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21日美国第44届总统奥巴马正式宣誓就职,发表了举世瞩目的总统就职演说。奥巴马的当选适逢美国内外交困之际,美国经济面临着严重挑战,美国人期待奥巴马带领他们走出困境,世界各国也关注着奥巴马政府的对外政策走向,奥巴马的就职演说一时间成为了世界的焦点。总统就职演说的目的就是激起听众的热情,说服听众接受其政治主张并采取相应的行动。就职演说都是经过事先精心准备的,并往往借助各种修辞手段来调动听众的注意力,使演说更生动、更准确、更有感染力。奥巴马的演说一直倍受人们的青睐,那
么他的总统就职演说辞是如何使用各种修辞手段来增强说服力,达到演说目的的呢? 为了帮助非英语读者更好地阅读和欣赏奥巴马就职演说辞的精彩之处,作者拟对奥巴马就职演说辞的修辞手法进行分析,同时亦探讨其汉译问题。鉴于网络上的汉译文本鱼龙混杂,我们只选取了其中一个较有代表性的、被转载较多的
译本作为参照分析,即中国日报网环球在线刊登的“第44任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就职演说”(以下简称CN译文) 。[ 1 ]
一、奥巴马就职演说辞的主要内容和修辞手法
奥巴马在就职演说中重温了美国的政治理念,呼吁美国民众树立坚强的信心,提高公民责任感,团结一致面对各种挑战和困难。演说辞大概可以分为四个部分:首先,奥巴马对自己的当选表示感谢,又指出美国正面临着严重的、短期内不可能解决的经济危机,呼吁美国民众选择希望来克服恐惧,联合起来解决矛盾,并坚信美国一定会度过难关;第二部分,奥巴马通过回顾过去,指出美国民族的伟大不是赠与的,而是赢取的,呼吁美国人民准备重建美国的征程;第三部分,奥巴马陈述了新一任美国政府的施政纲领,内容涉及美国生活、经济、政治、军事、外交、宗教等方方面面,强调美国必须改变;在演讲的最后一部分,奥巴马再次以革命先辈的无畏和献身精神,鼓舞人民重拾坚毅的美国精神,增强责任感,团结一致,面对共同的危机。在奥巴马长达2380多字的就职演说辞中,各种修辞手法贯穿全文,俯拾皆是,有排比、反复、对照、层进、音韵、隐喻等等,有时
是单独运用某种修辞格,但更多的是综合地运用修辞格。修辞是最有效地运用语言表达思想感情的一门艺术,在演说辞中恰当地运用各类修辞格可使观点更鲜明突出,表达更形象生动,语言更铿锵有韵,从而给听众以强烈的感染力和深刻的印象。“连续地、交叉地使用各种修辞手段, (可)使其作品更加完美、更加富有感
染力”。[ 2 ]
目前关于英语演说修辞的汉译研究并不多,而作为公众演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总统就职演说辞的修辞运用和翻译显然是很值得探讨的一项内容。由于篇幅所限,下面只选取奥巴马总统就职演说辞中一些精彩的片段加以分析。
二、奥巴马就职演说辞的修辞赏析与翻译
1. 排比反复及其翻译。排比结构是英语演讲中最常使用的一种修辞手段。排比就是把结构相同或相似、意义相关、语气一致的几个词组或句子并列使用,便于表达强烈的感情,突出所强调的内容,增强语言的气势,增强语言的韵律美。反复也是一种常用的修辞手段。通过对重点词、重要概念的多次重复,可以引起读者或听者的注意,给人以较深刻的印象。[ 3 ]例(1) : Today I say to you that the challenges we face are real.They are serious and they are many. Theywill not be met easily or ina short span of time. But know this, America, they will be met.
在这一段里,奥巴马用简单易懂的文字和简洁的语句,既肯定了美国正面临严重的危机,又表达了克服危机的坚定信心,因而博得了全场听众热烈的掌声。文中的“they”回指首句的“chal2lenge”,“they”反复出现了四次,起到了强调的作用。CN译文:今天我要说,我们的确面临着很多严峻的挑战,而且在短期内不大可能轻易解决。但是我们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度过难关。显然, CN译文只译出了内容,但却没能译出原文铿锵有力之
语势。我国翻译家沈苏儒先生说过:“最难翻译的是最明白的最简短的句子”。[ 4 ]可见简单句并不能简单地翻译了事。鉴于英汉语的代词使用会有差异,英译汉时应该将英语的代词转译成汉语的名词,才有利于达到功能的对等。试改译为:今天,我对你们说,我们的确面临严峻,挑战有许多,挑战在短期内将不可能轻易解决。但是,要相信,美国一定会战胜困难。反复和排比结合使用,既可以强调重点,突出作者的思想感情,又可以分清层次,增强节奏感。[ 5 ]奥巴马的就职演说辞中,几乎每个段落都能找到排比的影子,既有词组或短语的排比,又有
句子和段落的排比,而且又往往结合反复一起使用,从而大大增强了演讲的表达力和感染力。
例(2) :We remain a young nation, but in the words of scrip ture,the time has come to set aside childish things. The time has come toreaffirm our enduring sp irit; to choose our better history; to carry for2ward that p recious gift, that noble idea, passed on from generation togeneration: the God - given p romise that all are equal, all are free andall deserve a chance to pursue their fullmeasure of happ iness.这一段首先重复了“the time has come”这个句型,目的是要引起美国民众对新时期赋予的历史重任的足够重视。第二句“Thetime has come. . . ”中用了三个排比的不定式短语“to reaffirm ourenduring sp irit”、“to choose our better history”、“to carry forward thatp recious gift”,作定语修饰主语“The time”,进一步明确了时代重任的内涵,句中的三个排比句“all are equal”,“all are free”和“all
deserve a chance”用于修饰“p romise”,鲜明地表达了美国经久不变的建国理念。演讲再次获得了听众热烈的掌声。
CN译文:美国仍是一个年轻的国家,借用《圣经》的话说,放弃幼稚的时代已经到来了。重拾坚韧精神的时代已经到来,我们要为历史作出更好的选择,我们要秉承历史赋予的宝贵权利,秉承那种代代相传的高贵理念:上帝赋予我们每个人以平等和自由,以及每个人尽全力去追求幸福的机会。我们认为, CN译文已经译出了文本的内容,但是关于第二句的翻译,如能稍作修改,也许更能突出原文排比修辞的特点。譬如将“that p recious gift”的同位语从句“that noble idea. . . ”用破折号加以表示,并把其中的定语从句“that all are equal, all are free
and all deserve a chance to pursue their fullmeasure of happ iness. ”分出来译。
试改译为:美国仍然是一个年轻的国家,借用《圣经》的话说,摈弃幼稚的时代已经到来了。重拾坚毅的精神,选择更好的历史的时代已经到来了。我们要秉承宝贵的礼物———也就是我们代代相传的崇高理念:上帝赋予我们人人平等、人人自由、人人都有机会追求最大的幸福。
2. 层进及其翻译。层进是指在排列句子成分时,根据由浅入深,从小到大,从轻到重,由少到多,从低到高的原则,选择恰当的词语,使语义层层递增,起到加强语义的作用。[ 6 ]奥巴马的就职演说辞的很多句子和段落都有运用层进的修辞手法来加强表达效果。
例( 3 ) : We are shaped by every language and culture, drawnfrom every end of this Earth; and because we have tasted the bitterswill of civilwar and segregation, and emerged from that dark chap terstronger and more united, we cannot help but believe that the old ha2treds shall someday pass; that the lines of tribe shall soon dissolve;that as the world grows smaller, our common humanity shall reveal it2self; and thatAmerica must p lay its role in ushering in a new era of
peace.
这是一个较为复杂的长句,句中有句,辞格套辞格,复杂的句子结构既说明了美国多元文化的复杂性,又展现出奥巴马运用语言的娴熟和技巧。句中不但运用了隐喻的修辞手法,譬如把“civilwar and segregation (内战和种族隔离) ”比作“bitter swill (苦辣的泔水) ”,又用“that dark chap ter (黑暗的篇章) ”喻指内战和种族隔
离;而且四个并列的宾语从句“( believe) that. . . ; that. . . ; that. . . ;and that. . . ”在语义上层层递进,节奏逐步加强,再一次把演讲推向了高潮。
CN译文:我们民族的成长受到许多语言和文化的影响,我们吸取了这个星球上任何一个角落的有益成分。正是因为我们民族曾亲尝过内战和种族隔离的苦酒,并且在经历了这些黑色的篇章之后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团结,因此我们不由自主,只能相信一切仇恨终有一天都会成为过去,种族的划分不久就会消失,而且随着世界变得越来越小,我们相信终有一天人类共有的人性品德将会自动显现。在迎接新的和平时代到来的过程中,美国需要发挥自己的作用。
CN译文的可取之处是把句中的隐喻“have tasted the bitterswill of civilwar and segregation”译为“曾亲尝过内战和种族隔离的苦酒”,这比起直译为“曾亲尝过内战和种族隔离的苦辣的泔水”应该更容易被汉语的读者接受。但也许是翻译时间的短促,个别地方的翻译很值得商榷,譬如把“drawn from every end of thisEarth”译为“吸取了这个星球上任何一个角落的有益成分”似乎有误,因为“drawn from every end of this Earth”是过去分词短语,用于修饰“language and culture”,所以“We are shaped by every languageand culture, drawn from every end of this Earth”整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我们受到世界各地语言和文化的影响”。另外, CN译文的选词和造句也有待雕琢,譬如把“we cannot help but believe”译成“我们不由自主,只能相信”就显得很拗口;把“ushering”译为“迎接”也不够贴切,等等。
我们知道,“英语侧重形合,注重运用各种有形的联结手段达到语法形式和逻辑形式两方面的完整,概念指代分明,句子结构严密,层次一环扣一环”。[ 7 ]“汉语重意合,形式机制弱,多用短句、分句或流水句, 偏正复句中的正句与偏句之间也往往省略连词。”[ 8 ]因此,翻译时要认真考虑汉英语言机制和表达的侧重点的不同,要用简洁的语言并恰当地配合标点符号,才能译出语篇的内容、文体和风格。试改译为:我们受到世界各地语言和文化的影响,又因为我们民族曾亲尝过内战和种族隔离的苦酒,并且在经历了这黑色的篇章之后变得更加强大和更加团结,我们不得不相信:仇恨终将过去,种族界限即将消失;随着世界的缩小,我们共同的人性将会显现;在引领新的和平时代到来的过程中,美国一定会发挥自己的作用。
3. 对照及其翻译。奥巴马的就职演说辞中使用较多的另一种修辞手法是对照。对照就是把意义对立的词、词组或句子排列在一起以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就职演说中恰当运用对照,可以通过矛盾揭示本质,通过对立事物的互相映衬,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9 ]奥巴马的就职演说辞的第5、7、10、18、21、24、28、31等段落
都运用了对照的修辞手法, 有时使用关联词语如“ rather”,“but”, “ instead ”, “ not whether. . . but whether. . . ”, “ not. . .but. . . ”等,有时不用关联词语。例(4) : In reaffirming the greatness of our nation, we understandthat greatness is never a given. It must be earned. Our journey has__never been one of shortcuts or settling for less. It has not been thepath for the faint - hearted———for those who p refer leisure overwork,or seek only the p leasures of riches and fame. Rather, it has been therisk - takers, the doers, the makers of things———some celebrated butmore oftenmen and women obscure in their labor, who have carried usup the long, rugged path towards p rosperity and freedom.在这一段落中,奥巴马在重申美国是个伟大的国家的同时,指出伟大不是天赐的,而是需要努力赢得的,用“that greatness isnever a given”与“Itmust be earned”对照,目的是强调后者。接着,两个否定句“Our journey has never been. . . ”和“Our journey hasnever been. . . ”又与后面的肯定句“Rather, it has been the risk -
takers, the doers, the makers of things. . . ”形成对照, 使用了关联词语“Rather”来引起听众的注意,说明美国能走到今天并不容易,突出强调了广大美国民众的默默奉献对国家繁荣和自由的重要意义。这样,通过前后事物鲜明的对照,成功地激发了听众的思想感情,给听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CN译文:在重申我们国家伟大之处的同时,我们深知伟大从来不是上天赐予的,伟大需要努力赢得。(我们的民族一路走来) ,这旅途之中从未有过捷径或者妥协,这旅途也不适合胆怯之人、或者爱安逸胜过爱工作之人、或者单单追求名利之人。这条路是勇于承担风险者之路,是实干家、创造者之路。这其中有一些人名留青史,但是更多的人却在默默无闻地工作着。正是这些人带领我们走过了漫长崎岖的旅行,带领我们走向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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