20-11-14
阳春三月,清风徐徐。乡野田间的景色清爽怡人;处处可见的花红柳绿、鸟语花香,已将沉默了一个冬天的山川河岸渲染得姹紫嫣红,微风过处,不时地吹来缕缕花香。
花姐从远处走来,脚步踉跄,面容憔悴,一头草屑,口中念念有词。乍看上去,与她不到四十的年纪极不相符。垄上长满了碧绿的草儿,开满了各色的小花,而此刻花姐呆滞的眼神却无视于它们的存在。河堤边的那棵老柳树已经长出了新嫩的枝芽,轻盈窈窕的柳枝不安分的向平静的湖面探下身去,急不可耐的想试试湖水的温度,感受湖水的温柔。那柔嫩的绿、毛茸茸的芽,犹如一个充满了好奇心的孩童,那稚嫩的身体在微风中欢快的摇摆着、跳跃着,像极了花姐那调皮可爱的儿子蛋蛋。
那一年的夏天,烈日炎炎,天气热得仿佛要把地面上所有的东西烤焦似的,往日青翠碧绿的杨柳像是生病了般耷拉着脑袋,几只老猫飞快的跑过,唯恐滚热的地面烫伤了它们并不娇嫩的爪子,眨眼间,消失在远处的树荫里。低眉顺眼望去,笔直的柏油马路,似乎有烟雾氤氲,又似水汽蒸腾,路面上,不见行人,不见车辆。
三十五岁的花姐身着一件桃红色的衬衣,手执蒲扇,笑意盈盈,目光怜爱地望着身边玩得一刻也不肯消停的儿子。花姐夫妇俩结婚很多年一直没有个孩子,在农村,没个孩子,可是件很丢人的事。经过多方求医,也讲了很多迷信,但终究还是没有盼来他们想要的结果。于是,他们失望了,死心了。
但是,两年前的.一天,已经不再对子嗣抱有任何希望的花姐发现自己的例假已经超过一个多月没来了,开始还以为是生病了,紧接着,花姐开始呕吐,吐得昏天黑地。夫妻俩去医院一查,嗬,千年的铁树终于开花了,花姐怀孕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夫妇俩简直乐疯了!
九个多月后,一个大胖小子呱呱坠地,都说贱名好养活,所以给孩子起个名字叫蛋蛋。从那以后,蛋蛋就成了花姐的全部希望,成了花姐的命根子。而花姐的男人――忠厚老实的林子也觉得日子终于有了盼头。
有了盼头的林子干起活来劲头十足,在当地惠民政策的扶持下开了家规模不大的养鸡场,养鸡场效益不错,再加上林子为人老实忠厚,所以回头客也很多。不到一年时间,林子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双排小卡车。这下,有了子嗣,生活富足的林子一家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对象。花姐家的小院里也时常传出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就这样,甜蜜幸福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夫妇俩对遥远的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
一眨眼,蛋蛋两岁了,长得虎头虎脑,憨态可掬,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那天,天气太热,蛋蛋只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肚兜,莲藕一样的小胳膊小腿裸露出来,在夏日的阳光里尤显得粉嫩可爱,只见他一前一后的换着步子,张开小嘴奶声奶气的叫着妈妈,不时咯咯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小奶牙。
太阳太毒了,花姐怕把孩子晒坏了,就把他抱回了里屋。正在这时,看见丈夫开车到门口了,便放下孩子,迎了出去。
悲剧就发生在那瞬间的时光里,让人来不及思考,来不及阻止。
不知什么时候,孩子从他母亲身后跟了出来,车库里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眼球,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便迈步走向车库。这边,林子看见妻子走了出来,便开心的打着招呼,问道:
“咱儿子呢?”
“屋里呢”,花姐答道,
“外边太热,我把他抱屋里去了,快下来,我给你切西瓜吃,这天热的!”
“哎,这就来,等我把车停好!”
说着,林子便跟往常一样把车倒进了车库,感觉车轮轧到了什么东西;因为惦记着儿子和西瓜,所以也没来及多想。为了避雨,平时车库里时常会放些纸箱子,旧行李之类的东西,想着不碍事,等明天再说吧!
下了车,关上车门,突然听到花姐一声惊叫:“蛋蛋,蛋蛋呢?蛋蛋不见了!”
“呵呵,他能去哪儿?那么小的娃,仔细找找看。这一天,连个小孩儿都看不住。”林子打着哈哈。
“蛋蛋,蛋蛋!快出来,爸爸回来啦!”
但是家里没有听到期待中孩子的回答声,
“到隔壁邻居家问问吧,也许是跑出去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