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堂,我的地狱59章谁有请贴出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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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佳南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低声说着什么,却役有上前询问,直到陈绥宁向自己走过来,她才急切的问:“是有什么消息吗?”
  陈绥宁摇了摇头:“还没有。”
  佳南的眸色黯了一黯,却强打起精神说:“我现在能做什么?”
  陈绥宁注视着她,淡淡的说:“我向你保证,假如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带上你一起去找津津。”
  佳南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犹疑,与衡量,风声轻轻从耳边拂过,她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慢慢的说:“我相信你。”
  他依旧云淡风轻的转开视线:“你先上去吧,我再打个电话。”
  看着管家带她离开,陈绥宁靠着车门,用极缓的动作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呼吸一口之后,弥散开的烟雾中,他脑海中反复的出现佳南最后的眼神……或许是出于无奈,又或者只是为了孩子,那一瞬间的全心全意,让陈绥宁恍然想起了初识的时候,她也曾这样坚信自己承诺的未来。
  可是一步步的,他们走到今天的模样。
  烟灰一截截的掉落,红星般的一点愈烧愈亮,他在烟草的苦冽中将情绪慢慢的驱逐开,重新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绥宁回到家中,一片寂静。
  佳南正站在高楼的窗前,望着窗外明媚异常的天气,一动不动。她的左手抱在胸前,无意识的咬着右手手指,背影看上去单薄而无助。他想走过去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里看得到津津的幼儿园。”佳南静静的说。
  他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客厅的一角,并不显眼的地方放置着厚厚的影集,他转而将视线投向小小的操场,知道每周的一三五上午,他的津津会固定在和同学们一起,追逐,玩耍,嬉闹。尽管在那样高的楼层,他甚至分不清津津是不是在里边。
  “是吗?”陈绥宁淡淡的回应,“这么说,她一直在我左近,可我却不知道。”
  她转过身,脸色苍白,阳光下肤色近乎透明,只有一双眸子是深幽的黑,亮得可怕:“我一直都很傻……真的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微微垂下眼眸,选择沉默。
  直到空荡荡的沉寂被刺耳的铃声打断,陈绥宁看了一眼号码,走到一旁接了起来。
  还没挂下电话,他顺手拿起风衣就往外走,只在经过佳南的身旁时驻足片刻。
  她伸出手臂拦住他:“有消息了是吗?”
  “是有一些消息,不过还不确切。”陈绥宁平静的说,“我不想让你失望。”
  “那是我的女儿一一陈绥宁,你懂么?从她出生到现在,我没有离开过她一天一一整整四年了,陈绥宁。我不在乎失不失望……只要能找到她。”
  他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
  “……是在一辆面包车里被抓获的。所有找到的孩子我们都一一问过了,没有一个叫津津的四岁女孩……”陈绥宁听得断断续续的,看见佳南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所有的人贩子都在这里了么?”陈绥宁低声问负责的警官,示意佳南出去等他。
  “确实有两个不在。同伴说他们上午去了……动物园附近,还没有回来。”
  陈绥宁脸色微微一变:“你是说,我们动作太快,甚至比警察都快了一步,他们还未不及汇合?”
  “可能吧。不过那几个人说了他们在B市的住处,我们正在赶过去找。”
  陈绥宁点点头,沉声说:“尽快。”
  他出门的时候,佳南已经坐在车里等着,神情有些光隐。陈绥宁拉开车门,坐在她身边,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津津不会有事的。”
  “你看到那些孩子了么?”佳南眼前浮起刚才看到的那些孩子,面黄肌瘦,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有几个脸上、四肢明显带着伤痕,“他们……会这样对待津津么?”
  他不知怎么回答,只能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
  这双手和记忆中一样,冰冷,不安,微颤,他便握紧了一些:“对不起。”
  佳南极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的手动了动,却没有挣开: “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因为你才有人绑架津津?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抓住那些孩子?是我不好,我没看好津津。”她有些力竭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喃喃的说,“陈绥宁,过去的四年,我一直在担惊受怕……害怕有一天你会回来;可是现在,只要津津回来……哪怕她,呆在你身边。”
  淡薄的唇角微微勾起来,却分明不是笑意,陈绥宁的目光掠过了那层毫无生机的玻璃,仿佛没有听见她最后一句话,只是说:“她会回来的。”
  整整一日一夜,佳南是在希望与失落中度过的。
  陈绥宁一直恪守自己的诺言,每每有了消息,总是带她一起赶去。他们见到很多很多的孩子,一双双带着惊惧的眼睛,无助地抱着自己的细弱手臂,正等着自己的父母一一可没有一个是津津。
  情绪上的剧烈波动让佳南觉得极度疲倦,她靠在沙发上,不远处的那扇窗外,穿过城市的风还带着温热,又似乎夹杂着雨丝,她沉沉闭上眼睛,视线的尽头是一片黑暗。
  或许是精神上的自我保护,她最终还是毫无知觉的睡过去了。陈绥宁探身过去,替她盖上了一条毛毯,轻轻掖好。一时之间,却没有将手收回,一点点的,触到她的脸颊。
  她脸部的轮廓,同几年前一样柔美,融手温软,或许是因为当了母亲的缘故,更加的温和。陈绥宁坐在她身边,同她一样,慢慢闭上了眼睛,心底似乎也有一个声音,脆弱的,茫然的,在过去的那些年月里,他一直选择无视它们,可是在这个雨夜,他爱的女人就在身边,他们一起担心女儿的下落一一他知道自己远没有外表那样镇定。
  “先生,许小姐在发烧……”老管家放轻了脚步,有些担心的看了佳南一眼,“要不要去看医生?”
  陈绥宁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秀长的眉皱在一起,低声说:“去拿点药吧,她大概不会想去医院的。”
  “您也休息一下吧,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陈绥宁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淡淡的说: “你去休息吧,我睡不着。”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身边的人呼吸柔和而绵长。他忽然想起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相爱,彼此折磨一一她不会知道,其实那个时候,他便最爱她睡在身边的夜晚。尽管她那样容易被惊醒,醒未的一瞬间,眼神警醒而疏离。可只要她睡着,侧颜温柔他们之间,没有仇恨的隔阂,只有安宁。
  年轻的父母正在为唯一的女儿担心的时候,他们才四岁的小女儿被关在一间潮湿而阴暗的房间里,早上妈妈精心编好的辫子已经散开,小小的脸上脏兮兮的一一不过,却没有什么泪痕。她轻轻的用手背拍着身边一个看上去更小的孩子,像个姐姐一样低声安慰: “别哭啦,再哭他们又要过来了。”
  小男孩被吓得打了个嗝,然后就往津津身边靠了靠,低声抽噎。
  木门被推开了,光亮从走廊里落进来,一道人影快步走未,小男孩见到那人,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又哭了。
  来的人是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蹲下去,随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小男孩头上,大声骂说:“你再哭!”
  津津显然也被吓住了,呆呆的看着那人,身子直直的靠着木板床不敢说话。
  那人随手拿过桌上的一罐啤酒,大口喝了一半,才醉醺醺的对同伴说:“这两个尽快脱手后得赶紧走。”
  另外一个中年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带着他们太不安全了。”
  “明天我就去找找看,有人要的话,便宜点也卖了。”男人喵了津津一眼,“这丫头长得倒是不错,还挺乖,不哭不闹的。”
  津津身子往后缩了缩,眨了眨眼睛,依旧不说话。
  “不是哑巴吧?”
  男人作势一掌要打过去,津津吓得抱住头,大声哭起来,“津津很乖的,叔叔别打我!”
  那一巴掌就没有打下去,男人随手把两个孩子扔在了床上,打着酒嗝出了门,顺手把门反锁上了。
  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了,小男孩哭得愈发大声,津津倒是止了哭,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过了很久,她拍拍小男孩的背,歪着头说:“别哭啦,我来讲故事好不好?”
  佳南从噩梦中惊醒,睁开双眼的时候,有些意外的发现,自己正枕在陈绥宁的腿上,而他正闭着眼睛,原本靠在沙发背上假寐,因为她小小的动静,几乎同时被惊醒了。
  “作噩梦了?”他的声音还带了些沙哑,沉沉的问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正不自知的抓着他的衬衣一角,不由怔然,随即慢慢的松开了,低声说:“有消息吗?”
  他只是将一杯倒好的糖浆递给她,用不容抗拒的语气说:“喝下去,好好睡一觉。”
  依旧是凌晨,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佳南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睛,微青、带着胡渣的下颔,忽然难以克制的打了个寒战。
  “陈绥宁,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她低低的说,“你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可是为什么要惩罚津津呢……”
  她说不下去了,陈绥宁几乎是将她掀在了沙发上,重重的吻了下去,没有再给她丝毫机会。
  这个吻深沉而厚重,逼得她喘不过气,他的手指探进她的长发里,指缝间满是光滑与柔软,就像他的唇触到的那样。他大口的掠夺她的呼吸,鼻梁重重的触碰在一起,发泄,渴望……他自己都难以说明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直到耗尽肺里最后一丝气息。
  他慢慢的抬起头,既痛恨自己直到现在也没找到女儿,又恼怒于她无休止的自责,一双眸子注视着她,冷得像是冬日的星辰,而声音已经嘶哑得像是沙粒摩挲:“许佳南,你非得要……这样折磨我么?”

  第60章

  津津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叫了起来,她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被人提了起来,然后扔进了一辆破烂的小车里。肩膀撞在了椅座边,津津下意识的想要哭,侧身一看,小男孩蜷缩在自己脚边,像只病弱的小猫,似乎什么力气都没了……她连忙伸手去拍拍他的脸颊,小声说:“喂,你没事吧?”
  其实小姑娘也不过四岁,对“死”或者“晕倒”之类的事毫无概念,只知道他要是不和自己说话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于是屏住了呼吸,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了一粒快要融化的巧克力,推推小男孩: “你醒醒,我给你吃巧克力好不好?”
  小男孩毫无反应。她小心翼翼的从后座探头,对着前面那个男人说:“叔叔,我想喝水……”
  “闭嘴!”男人烦躁的吼了她一声,狠狠的拉上了车门,津津吓得往后缩了缩,小男孩被吓醒了,哇的哭了一声,男人又回头恶狠狠的说,“再哭把你扔下去!”
  津津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手心还攥着巧克力:“别哭,我给你吃这个!”
  小男孩一噎一噎的止了哭,津津看到车上多了两个陌生人,正低声争执着什么,她又是害怕又是紧张,鼓起勇气,去拉了拉那个女人的衣角:“他吐了……”
  女人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一个陌生男人就说:“……半死不活的样子,买回去还得给他治病……”
  “女娃子不错,看上去挺机灵的……”
  他们用看待商品的眼光上下打量津津,津津缩回了车厢后边,一声不吭。
  似乎过了很久,前边几个人终于达成了协议,之前拐走津津的男人低声说:“送你们到公路口,你们带着她走。”
  车子开始拐弯加速,津津在后边被甩得头都晕了,过了好久才停下来。小男孩的呕吐物让车子里闻起来一片刺鼻的味道,开车的男人骂骂咧咧的将车窗摇下来,又踩下刹车,回头说:“让他出去吐!”
  后车门被拉开了,两个孩子被提了出来,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桶水,胡乱冲洗了车子,回头示意他们将两个孩子放回车上。
  远远的晃过几道车灯,津津的手臂擦在地上,似乎弄破了,她却不哭不闹,跟着爬上了车。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她乖巧的模样,前边的男人也不再将她扔在后边,踩下油门准备开车。
  “叔叔……我的裙子夹住了。”津津拉了拉旁边男人的袖子,怯怯的说。
  “停车!”
  男人拉开了车门,津津却从车子里掉了出去,小小的一团缩在马路上。
  “抓她回来!”
  两个男人要跳下车的时候,身后车灯的光亮越来越近了,他们不得不拿手遮了遮光,出乎意料的,发现那两辆车停了下未。
  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津津看到有人正大步向自己走未,她想要努力的站起来,只是还未不及动作,就已经被人抱了起来。
  “没事吧?”年轻男人的声音低沉,又小心翼翼的,仿佛稍微大声一些,就会吓到小女孩。
  津津眯了眯眼睛,渐渐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她立刻像只小小胖胖的八爪鱼,攀在他的肩膀上,大声的说:“爸爸,他们是坏人,打! ”
  童声清脆响亮,又或许是因为她微微仰着头,路边的每个人,不仅是人贩子,还有陈绥宁身后的一群人,都愣在那里。而陈绥宁自己,几乎在瞬间,身影成了化石,一动都不动。
  其实津津对“爸爸”这个词的理解,单纯的只停留在“比叔叔更好”的概念上,在这之前,她知道自己没有爸爸,也悄悄问过同学:“爸爸是什么?”小伙伴告诉她:“爸爸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帮我欺负别人!”津津便记住了。
  而现在,陈叔叔找到了自己,在小家伙心里,就是最好的“爸爸”了。
  “爸爸,打他!”小女孩又催促了一声,或许知道自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嘴巴扁了扁,带了点哭腔。
  陈绥宁终于从一种近乎僵直的状态中醒悟过来,小声在津津耳边说:“爸爸这就去打他们!”
  他将女儿放在地上,跨上几步,抓住那个正要匆忙上车逃跑的男人衣领,一拳精准狠厉的勾在他的下颌上,将他击倒在地。几个同伙眼见同伴被抓,慌不迭的自顾自踩下油门就跑了。
  “爸爸”带来的一个陌生叔叔想要抱起自己,津津却拒绝了,小跑到陈绥宁身边,也用力踢了人贩子一脚,然后仰头说:“爸爸,还有一个小朋友在车上!”
  陈绥宁看着女儿的小动作,笑得异常纵容,仿佛很为她此刻的“暴力”感到自豪。他俯身抱起她,也不等他开口,后边一辆车已经追着去了,他只是将怀里小小的身躯抱得紧一些,柔声说:“我们去把你的小朋友救出来,好不好?”
  他的小女儿此刻正环着他的脖子,巴掌不到的小脸上脏兮兮的,只有一双漂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似乎在责怪他:“爸爸,我等你好久了!妈妈呢?”
  “妈妈在家里等你呢。”陈绥宁亲亲她的额头,抱着她往回走,“害怕吗?”
  津津歪着头,靠着陈绥宁胸口,认真的想了想:“有一点点。”
  他抱着她坐在后座,一边拿出手机,“我们跟妈妈说几句话好么?”
  津津点了点头,静静的等着电话接通,听到那边熟悉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一声:“妈妈!我是津津!”
  陈绥宁抱着女儿,微微闭上了眼睛。
  “津津没有害怕!”津津小声的说,此刻因为累了,声音也有些迷糊,陈绥宁从她手里拿过电话,淡淡的说:“我马上带她回来,你别担心。”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听到一句“谢谢你”。
  他便笑了笑,挂了电话。
  津津趴在陈绥宁的膝上,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沉沉的睡过去了。早上佳南将她打扮得干干净净,碎花裙子可爱明媚,此刻已经脏破得不像样子,手脚还有许多擦破皮的地方。陈绥宁小心的拿自己的外套将她裹起来,一低头,看到她留下的口水,正沾湿自己的衬衣,愈发觉得怜爱,忍不住俯下身,拨开她软软的头发,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他忽然想起来,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没有哭;佳南离开的时候,自己也牧有哭一一以至于他总觉得自己并不会有类似的感情。
  可津津脱口而出叫自己“爸爸”的时候,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眼眶似乎微微有些湿润。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孩子呢?
  美好的,柔软的,温暖的,都在那双漂亮而童真的眼睛里,没有黑暗,没有阴霾,没有伤痕。
  她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在莫名的情况下叫自己“爸爸”一一那个瞬间,她让自己一切所想、所求都觉得满足了一一陈绥宁甚至觉得自己那样的傻,为了所谓的“原谅”和“无奈”将她放置在自己看得见、却触不到的地方。
  眼前这个沉睡的小家伙,是自己的女儿啊!
  年轻的父亲忍不住微笑,指尖滑过津津的脸颊。这个轻柔的动作将小家伙弄醒了,她揉揉眼睛,小小的脑袋从西装里探出未,说的第一句话是:“爸爸,你说带我去看熊猫的,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陈绥宁笑着揉揉她的鼻子:“不过,在妈妈面前不要叫我爸爸,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妈妈不喜欢。”陈绥宁认真的想了想。
  “唔……”
  “津津,为什么叫我爸爸?”他专注的看着小姑娘,仿佛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因为爸爸才会帮我打跑坏人……”
  小家伙的答案十分诚实,也让陈绥宁哭笑不得,以至于他觉得自己的回应还带了些酸涩:“你还叫过谁爸爸?”
  “没有了。”津津很快的回答,“只有你。”
  “津津,坏人带走你的时候,你真的不害怕吗?”
  “妈妈一直告诉我,害怕的时候不要哭,也不要回头看。”小家伙摇头,显然只是牢牢记住了这句话,还不大明白其中含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刚刚……还是哭了呢。”
  陈绥宁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微笑着说: “津津,既然妈妈教你不要哭,为什么……想要吃巧克力的时候总要哭呢?”
  小家伙狡黠的笑了:“因为想要吃巧克力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害怕。”
  陈绥宁将津津送回家的时候,她又沉沉睡过去了。
  佳南站在门口等她,见到他抱着小女儿走出电梯,因为松了口气,仿佛全身都失去力气,软软的倚在墙上,只是固执的伸过手去,要接过津津。
  他用口型示意她:“睡着了。”
  她便只能作罢,看着他将女儿抱进房间,放在小床上。佳南手里抱着一床毯子,想要替她盖上去,一眼看到津津手臂上的伤口,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很勇敢。”陈绥宁负手在一旁看着,“没有哭,还记得帮助别人。”
  “是么?”妈妈微微笑了起来,俯身去亲吻女儿的脸颊,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觉得一切都那样美好,只要她的津津还睡在这张小床上,只要自己还守在她的身边。
  然而她准备起身去拿些纱布和消毒药水时,刹那间天昏地旋,不得不抓住了小床的扶手,才没有摔倒。
  陈绥宁跨上前一步,轻松的抱起她,不容她抗拒的往卧室走去。
  她反应不过未,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放我下来!”
  他置若罔闻,将她放在了床上,双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极深极深的注视她,仿佛要用目光将她吞噬。
  良久,佳南的呼吸静静的洒在他下领的地方,视线落在他的胸前,那里亚麻料的衬衣早已经褶皱不堪,上边还有大片的污渍。
  他伸手,修长微凉的手指盖在她的眼睛上,低声说:“你也病了,好好睡一觉。我会看着她。”

  第61章

  佳南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又惊醒过来。她悄悄起床,披了件衣服,推开女儿的房门。房间的窗帘拉上了一半,有些微的光线落进来,她看到那张小床上有两个身影,陈绥宁上半身靠在床上,两条腿落在地上,津津就蜷缩在他怀里,睡得好好的。
  其实那么小一张床,他睡着一定不会舒服,尤其是用这样难以伸展的姿势。她悄悄走近一些,俯身去看女儿,小家伙裹着毯子,口水沾湿了大片的枕巾。佳南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指刚要去摸摸她的脸一一仿佛这个动作能确认她的存在。
  津津无意识的挥了挥手,翻了个身,陈绥宁却立刻惊醒了,他伸出手护住孩子,直到看见佳南,才慢慢的缩回手,坐了起来。
  她先是一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出了房间。
  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佳南走到客厅,看了看已经渐渐明亮的天色,对陈绥宁说:“坐一会儿吧?”
  她去厨房,冲了两杯咖啡出来,其中一杯不加奶不加糖,放在陈绥宁手边,自己手中捧着的那杯用极大的马克杯装着,足足倒了半杯牛奶进去,一口一口的,让她觉得温暖。
  “等她醒了,我叫人过来给她检查一下。”
  佳南犹豫了一下:“不用这么麻烦一一津津皮着呢,以前三天两头的自己蹭破了皮回来。”
  “检查一下比较放心。”苦涩的味道让陈绥宁清醒了一些,“你的烧退了么?”
  “我没事。”佳南轻描淡写的说,“津津她……好像也很喜欢你。”
  他微微一笑,虽然投有说话,佳南却有些惊诧的发现,他不再像是以往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了,那个笑容里竟然带着一丝得意。
  “……我不会再反对你和她多接融。”佳南用力的握紧了被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谢谢你。”
  城市的第一缕阳光从东边慢慢的延展开,他平静的看着她,尽管面无表情,但是那丝笑意却已经消失了。
  “这算什么?”陈绥宁的唇角微微一沉,眸色锋锐的看着佳南,“报答我替你找回了女儿?”
  佳南怔怔的看着他,他的愤怒来得这样快,也这样迅猛,让她有些措手不及:难道自己表达的不是善意么?
  而陈绥宁抿紧了唇,他并不确定刚才自己那句话是不是在赌气,只是在那个瞬间,佳南说出“谢谢”的时候,他知道,她依旧在谨慎的防备自己一一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天一夜的心力交瘁、又或者担惊受怕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假如是以前,他可以用很多方法威胁她回到身边,可是现在,除了愤懑,他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各怀着自己的心事,挣扎,矛盾,沉默,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跑出来,精准无误的找到了妈妈的位置,一头栽了进去。小家伙使劲的抱住佳南的手臂,一边嘟囔着:“妈妈,我好想你……”
  是在梦游吧?
  佳南忍不住低头,看着女儿眼睛还紧闭着,睡觉的姿势几乎没有变。她抱着女儿站起来去房间,努力的去忽略刚才那一幕。
  跨进小房间的时候,她听到他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疲倦而沙哑的:“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像个一厢情愿的傻子。”
  因为差点被人贩子拐走,津津有了半个月的“假期”可以不用去幼儿园。事实证明,她很快就恢复得活蹦乱跳,一个人在小房间里爬上爬下,玩得满头大汗。
  佳南手里拿了电话,倚着门口看她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出声说: “陈叔叔的电话。”
  她很快就跑过来,接过电话,一句话还没说完,小家伙跳起来:“真的吗?”
  “真的。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那妈妈呢?”津津眨眨眼睛,望着妈妈,“妈妈你不去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津津仰着头:“妈妈你为什么不去?你不想看大熊猫吗?”
  佳南蹲下来,理了理女儿的头发,温柔的说:“妈妈有事,你和叔叔一起去好吗?”
  “那好吧……”津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对电话那边说:“叔叔,明天见。”
  小家伙低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妈妈开始帮她整理行李,就像每个爱美的小姑娘一样,津津非得看到了每一件衣服才放心。她赤着脚站在旁边指手画脚:“妈咪我要穿那件衣服!”或者“妈咪这件裙子不好看!”
  时间很快指向了八点半,津津每晚固定睡觉的时间,佳南将她抱上床的时候,津津拉住她的手臂:“妈妈,你真的不去吗?”
  佳南吻了小家伙的额头,并没有回答。
  “你不喜欢陈叔叔,是吗?”津津小声的问。
  佳南怔住了,过了很久,才勉强笑了笑:“妈妈很小的时候,陈叔叔欺负妈妈……”
  “很小的时候?像我这样小吗?”
  “比津津大一点。”
  “我在幼儿园也欺负小胖呢!不过我向他道歉了,他还是我的好朋友。”津津得到了答案安心的闭上眼睛,咕哝着说,“妈妈,我会让叔叔向你道歉的。”
  津津还是第一次坐这样宽敞的飞机。椅子几乎可以作为她的大床了,她爬上爬下的,一不小心还撞翻了一个漂亮阿姨手里的果汁。不过那个阿姨似乎并没有生气,甚至还给她端了一份香草冰激凌过来。
  爸爸坐在身边看着厚厚一叠书,津津有些好奇的爬过去看的时候,不小心把冰激凌滴在纸张上了。不过爸爸一点都没生气,只是伸手过来,擦掉了她嘴角的奶油,耐心的说:“慢点吃。”
  “爸爸,我的辫子散了!”津津无辜的转过头,给他看己经乱成一团的头发,早上出门的时候,佳南随手给她扎了一个小马尾。
  陈绥宁伸手把她抱在自己膝上,随手挪开那叠文件,笑着说:“爸爸帮你扎起来。”
  这双手在高尔夫球场上可以娴熟的挥杆,马场上控制缰绳,也曾签下过亿的合同,不过这个年轻的爸爸显然还没有学会怎么样替小家伙扎头发。
  “痛!”
  他手忙脚乱的放开一缕头发,有些沮丧的看到小家伙另外半边也散开了。最后勉勉强强的扎起来,津津还很不满意:“一点都不好看!”
  陈绥宁无可奈何的举手投降:“爸爸真的不会。”
  一旁的空姐走过去又走回来,听到父女俩的对话,俯身说:“陈先生,需要帮忙吗?”她又笑眯眯的对津津说,“小美女,阿姨帮你扎起来好吗?”
  津津固执的摇头,缩回爸爸怀里,闷闷的说:“我想妈妈了。”
  陈绥宁将她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阳光从飞机外边落进来,他的侧脸隽然,带着似有似无的落寞。
  “我也想妈妈了……”他喃喃的对女儿说,视线又像是经过了女儿可爱的小脸,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可她不原谅我……”
  津津看着爸爸,像是下定了决心,才说:“爸爸,道歉都不行吗?”
  陈绥宁怔了怔。
  “前几天我把小胖最喜欢的衣服弄脏了,就在画画的时候。可是我还是告诉他了,小胖说他原谅我呢!”津津认真的建议,“爸爸,你去道歉吧。妈妈生我的气,从来都不会超过一天的!”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第1个回答  2011-05-25
子轩阁有
第2个回答  2011-05-24
貌似子轩阁比较全
第3个回答  2011-05-24
60出了吗
第4个回答  2011-05-24
1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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