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下水道最终都流到什么地方去?

城市的下水道最终都流到什么地方去?是流向大海吗?如果是大海,那内陆城市怎么办.流向大海时会不会经过处理.

后来,对于阿原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当时的自己还偷偷地想过。所谓的阿原,是我们自己设想出来的,并不是实际存在的人类,这是显然的。然而,我们却看得见,听得到,甚至还亲手触摸到了。
然而说起来,阿原其实是幻觉。只不过是我和木园才能看见的,一种极为特殊的幻觉罢了。
比如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和阿原成为朋友不久之后的某天,学校课程结束以后,我和木园并肩走出校门。正是晚间的回家高峰时段,周围有很多学生在走。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非常响亮的声音,把我们叫住。
“喂!耕平!淳男!”
声音极大,好象连飞鸟都被喊得落下来了。我和木园吓了一跳,回头看去,阿原正向我们摇着手。
可是,听到阿原的声音只有我们俩。所有的人都毫无反应,好象没事儿似的照常走着。实际上,周围的世界确实什么都没发生。作为证据来说,停立在电线上的麻雀对这么大的声音完全没有反应,而且好象并没受到什么惊吓。
也就是说,能看到阿原的身影,能听到她的声音的人,在这世界上只有我和木园。因为这是我们的幻觉,那当然。
冬天,车站点心铺的老太太死掉的时候,我们到店里当了一回强盗。当然,把这消息带给我们的,正是阿原。
“听说,车站的点心铺,马上就不做了呢。真的,是听我奶奶说的,反正这个铺子也要不做,把剩下的点心偷出来也不要紧。”
阿原的家在隔壁的城里,可这家伙礼拜六会一个人到奶奶家里。因为和奶奶感情很好,所以每周六都在奶奶家过。她奶奶家就在我家附近,我们三个人基本上就趁周六聚在一块儿玩。
这一切,都是木园在几个月前就作好的设定。可是我们俩并不认识阿原的奶奶家。只设定在我家的附近,却没有特定出具体位置。所以,到了晚饭时间时,和我们分开的阿原究竟跑到哪里去,我们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我们还是被阿原哄骗着,掉进了去打劫点心铺的圈套。
根据阿原的建议,我们决定在那天夜里行动。半夜偷摸离开家,在离车站点心铺不远的地方会合。那是一个冬天的寒冷夜晚。
我第一个到了集合的地点,然后到的是阿原。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靠近我,把冰冷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我忍不住大叫起来。面对发火的我,她边吐着白气边笑着说“我错了我错了”
她穿着带毛球的毛衣,虽然是冬天却穿着半截的裤子。耳朵和鼻子冻红了。
在木园来之前,我和阿原紧紧靠在一块儿忍耐着严寒。这家伙在那天夜里嘴里还嚼着蓝莓口香糖,所以吐出的气都是甜的。当然,那种甜味儿也是幻觉。
顺便说一下。阿原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我确实感到了凉意。然而,那也是我的幻觉。那家伙吐出的白气也是幻觉,在路灯下的影子也是我的幻觉。她真的不存在。在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可是,我的五官感觉却全体一致赞成,认可了阿原的存在。眼睛、耳朵、鼻子、全都凑在一块儿出了错,都看见了所谓的阿原这个幻觉,就和她存在一模一样。实际上,我们紧贴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觉得冷,而是暖融融的。虽然这可能也是错觉吧。
木园到了以后,我们三个人就偷偷走进车站的点心铺里。点心铺里只住着老奶奶一个人,她的儿子儿媳住在附近。所以在这天夜里,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闯入没人的铺子。
结果,我们拿到了大量的点心还有玩具什么的,塞得两只手满当当的。
不过,阿原只是看着这一切。正确地说,是眼睁睁地看着。在我和木园双手满是猎物的时候,阿原只是空着手。
我们并没有去问阿原,为什么她两手空空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那家伙仅仅是我们的幻觉罢了,所以即使是十日圆的点心的重量,她也根本搬不动。就是说,阿原对于除了我们以外的所有物件,都是无能为力的。这个事实理所当然,却也非常重要。幻觉,是只有我们感觉得到的幻觉。因为我们看得见听得到,阿原才得以存在,可她却根本不能触摸到任何物理法则。
那天,被阿原握住,变黄了的我的手,那也是我的身体出现错觉,感到痛才出现的。不知过了多久,我在电视上看到有一个人,被没有点燃的烟头戳到手,却出现了烫伤的痕迹。好象是一个介绍催眠术的节目。那个烫伤,是利用催眠术让人相信烟头带火,从而造成的。我的情况,也与此类似。肉体,是依靠精神而运作。人这种东西,只要认定了什么,往往就真的变成那样。
关于这事儿,那晚阿原没说什么。可是,自己作为一种幻觉存在,并且与我们不太一样这个事情,我想在那时她已经有所察觉了吧。
在点心铺得到的东西,我们都藏到了下水道入口的附近。这个地方成了我们三个人藏起来的家。
在点心铺发生的事情瞬间就被传开了。而据说大人们之间流传的是,这八成又是阿原搞的鬼吧,阿原做这种事情也不奇怪,因为她就是坏孩子的代名词,就是那个阿原干的。大概是这么说的。
小城里的所有人,对所谓阿原这个女孩子的存在深信不疑。不,不仅如此。平时就觉得阿原可恶至极的人,据说还“像是看过形似阿原的女孩子”。
比如说妈妈就这么说过。不过,当我反复地追问“什么时候?在哪儿?”之后,妈妈又很疑惑似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哎呀,究竟在哪儿呢,不过,确实看到过啊。就像传言说的一样的模样,没有错。隔壁的石桥家的妈妈就说见过她。不过耕平啊,你不会是和阿原交上朋友了吧。那可不行啊,不能和那样的坏孩子交朋友,也不能讲话。你要是看见她,要马上和妈妈说的哦。”
我怀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人结着伴儿成了中学生。我和木园在同一个中学,阿原去了邻近城市的中学。说是这样,可是实际上阿原并没有去上学吧。从来没听说过幻觉也可以去上学的。可是,她给我们看的学生手册看起来像是真的,而且她的校徽也确实是临近城市中学的校徽。不过我想,这一切其实都不存在。校徽也好学生手册也好全都是幻觉。
在当时,比起这件事情来,还是身高不如阿原更让我觉得愤恨。我们三个人已经在一起玩儿了快要三年了,在此之前我的身高一直是三个人中最高的。阿原说:“赢了你啦”,然后故意在我面前挺了挺后背,就超过了我。
就是这段日子里的某天。平时都聚在桥下下水道入口附近消磨时间的我们,不知怎么决定那天之后到我家里去玩。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我已经忘记了。反正就变成了这样。
对于我们来说,下水道这个地方很容易打发时间,所以几乎没有过在谁家里集合一起玩儿的先例。下水道不热不冷也没有熟人,所以阿原来我家应该还是第一次。
我养的狗在院前叫了一阵子以后,他们就脱了鞋进到家门里,两个人都没有我懂规矩。而且,此时阿原脱掉的鞋,当然也是幻觉。我和木园都能看见,也有触觉。和真的感觉很类似,不过别人看起来应该是和空气没什么两样的。
他们的眼睛迅速地把我的房间扫了一圈,然后开始摆弄装饰在架子上的怪兽塑料人偶。其实,这一类的玩偶我还有很多,只是放在下水道以后就不见了。正如那时木园说过的,下起大雨后,下水道里溢满了水,所以我的玩偶就这么随着雨水流到了下水道的深处。因为都是些不怎么样的玩偶,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
过了不久,妈妈打开了房间的门。当然,妈妈是看不见阿原的身影的。
“哎呀,你好淳男,难得到我们家来啊。耕平,你来一下。”
妈妈向我招手,在房间前面跟我说话。房门只有一扇,所以屋子里的两个人(实际上是一个人)应该也能听得到这对话。
“耕平,你刚才是和淳男,还有阿原在一起说话吧?你们在偷偷和阿原交往?”
我猛地一下,感到大事不妙。我知道,妈妈只听着那些不好的传言,所以总认为阿原不好。可是,我没有办法回答说:“并不认识阿原这个人”。因为,就在身后的房间里,这个阿原可正在听着呢。
如果我站在阿原的立场上,若是听到她对妈妈说:“并不认识耕平这个朋友”这种话,我一定会觉得被朋友背叛,而伤心不已吧。
所以我对妈妈这样说:
“啊,嗯,是朋友啊。”
“朋友!?你说什么呢?就跟那个阿原?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和她讲话的吗?”
“……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坏阿。”
我说完这句话,妈妈再次用很大的声音,向我说明了阿原做了多么不好的事情跟大人过不去,还说她是个没救的家伙,并还命令我,再也不能和阿原讲话。
我很少反抗妈妈的命令,通常只要妈妈一发火,我就害怕得立刻屈服了。可是,只有那天,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屈服下去。
倒不如说,是因为房间里的阿原能够听到我和妈妈的对话,想到这个,我心痛了。
妈妈总算走了,我战战兢兢地回到了房间。我想听到谈话的阿原肯定正生着气呢。然而,阿原却是一副很寻常的表情,只是说了一句:“好久的谈话啊。”
木园只用口型对我说:“你这个笨蛋”。
他俩回家的时候,我也确实有这种感觉。
进家门时木园胡乱脱掉的鞋,现在被整齐地摆放着。应该是妈妈留意到了之后重新摆的,可是阿原的鞋却被妈妈忽视,仍然散乱地放在那儿。
妈妈是不应该看得到阿原的鞋的,而且我终于明白,不管看不看得见,这个问题是以前就存在的。不过,我还是很微妙地觉得阿原有点儿可怜。阿原一定是故意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的。
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在乎呢。从那天起,凡是一提起要去谁的家里,阿原就会说:“我还有点儿别的事儿。”这样子回避开,一下子就离我们远远的。我想,阿原也一定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吧。
有次,我为那天家里的事情,特意和阿原道歉。
“啊,不用了,我什么都没想哦,倒是我应该谢谢你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感谢我,觉得很奇怪。这时的阿原看起来有些羞愧似的。
阿原并不像周围的大人们说得那么坏,无非是稍微不同地有些敏感,而且感情非常细腻罢了。对这一点,创造出她的我和木园,都非常清楚。然而,她却能和我们做那么久的朋友,这确实令人吃惊。毕竟,幻觉这东西一般都会瞬间消失的,猛地摇一摇也就没了。而阿原却真的和我们在一起那么久。

自从那回在下水道里迷路之后,我们就再也没去过下水道深处。想要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倒也进过里面,不过只在能够返回的范围内活动,其他地方一概没有去过。
我们已经到过下水道的终点,那个积水的地方,这就足够了。我和木园都这么觉得。作为到达过那里的证据,我们已经把名字留在了那个城市的秘密文化财产上。
我每次回想起那个地方,都会感到莫名的不安。那条在昏暗的水流里延续下去的道路,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木园也说,他也再不想去那儿了。
“那里沉睡着太多东西的灵魂。你想想看,由于大雨,河水涨潮,那部分水都流到下水道里了吧。这样的话,许多鱼也跟着河水一起被吸进去了。不久雨停了,溢满下水道的雨水就不知流到哪里去,可是被吸进去的鱼却再也出不来,就死在那里。我可再也不想去那种地方了。”
我又想起下水道最底层那寂静的水面。没有波纹,静止无声。那是如此昏暗,难免让人想到死了以后魂魄是不是会来到这里。
有一天,我家里养的狗死掉了。起初并没有觉得特别悲伤。要说曾经疼爱过它,也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整整过了一天之后,我才变得想要哭出来。
“说起来,那条狗最近一直被拴着,也没有带着它去散过步。它这是在无言地反抗呢。”
就这样从糊里糊涂的感情开始一发不可收拾,渐渐回忆起那些已然忘记的事情来。
它还是一只幼犬的时候,我就瞒着爸妈把它带到自己的房间里。那时它好像很开心似的围着我转个不停。啊,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冷冰冰的呢?
嘀嗒,水滴落下,与此同时我的脑袋里浮现出一幅画面来。那是小狗戴着一个投射灯,正向着下水道的最底层前行的身影。是的,在那个水弯的对岸,就是来世啊。
怀着这个古怪的猜想,我钻进下水道里,偷偷地哭起来。
很不走运,我这个样子被阿原看见了。在我的生命里,这真是最糗最糗的回忆了。一个中学生哭丧的脸被女孩子给看到,真是没有比这更让人后悔的事情了。
“我可不会因为小狗死就哭鼻子。”
阿原这么一说,我吓了一跳。然后不自觉地,我脱口而出: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幻觉。”
“……是是,是这样。那好吧,就当作我没看见。”
不久我平静下来以后,就对自己说:“我简直是坏透了。”不过,那家伙的举止言谈却好像真的忘了这回事儿似的,所以最终我也没能马上道歉。

在中学的期间我和木园是在不同的班级。我虽然也交了新的朋友,却并非是木园和阿原那样让我交心的人。新朋友们也知道阿原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他们住的地区也一样流传着阿原的谣言。她为什么这么众所周知的啊,我就想。那轰动的程度,就和那个杀死鸡雏的女生事件一样。
我就沉默着,听朋友们的谈论。
“有关阿原的传言,都已经传到我读书的小学那儿了。而且,据说还是我哥哥朋友的老师亲眼见到的呢。”
“看过成长为中学生的阿原的人大有人在,说是跟我们差不多年纪,一定长成了个肌肉敦厚的大壮女了吧。”
我大吃一惊。
“哦?是壮女?!”
“不是说小学的时候,她把附近的中学生都给弄到医院去了吗?”
“不对笨蛋,是把看不上眼的老师的鼻子给咬掉了!”
这时,在旁边听着的女生们又接上话:
“我看到的阿原可是很瘦的哦,个子也是很普通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呢。”
“你见过?”
“之前我出去买东西在街上走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短发的女孩很像。那人肯定是阿原没错!”
哇!这么厉害!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
“喂,咖啡罐没有阿原的情报吗?”
朋友问到我。“咖啡罐”是他们给我起的昵称,是从我的名字“管耕平”加工出来的。
“我对阿原的事情知道得不多。”
还有,在别的班里,木园淳男好像被叫作“畿野鲣”。(日语中“淳男”与鱼类“鲣”同音。)

那个冬日,阿原一个人郁闷地呆在下水道里。
在离下水道入口处不远的地方,每年冬天都会有火炉搬进来,风吹不进来,所以有这个就足够暖和的了。
那天,我到下水道里时,看见木园和阿原被火炉围着,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阿原的奶奶去世了。”
木园向我解释道。
阿原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
“真是差劲啊,耕平的小狗死的时候,我还说过自己不哭的。在那种难过的时候,我还让耕平生气,真是对不起。”
她把手举到火炉上,继续说。幻觉也是会冷的东西吗?我想。
“可是那个时候耕平的话也好过分!说什么‘你不是幻觉么?’啊,我觉得很伤心呢。”
“抱歉。”
“我好像是映射到你们视网膜上的幻影,反正。就好像是只有你们才能看得到的白日梦一样。我确实不存在。可是,我的奶奶却是真的存在的。也许你们并没有看到过,可是我也有家的。我经常留宿在奶奶家里,进了家门,奶奶就会给我做饭吃。虽然说讨厌我,但还是会拿出腌菜来。我也有自己用的被褥,房间也有。还放进去很多换穿的衣服。我讨厌别人随便动房间里的东西,所以有时候还会对清理房间的奶奶发火。那个时候奶奶的表情好像很孤单。尽管我全都能想得出,可是我确实是你们俩的幻觉,对此,我也感到很不可思议。”
说起自己是幻觉这件事,这还是第一次。那个时候的阿原,让人觉得心里很没底。没戴棒球帽,也没穿沾着鼻涕的毛衣。就是一个到处都有的,穿着极为寻常的女孩子。丝毫不像过去那样活泼,而是很安静的样子。
那天开始,阿原在和我们告别之后,就坐公车回到邻近城市的父母家里。她的奶奶过去一直一个人住着一栋房子,这回阿原的父母好像决定要把这房子给卖掉。
我和木园好几次把阿原送到巴士车站。我们三个人在车站等一阵子,不久巴士就来了。车门打开,阿原迈着轻松的步子登上车里。我和木园向车里看去,这时司机把视线投过来,好像在问“不上吗?”司机是看见我和木园站在车站等候,才把巴士停下来的。他并不知道阿原已经上了车了。飞驰而去的巴士里,阿原在最后一排向我们摆手。就像个孩子。
我家附近住着一家姓石桥的。石桥家有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孩子,名字叫做伸宽,我总是叫他小伸。
小伸和我关系交好,是中学三年级的时候。中学三年级正是升学的一年,而当时我特别讨厌学习,成绩突然一落千丈。木园很早开始对学校的课程就失去兴趣,成绩始终就不怎么好,可是他只是努力学习了一阵子,成绩就飞快提高了。另外,木园真正痴迷上拍照也是那个时候。就在我苦着个脸向阿原请教功课的时候,他就边说“真可怜真可怜”边给我照了很多照片。
在我们三个人中学习最好的人,反而是阿原。我和木园解不出来的问题,作为我们幻觉的阿原却能麻利地解出来,这感觉真的很奇妙。
有一天,我在桥下向阿原请教功课,疲惫不堪,于是就到百货商场里的玩具屋去逛。我从小就最喜欢玩具屋,所以这天一到这里,就感觉日常积压在胸的压力还有郁闷仿佛得到了恢复。在那里我偶然遇见了小伸。小伸正在店前盯着电视游戏里的演示画面。我因为正好有这个游戏,所以把幼儿园的小朋友当成对象美美地炫耀了一番,全当是消散一下功课的压力。看着小伸极为羡慕的表情,我的心情好极了。
也不是说从那以后我和小伸的关系就好起来了。只是那天以后小伸经常到我家里玩。当然,是为了打游戏。
木园和阿原知道这件事情后一直笑话我。可能是觉得中学三年级的学生和幼儿园小孩一起玩游戏是件稀奇的事儿。

我可笑不出来,正愁着呢。小伸吃点心撒的到处都是,还流鼻涕,还把房间摆设的塑料玩具的脑袋揪下来。虽然不是说想把他赶走,不过我的房间已经一天天地被变成小伸的儿童房了。
有一天,下水道入口处的地方被小伸给发现了。我和木园正在桥下水泥地的空地打扑克时,小伸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追问起来,好像是跟在我身后来的。小伸看看我,又看看木园,会心地笑了。
阿原也呆在那个地方,而且就站在突然现身的小伸旁边,她看见小伸完全是一副没看见她的样子,不由得悲哀地垂下了眼睛。发现我正看着她,她又缩了缩脑袋,很为难地笑着。
我对小伸说这可是个秘密啊,可是还是担心。木园也说,他不会转眼就去跟别人乱讲吧。可过了好几天也没听到关于下水道的传言。小伸确实保守了秘密。与此同时,小伸开始经常到桥下跟我们一起玩。
之后,我和木园又到了同一个高中。到底还是高中,在这里,几乎没有人听说过有关阿原的传言。偶尔与过去的朋友见面提起阿原的事情,他们也只是说:“啊,以前是有过这么一个人啊。”好像很怀念的样子。
只有阿原自己,到了一个和我还有木园都不同的高中去了(好像是这样)。有几次偶然在街上遇到过穿着制服走路的阿原。她穿着茶色的夹克衫,毕恭毕敬地怪怪的。我跟她摆摆手后,她就好像很高兴似的,像猫一样走过来。
“我正在找打工的地方。”
阿原这样说。一个是幻觉的女孩子想要找一个工作的地方,我觉得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吧,然而没过几天,我就听说她已经找到了打工的地方。
“在车站前不是有个书店么,我就在那里做收银。”
问起书店的名字和地方,好像在车站那还确实有那么一个书店。书店的名字,还有里面的装修,我都有印象。地址也确实不是不存在的地方。可是,真的想要去的时候,有好几次都走错了路,最终也没有一次是成功到达那里的。
“对了,阿原穿着什么样的制服?”
我把书店的事儿和木园说了以后,他对制服倒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来。其实,阿原究竟进了哪个高中读书,我们毫不知情。每回问起是哪个学校的时候,都被她搪塞过去了。
我把记忆范围之内的所有有关制服的样子跟他说明之后,木园的表情有点吃惊。按他的话说,那制服属于一个特别聪明的学生才进得去的学校。问了学校名后,我也很吃惊。那个学校的层次可比我们正在上的学校高很多呢。
有一天小伸在下水道的入口处撒尿了。从那之后阿原就讨厌起小伸来,叫他“小臭鬼”。成为高中生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做什么探险之类的事情,可是我们都把下水道当作是自己的家一样。
小伸从一开始,就对我向着阿原讲话这件事情表现出很不可思议的样子。在他看来,我是对着一个空无一人的空间在讲话呢。
所以木园就跟他解释了有关阿原的事情。
“也许你看不到她,可是在这儿有一个可怕的姐姐哦。”
到底还是小孩子,小伸马上就相信了。而且小伸朝着阿原所在的方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笨-蛋!”。接着,又唱出:“阿原你这个笨-蛋!傻-瓜!”
阿原当即用拳头去打小伸的脑袋。可是她是幻觉,小伸根本看不见她,她是不存在的,所以小伸根本不疼。感到疼的,反而是去打小伸的阿原。就算作的再好的幻觉,也不可能移动得了有质量的东西。阿原用拳头去打小伸,就好像我们用拳头去打水泥一样。
“阿原现在像个凶老太婆一样怒火冲天的,你还是别说为妙。”
我这么一解释,小伸很高兴地故伎重演,再次把阿原给惹怒了。不过这回,阿原用拳头来打我了。非常非常疼。因为我是能看见阿原的。
然后又过了几个月,冬天到了。那年冬天真的很冷。
“怎么搞得,那个小臭鬼今天也不来嘛?”
阿原作出很冷的样子,问道。我想可能年末正是很忙的时候吧。
小伸不到桥下来已经有大概两个星期了。在那之前,他是经常到桥下来玩的,而现在连我家都不去了。“可能是得了感冒,在家睡觉呢吧。”我回答。
“嗯,清静一点也好。”
阿原这么说。我在那天晚上才知道了小伸不来的原因。
当时,在我们家附近,每天夜里都有暴走族出现。说是附近,可是我们家倒也不在路边,而是稍离开一段距离。不过,小伸睡觉的时候,耳边摩托车的噪音还是特别大的。暴走族经过的时候,小伸就会哭,然后因为睡眠不足就变得有些神经过敏了。
“说小伸睡眠不足,不过耕平就能睡着么?”
“这家伙本来就迟钝嘛。”
阿原和木园说完这些话,两个人又单独说了些什么。
两个人商量的结果,就是我从木园的手里拿过蓝色塑料水桶,并且要我在深夜到某个地方去泼水。究竟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阿原的命令。
地点是在郊外某条有急转弯的马路。那是一条缓坡的路,我遵照命令,在深夜把那里泼满了水。
第二天,我听人说,暴走族的人在那里出了事故。好像是在冰上滑倒了。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被送到了医院,所幸的是都是骨折或者磕伤而已。
“有‘请减速行驶’的标牌,不过他们没减速。”
木园说。
不久,又有传言说,肯定是有人故意泼水让那些暴走族滑倒的。
“肯定是阿原干的,她可真行啊!”
还没过几天,大人们就在私下悄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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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2-07-02
问题补充:这个问题不会太简单吧,理由如下:1、如果是经过处理排到河里,那一条河有几百上千公里长,沿途有许多城市将生活用水排到其中,光是家庭排厕所排出来的秽物就足以让最大的河臭不可闻;2、如果是通过污水处理厂进行集中处理,即使被全部处理了,那污水中的固体废物怎么办呢,它们要是直接排到河里,我们不是会看得见吗,何况大多数城市就是喝的河里的水?3、如果说水能直接渗到地下,但下水道通常是厚厚的水泥管,渗一下呀,再说就是可以也不行啊,严重污染地下水资源嘛;4、不要忽略了下水道的水有多少,自来水公司的供水量再加上下雨时流下去的水量,这是一个巨大的概念,即使有十家污水厂也处理不了;5、下水道的水有毒的,应该不可以去给蔬菜做肥料的。
第2个回答  2007-06-06
地下管道-地下河-内陆河-外流河-大海。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第3个回答  2022-12-30
通向大海途中经过河流。有些污水是会被处理的比如医院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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