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镇的简说高平风土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5-31

现仍有许多乡人,习惯写成“高坪”。 位于隆回东北部的她,东临新邵,北连新化,东望宝庆。
从隆回往北而来,经六都寨,过七江、鸟树下,就进入高平界内了。过蚂蟥界、颜公进入高平镇大桥边后,一直往前走,就是经新邵迎光到邵阳的方向。这也是一条古商道。而在镇中心往左拐后,往前走到车轮边,再往左就是孟公、罗洪,往右就是侯田、毛坪。镇中心的这条小街,就成了“工”字中的那竖,把整个高平都给连起来了。  印象中,在撤区并乡之前,罗洪是高平的组成部分。而撤区并乡之后,罗洪与高平也就并肩而称了。而这两个筋脉相连的地方,都是五十年代初从新化永固镇划转而来。清初时的永宁四都,与现高平、罗洪所辖范围基本相符,只是多了现新邵迎官、栗坪、隆回长鄄等地。  高平是一个有历史的地方。据清《宝庆府志》载:三国吴孙皓宝鼎元年(公元266年)分昭陵(今邵阳市、邵阳县、邵东县及新邵、隆回一部)置高平县。晋武帝太康元年(公元280年)改曰南高平。南陈省入邵阳。县治故址在今大桥乡小坳村古县场,仍有“堂下”、“迎官”、“马落”等地名,系当时县衙举行典礼和行政聚会的处所。而“高平”之名,也沿用至今。而高平先民居住此地,历史则更为悠久,据称1.5万年前就有先民在此休养生息。而历史上因战争而迁入的楚人、越人等,融入当地,一代代繁衍至今。  高平有四山环抱:高凤山崛起于东,金凤山逶迤于南,望云山耸立于西,桐凤山飞峙于北。高平有三水分流:春溪河发源于望云山东麓,由南而北流入新化洋溪;辰洲江发源于桐凤山,自北向南流入石马江;石马江发源于望云山南麓,自西向东流入新邵。四山环抱,三水分流,从空中看去,形似一口锅。断续相连的一块平地,养育着五十多个村的七万多人。据民间传说,南宋初,有观风水者来此,登白泥坪(今颜公乡境内)一望,深感地形秀丽,赞曰:“东有高凤朝阳,西有泥坪献宝,美哉!”后人将两句赞语各取一字,命名“高坪”。这也是“高平”常被写成“高坪”的一个由来。而于地形地貌来说,高山环绕中的一块平地,高坪或许更为贴切。  “高平”,亦或是“高坪”,仅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重要的是,在乡人心中,这个地方,有自己的家;在游子心中,这个地方,有自己的根。 高平人好客,极重礼行。有亲朋好友、先生贤达来访,倾家所有,摆上一桌那是必须的。
摆张八仙桌,文化在桌上。不懂摆席学问,是不可能招待好各方客人的。  客人就座,是有规矩的。左上首为尊,最尊贵的客人坐;而下首必为主人请来的有名望的主陪。其他人视辈份和名望再就座。如果开席两桌、三桌,其排法又有不同。而上菜,必从主客处开始。每道菜,意由主客先尝。而敬酒,或是双富贵,或是八仙过海,或是六六大顺,或是月月红,都有说法。而每吃一次菜,必放下筷子,谈古聊今,联亲问友,互表敬意,很是热闹。如果客人醉了,主家会很高兴,认为自己礼行到了;如果客人没醉,主家会有一份愧疚,自惭招待不周。特别是招待新郎官,陪客会更加用心,必以灌醉为目标。所以,做高平人的新郎霸公,如果没醉几回,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记得还是读小学时,表哥结婚。负责安席的三舅为了锻炼尚未满十岁的我,让我恭陪末座。酒席从上午九点开始,到下午两点仍未结束。陪客的长辈恭恭敬敬,坐上席的亲家公客客气气,整个席面和和睦睦,大伙都亲亲热热。每拿起筷子夹一次菜,必你推我让,而每敬一杯酒,必有千般说法。在你来我往中,一杯杯酒下肚,于是大伙更为热情,兴致更高,全然没觉得菜已热了几轮。可怜尚年幼的我,熬到后来实在坚持不住,才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跑到厨房填饱了肚子。
当然,现在年轻人在一起,没了那么多的讲究,吃的是一个痛快。而时下流行的所谓官场礼仪、商场礼仪,也有一点那时的式样,却缺了那份纯朴情谊的底蕴。少了几分敬老尊贤,多了几分权势利益。 来的不一定是客,也有豺狼。
在上了年纪的高平人心中,永远记着1945年。那年,垂死挣扎的日本鬼子闯进了高平,许多高平人在“跑日本”中饱受煎熬。金凤山上那已掩没于荒草丛中的石狮,曾见证了鬼子偷袭的激战;那曾经高耸入云可东望宝庆的樟树,见证了鬼子的兽性。而我母亲,刚出生没两个月,就被外婆用箩筐挑着,在大山里东躲西藏。国恨家仇的惨烈,不是传说,而是历史!
军队在血战,尽力抵抗;而乡人也在奋起反抗。据传有乡人在山路上遇到落单的日本鬼子,情急之下,抓起禾枪(竹制品,功能类似扁担,两头尖,常用于挑稻草、柴火)一枪捅了过去,日本鬼子当场报销。而手持钢枪的日本鬼子禁不住一禾枪,这事极大地鼓舞了乡人。从此,四处扫荡的日本鬼子,经常受到禾枪、锄头、扁担、柴刀的袭击。而“高平是口锅,日本鬼子来一个煮一个”的说法,也开始流传。  解放后,许多乡人家里仍收着日本鬼子的钢盔、刺刀、水壶、皮靴等战利品。在大炼钢铁时,钢盔、刺刀等东西,大都在熊熊火焰中,化为铁锭,重新铸造成锅、锄头、犁耙等用具。而对日本鬼子的仇恨,却仍在一代又一代高平人心中延续…… 乡人喜武。民国时期,曾有袁姓武术家获过全国金奖。
农闲时节,年轻人常聚在一起,比武试力。有时,一根扁担,也能较量出许多名堂。乡里那些老把式,也就在晒谷坪里指导着徒弟们练上几手。而春节时,不时有不同村的年轻人,舞着黄龙到其他村挑战。而比试的项目,则是传统武术套路。拳、棍、刀、枪、戟,还有板凳,都有套路。一看谁的套路多,二看谁桩子稳、劲道足。或者比试举石锁,比翻拱,比手劲、比柔性。比赢了,拿着输方提供的糍粑走;输了,则把黄龙留下。舞黑龙,就意味着寻仇了,这会发生械斗的。而印象中,就有不同姓氏之间,因争坟山而发生族姓争斗的。  喜武之风,铸就彪悍民风。
八十年代中期,正是邵阳最乱的时候。剁脚筋的烂崽,令国人闻之色变。有一日,或许是久在宝庆府里腻了,一伙烂崽十来个人,一时兴起,下乡来到了高平。走在大桥边的马路上,看见路边有老农摆着的新鲜梨子,便无所顾忌地拿起来就吃。而当老农要他们付钱时,嚣张惯了的烂崽们一把推倒了老农,踢翻了果担,想要扬长而去。周围摆摊的二十来个公公婆婆们不干了,抄起扁担一拥而上。只见扁担与石头齐飞,烂崽们如丧家之犬,情急之下,一头躲进了派出所,任由外面的婆婆公公叫骂,意志坚定,就是不出来。  而自此之后,再无邵阳的烂崽来高平游玩。
随着经济的发展,年轻人的外出,老人的逝去,农闲时习武的场景逐渐稀少,舞龙也成了传说。春节时回乡的年轻人,更多地,是比较着彼此的财富,彼此的成就。
有先哲说过,对国人,要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其实,对一个民族来说,要想在丛林法则横行的世界上生存、发展,精神上更需要一份彪悍,一份野蛮。在金钱至上的大氛围中,高平人的血性可能有那么一点淡化。但我坚信,高平人骨子里是团结的,是彪悍的。这是受这方水土孕育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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