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该怎么读,才能容易懂?

顺便把每篇的主要内容和中心思想都写一下。

了解一下鲁迅先生写作的背景也意思,就好懂了~~ 《朝花夕拾》是一册薄薄的散文集子,除了《小引》和《后记》,总共才十篇。其中前五篇写于北京,后五篇写于厦门,最初以《旧事重提》为总纲目,陆续发表于《莽原》半月刊上。1927年7月鲁迅在广州重新加以编订,并添写《小引》和《后记》,取名为《朝花夕拾》,于1928年9月由北京未名社出版。
  这十篇散文,是鲁迅以自己少年时代的生活经历为线索,比较完整地纪录了鲁迅从幼年到青年时期约三十年的生活道路和经历,描绘了自己从农村到城镇、从家庭到社会、从国内到国外的各种生活画面和人物场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都是一些“回忆的记事”。其中前面七篇,回忆的是鲁迅少年时代的生活,后面三篇则记叙了青年鲁迅的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人事。鲁迅为什么在创作了《野草》这样的描写精神与心灵深处独特体验的散文诗作品后,突然想到“从记忆中抄出来”—本《朝花夕拾》的散文集呢?
  1926年是鲁迅生命中的“黑暗年”,新文化运动陷于低潮时期,而厦门大学的生活寂寥沉闷,他体会到现实中的各种不如意之事,尤其是他经历了北洋军阀政府最残酷的暴行:“三—八”惨案。用鲁迅自己的话来说,他是经历了“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在《朝花夕拾》的“小引”中,我们隐约可以感到,鲁迅当时的心境并不好,纷扰芜杂,甚至带着强烈的虚无与悲观:
  我常想在纷扰中寻出一点闲静来,然而委实不容易。目前是这么离奇,心里是这么芜杂。……前天,已将《野草》编定了;这回便轮到陆续载在《莽原》上的《旧事重提》,我还替他改了一个名称:《朝花夕拾》。带露折花,色香自然要好得多,但是我不能够。便是现在心目中的离奇和芜杂,我也还不能使他即刻幻化,转成离奇和芜杂的文章。或者,他日仰看流云时,会在我的眼前一闪烁罢了。
  如果说,《野草》是鲁迅在“绝望中的抗争”的心灵纪录,是鲁迅生命哲学的表现,《朝花夕拾》则是一种“在绝望中寻求”的心灵追忆,是对生于斯长于斯的老中国生活的隽永的回忆。恰如鲁迅自己所说的,正是“不愿意想到目前,于是回忆在心头出土了,写下了十篇《朝花夕拾》。”
  也许,越是在绝望的时候,人对往事的回忆越会显得深情绵长。在《朝花夕拾》中,鲁迅搜寻着自己成长史中细微而温暖的记忆:在夏天的星空和大桂树底下,祖母摇着芭蕉扇坐在桌旁,给他讲故事和猜谜语;百草园中的花草虫鸟;一字不识的长妈妈给少年的鲁迅带来了至爱的插图本《山海经》;那些《山海经》上记载的神化故事;家乡五猖会上的生动的“活无常”形象;童年的天地“百草园”;藤野先生的“伟大”人格;范爱农率直而深厚的友情;甚至于那题着“文星高照”四个字的魁星像所带来的对图像和色彩的满足……
  鲁迅先生有着一个较为美好的童年生活,这种美好的记忆是他在“绝望现实”中还能够热爱生命、善待生命的根源。正晓明在《鲁迅传》中曾描述过童年的鲁迅:
  幼年的鲁迅会那么可爱。他长的很健壮,圆圆的脸,矮墩墩,眉眼又清秀,用绍兴话来说,长的很“体面”。祖母特别疼爱他,每每在夏天的夜晚,让鲁迅躺在大桂树下的小板桌上,摇着芭蕉扇,在习习的凉风中给他讲故事,什么猫是老虎的师父啦,什么许仙救白蛇啦,鲁迅直到晚年,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的兴味和惬意。鲁迅的父亲周伯宜,神态一本正经,却比祖父更为温和。他家教虽严,却从不打小孩子。鲁迅在《朝花夕拾》的那一篇《五猖会》中,记过他一件小事,就是在小鲁迅那样快乐的时刻,偏偏逼他去背书。可实际上,周伯宜平时对儿子们的读书监督的并不紧。在日常管教上,更常常很宽容。
  小鲁迅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四书五经之类的正经书并不能满足他的求知欲,他对这类枯燥乏味的说教,从心里不感兴趣。因此,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自己来开辟另外的求知途径。首先是看杂树,从画着奇形怪状的神话传说,凡是他觉得有趣的,都千方百计搜来读。其次是抄杂书,从陆羽的《茶经》到陆龟蒙的《来耙经》,一直抄到《西酉丛书》里的古史和地方志。再就是绘画,先是从大舅父那里借来绣像本的《荡寇志》,把里面一百多张绣像全都描下来!后来自己买来好几本画谱,用纸蒙着,一页一页的描。这种童年时代的乐趣虽然微乎其微,但在鲁迅的回忆中,它们是如此的弥足珍惜。若是缺了这些乐趣,他甚至难以想象自己是否曾经拥有过一个真正童年呢!
  当然在《朝花夕拾》中,也有各种成为自己内心黑暗情感的记忆;对《二十四孝图》中“老莱娱亲”和“郭巨埋儿”故事的反感;离开百草园后到三味书屋中枯燥的学习;要快乐地去看五猖会时,父亲偏要我先背课文;绍兴的名医竟然连开药方都要考虑蟋蟀是否贞洁,而终于使我父亲病逝……
  鲁迅在对自己成长过程中“黑暗”的记忆,是他内心孤愤及他后来之所以能够对旧阵营反戈一击的重要原因。鲁迅所坚持的“改造国民的灵魂”,不单是穿透他人的生存现实,更是经常的处于“扪心自剖,自昧……”的状态。即使是在这些回忆性的文字中,我们也经常可以看到他对自己身心中的“鬼气”的逼问。在《朝花夕拾》的写作过程中,他一定越来越清楚,中国文化中那股消极封建的观念是如何在—个人的童年时期就扼杀人的天性。他也越发地明白,他身上的“黑暗”和“鬼气”是如何在孩童时代就已经生根发芽了。在《二十四孝图》这篇文章中,他想起中国孩子可怜的“快乐”。“救救孩子”,我想鲁迅在小说中之所以发出这样的呼喊,正是因为他根深蒂固的童年记忆所致,在《朝花夕拾》的作品中,鲁迅避开那些重大的题材,让自己的文字神情地触及那些被岁月所忽视的琐事。进入鲁迅的记忆之林的,都是他生活中最为熟稔的事物,平常、不起眼。然而,正是这些表面微不足道的经历,构成了鲁迅身上“黑暗”或者“光明”的底色,成了见证一个中国孩子成长的特殊历史,并生动展现了鲁迅成长过程中的社会风貌。无怪乎鲁迅认为《朝花夕拾》是一本可以让人了解中国的书。
  而且,鲁迅的回忆是积极的。别尔嘉耶夫是俄罗斯本世纪最有影响的哲学家。他在晚年的自传《自我认识——思想自传》中曾写到:“……在回忆中有复活的力量,记忆希望战胜死亡。当我重新忆起被遗忘的事情时,在那一瞬间,这种回忆具有积极——改造的性质。”处于《野草》写作期孤独状态中的鲁迅,越来越敏感于自己内心的美好与丑恶,于是便有了《朝花夕拾》。它不仅是鲁迅成长的真实写照,更是对一直尘封于内心深处的“自我世界”的寻找和构建。鲁迅曾经在《朝花夕拾》的《小引》中写道:
  我有一时,曾经屡次忆起儿时在故乡所吃的蔬果:菱角、罗汉豆、茭白、香瓜。凡这些,都是及其鲜美可口的;都曾是我思乡的蛊惑。后来,我在久别之后尝到了,也不过如此:惟独在记忆上,还有旧来的意味存留。他们也许要哄骗我一生,使我时时反顾。
  正是凭借思想的深远所具有的“复活”的力量,遥远的记忆也变得鲜活:百草园和五猖会式的乐园世界、英雄一般的少年闰土形象、带来快乐的长妈妈、让人景仰的藤野先生、孤耿的范爱农……所有或美丽或狰狞的成长意象,繁复地形成一个新的整体,成为1926年鲁迅—个意义巨大的视野。在追忆中,鲁迅希望获得对于自己—生成长的新的认识和表达。从这个角度来说,《野草》和《朝花夕拾》两本作品都是鲁迅陷身生命沉沦汪洋中的自我救赎和自我确立:前者是鲁迅向着自己内心灵魂的“呐喊”,后者则是鲁迅向着逝去时光的“回溯”。
  《朝花夕拾》是属于我们这个民族的,它不仅属于所有正在成长的孩子,更是属于那些已经长大的成人的孩子们。鲁迅在这本薄薄的散文中隐去了自己常有的愤怒和绝望,而诉求于自己的体验和抒情。他从一个孩子的视线出发,放弃成人的惯性理念,使得《朝花夕拾》成为一次名副其实“夕拾朝花”的写作和阅读行为,透露出作者心性中自然的创造力。今天,我们重读鲁迅的作品,依然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温情和残酷、个人和社会、现代和传统、快乐和痛苦交织纠缠在—起的繁复景象。也许,这也仍然是属于我们的成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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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20-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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