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枫桥夜泊》的问题

唐代著名诗人张继途经寒山寺时,写了《枫桥夜泊》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自从张继的《枫桥夜泊》问世后,寒山寺因此就名扬天下,成为千古的游览胜地,就是在日本也是家喻户晓。不但我国历代各种唐诗选本和别集将张继的《枫桥夜泊》选入,连日本的小学课本也载有此诗,可见诗名之盛。

问题:为什么这首诗这么出名?我怎么看这首诗也只是一首平常的诗啊?好在哪呢?连倭人也喜欢?

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钟声诗韵传千古,张继的一首《枫桥夜泊》引得无数游人来苏州寻幽揽胜。世纪末的一个秋天,我只身孤旅,带着满身风尘和疲惫,来到了苏州。我不是来看风景的,尽管我现在就站在风景之中。我也并不是一个随众的人,我之所以来这儿,是因为我从这首诗中读出了强烈的游子气息,读出了孤独和漂泊。我亦是游子,我想聆听一个唐朝诗人沧桑的心跳。

寒山寺位于苏州城西的枫桥古镇,因邻近枫桥,所以又叫枫桥寺。古色古香的建筑,耸入空中的佛塔,袅袅而来的钟声,使这座古刹散发出流泻千年的古文化风韵。寒山寺的门前就是直通古运河的枫江,说是江,实际上也只有一条河宽而已。枫桥就横跨在枫江之上,距寒山寺不过百步之遥。沿河两岸是无数粉墙黛瓦的江南人家,一直延伸到远方。

枫桥的北堍与铁岭关相连,铁岭关又称枫桥敌楼,为明代抗倭建筑,是苏州仅存的唯一一座保存较为完好的抗倭关楼遗迹。古藤沿着斑驳的城墙攀援而上,古关愈显雄伟、轩昂。枫桥也只是一座极其普通的半圆形单孔石桥,造型古朴雅致,除多了一份古老和斑驳之外,它与众多的江南拱桥并没有什么两样。站在铁岭关上,西风残照,古寺、古关、古桥,散发着浓郁古典气息的江南民居,这一切让人有一种不胜幽古之感。

张继作这首《枫桥夜泊》的具体时间也颇有争议。一说作于安史之乱期间。公元755年,安史之乱暴发,张继避难南下,漂泊于江淮,行踪到过吴中一带。还有一说,张继作此诗是在进京赶考落榜之后,他驾一叶小舟到姑苏外漂泊途中所写。不管哪一种说法,张继作此诗时心情不佳是肯定的。江南秋夜,孤舟一叶,羁旅的孤单在寒冷的秋夜达到了极至。月落乌啼,寒霜满天,江边枫叶,渔家灯火,穿过时空而来的悠悠钟声,这美丽而寂寞的江南秋夜令游子断肠。在寒山寺旁的枫桥苑内,有一尊张继的雕像,雕像取半卧姿,他仍像卧在船头,举首,闭目,神情黯然,雕像较好地把握了张继的神韵。

为迎合部分游客的心理,商家在枫江推出了“枫桥夜泊”游,一群群男男女女熙熙攘攘乘着机动船在枫江里兜一圈,这也叫“枫桥夜泊”?没有寂寞,没有孤单,甚至连起码的夜色也没有。目睹着一艘又一艘游船满载着游客在枫江里来来往往,我赶到有些可笑。枫桥夜泊,什么时候竟成了商机和游戏?在我看来,《枫桥夜泊》就是一首写漂泊的诗,它写尽了游子骨子里的孤单。历史上的枫桥古镇十分繁华,它处于大运河、古驿道和枫江的交汇处,既是交通要道,又是商旅中心。自唐以来,多少骚人墨客游子旅人到此一抒羁旅之苦,以及由此引发的种种人生感慨。在江南,在交通发尚不发达的古代,船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一次游行要费时数天乃至月余,途中的寂寞与孤单可想而知。河道悠长,两岸是温馨的江南人家,而游子的家尚在山重水复的迢迢远方。生若漂萍,乡关何处?每一个游子也许都曾在内心如许问过自己。清初诗人王渔洋一次来到苏州,舟泊枫桥时,天已经黑了,而且风雨交加。他穿上屐履,撩起衣袍,让随从点起火炬,冒雨弃舟登岸。他在寒山寺的寺门上挥毫题诗两首,题曰《夜雨题寒山寺寄西樵、礼吉》,以寄托对远方兄弟的思念之情,其中一首云:

枫叶萧条水驿空,离居千里怅难同。

十年旧约江南梦,独听寒山半夜钟。

王渔洋题毕,拂袖而去,时人都以为狂。实际上,王渔洋到此并不是为了欣赏枫桥景色,枫桥的景色如何也并不重要,他是为了一抒兄弟分离、人在天涯的凄苦心境。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年近50岁时去蜀州为官,“二十从军今白发”,诗人空怀英雄胆略与一腔抱负,甚感前途渺茫,他途经苏州时写下了思虑深沉的《宿苏州》:

七年不到枫桥寺,客枕依然半夜钟。

风月未须轻感慨,巴山此去尚千重。

诗的后两句既是写自然感受,同时也隐含着自己的理想像夜半时分寒山寺的钟声一样疏忽,不可捉摸。枫江碧波悠悠,千年以来它一直默默地流淌着,我仿佛看见一张张沧桑的面孔在浪花间闪现,张继、陆游、沈周、寒山子、王渔洋……枫江之上,多少流浪多少漂泊雁过无痕?一部人生,因漂泊而生动,而开阔,而有无限的远方。

在今天,交通工具日益发达,千里之遥有时在瞬时就可以抵达,我们还会有那种在路上的无根的漂泊感么?实际的境况是,现代人的漂泊感不是消失而是更加强烈了。

“月落乌啼霜满天”,当我轻轻吟起这首《枫桥夜泊》的时候,周身感到一阵阵寒意,好像唐朝的霜还未散去。仰望枫桥,我突然意识到,真正的漂泊就要开始了。

一生中,我们要经过多少类似这样的漂泊:凄清、孤单、无眠,在愈来愈凉的霜风中慢慢苍老。

而枫桥,只不过是这样的漂泊中的一个小站。

可能正是勾搭着人生中许许多多个刻骨铭心的心情瞬间才会引得后世这般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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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7-05-23
秋天的夜晚,一艘远道而来的客船停泊在苏州城外的枫桥边。明月已经落下,几声乌鸦的啼叫,满天的寒霜,江边的枫树,点点的渔火,这清冷的水乡秋夜,陪伴着舟中的游子,让他感到是多么凄凉。此诗只用两句话,就写出了诗人张继所见、所闻、所感,并绘出了一幅凄清的秋夜羁旅图。但此诗更具神韵的却是后两句,那寒山寺的夜半钟声,不但衬托出夜的宁静,更在重重地撞击着诗人那颗孤寂的心灵,让人感到时空的永恒和寂寞,产生出有关人生和历史的无边遐想。这种动静结合的意境创造,最为典型地传达了中国诗歌艺术的韵味。
xiexie
你去 一个秋天的夜晚,诗人泊舟苏州城外的枫桥。江南水乡秋夜幽美的景色,吸引着这位怀着旅愁的客子,使他领略到一种情味隽永的诗意美,写下了这首意境清远的小诗。
题为“夜泊”,实际上只写“夜半”时分的景象与感受。诗的首句,写了午夜时分三种有密切关连的景象:月落、乌啼、霜满天。上弦月升起得早,半夜时便已沉落下去,整个天宇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光影。树上的栖乌大约是因为月落前后光线明暗的变化,被惊醒后发出几声啼鸣。月落夜深,繁霜暗凝。在幽暗静谧的环境中,人对夜凉的感觉变得格外锐敏。“霜满天”的描写,并不符合自然景观的实际(霜华在地而不在天),却完全切合诗人的感受:深夜侵肌砭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围向诗人夜泊的小舟,使他感到身外的茫茫夜气中正弥漫着满天霜华。整个一句,月落写所见,乌啼写所闻,霜满天写所感,层次分明地体现出一个先后承接的时间过程和感觉过程。而这一切,又都和谐地统一于水乡秋夜的幽寂清冷氛围和羁旅者的孤孑清寥感受中。从这里可以看出诗人运思的细密。
诗的第二句接着描绘“枫桥夜泊”的特征景象和旅人的感受。在朦胧夜色中,江边的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之所以径称“江枫”,也许是因枫桥这个地名引起的一种推想,或者是选用“江枫”这个意象给读者以秋色秋意和离情羁思的暗示。“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伤春心”,“青枫浦上不胜愁”,这些前人的诗句可以说明“江枫”这个词语中所沉积的感情内容和它给予人的联想。透过雾气茫茫的江面,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几处“渔火”,由于周围昏暗迷蒙背景的衬托,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动人遐想。“江枫”与“渔火”,一静一动,一暗一明,一江边,一江上,景物的配搭组合颇见用心。写到这里,才正面点出泊舟枫桥的旅人。“愁眠”,当指怀着旅愁躺在船上的旅人。“对愁眠”的“对”字包含了“伴”的意蕴,不过不象“伴”字外露。这里确有孤孑的旅人面对霜夜江枫渔火时萦绕的缕缕轻愁,但同时又隐含着对旅途幽美风物的新鲜感受。我们从那个仿佛很客观的“对”字当中,似乎可以感觉到舟中的旅人和舟外的景物之间一种无言的交融和契合。
诗的前幅布景密度很大,十四个字写了六种景象,后幅却特别疏朗,两句诗只写了一件事:卧闻山寺夜钟。这是因为,诗人在枫桥夜泊中所得到的最鲜明深刻、最具诗意美的感觉印象,就是这寒山寺的夜半钟声。月落乌啼、霜天寒夜、江枫渔火、孤舟客子等景象,固然已从各方面显示出枫桥夜泊的特征,但还不足以尽传它的神韵。在暗夜中,人的听觉升居为对外界事物景象感受的首位。而静夜钟声,给予人的印象又特别强烈。这样,“夜半钟声”就不但衬托出了夜的静谧,而且揭示了夜的深永和清寥,而诗人卧听疏钟时的种种难以言传的感受也就尽在不言中了。
这里似乎不能忽略“姑苏城外寒山寺”。寒山寺在枫桥西一里,初建于梁代,唐诗 僧寒山曾住于此,因而得名。枫桥的诗意美,有了这所古刹,便带上了历史文化的色泽,而显得更加丰富,动人遐想。因此,这寒山寺的“夜半钟声”也就仿佛回荡着历史的回声,渗透着宗教的情思,而给人以一种古雅庄严之感了。诗人之所以用一句诗来点明钟声的出处,看来不为无因。有了寒山寺的夜半钟声这一笔,“枫桥夜泊”之神韵才得到最完美的表现,这首诗便不再停留在单纯的枫桥秋夜景物画的水平上,而是创造出了情景交融的典型化艺术意境。夜半钟的风习,虽早在《南史》中即有记载,但把它写进诗里,成为诗歌意境的点眼,却是张继的创造。在张继同时或以后,虽也有不少诗人描写过夜半钟,却再也没有达到过张继的水平,更不用说借以创造出完整的艺术意境了~
第2个回答  2007-05-24
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钟声诗韵传千古,张继的一首《枫桥夜泊》引得无数游人来苏州寻幽揽胜。世纪末的一个秋天,我只身孤旅,带着满身风尘和疲惫,来到了苏州。我不是来看风景的,尽管我现在就站在风景之中。我也并不是一个随众的人,我之所以来这儿,是因为我从这首诗中读出了强烈的游子气息,读出了孤独和漂泊。我亦是游子,我想聆听一个唐朝诗人沧桑的心跳。

寒山寺位于苏州城西的枫桥古镇,因邻近枫桥,所以又叫枫桥寺。古色古香的建筑,耸入空中的佛塔,袅袅而来的钟声,使这座古刹散发出流泻千年的古文化风韵。寒山寺的门前就是直通古运河的枫江,说是江,实际上也只有一条河宽而已。枫桥就横跨在枫江之上,距寒山寺不过百步之遥。沿河两岸是无数粉墙黛瓦的江南人家,一直延伸到远方。

枫桥的北堍与铁岭关相连,铁岭关又称枫桥敌楼,为明代抗倭建筑,是苏州仅存的唯一一座保存较为完好的抗倭关楼遗迹。古藤沿着斑驳的城墙攀援而上,古关愈显雄伟、轩昂。枫桥也只是一座极其普通的半圆形单孔石桥,造型古朴雅致,除多了一份古老和斑驳之外,它与众多的江南拱桥并没有什么两样。站在铁岭关上,西风残照,古寺、古关、古桥,散发着浓郁古典气息的江南民居,这一切让人有一种不胜幽古之感。

张继作这首《枫桥夜泊》的具体时间也颇有争议。一说作于安史之乱期间。公元755年,安史之乱暴发,张继避难南下,漂泊于江淮,行踪到过吴中一带。还有一说,张继作此诗是在进京赶考落榜之后,他驾一叶小舟到姑苏外漂泊途中所写。不管哪一种说法,张继作此诗时心情不佳是肯定的。江南秋夜,孤舟一叶,羁旅的孤单在寒冷的秋夜达到了极至。月落乌啼,寒霜满天,江边枫叶,渔家灯火,穿过时空而来的悠悠钟声,这美丽而寂寞的江南秋夜令游子断肠。在寒山寺旁的枫桥苑内,有一尊张继的雕像,雕像取半卧姿,他仍像卧在船头,举首,闭目,神情黯然,雕像较好地把握了张继的神韵。

为迎合部分游客的心理,商家在枫江推出了“枫桥夜泊”游,一群群男男女女熙熙攘攘乘着机动船在枫江里兜一圈,这也叫“枫桥夜泊”?没有寂寞,没有孤单,甚至连起码的夜色也没有。目睹着一艘又一艘游船满载着游客在枫江里来来往往,我赶到有些可笑。枫桥夜泊,什么时候竟成了商机和游戏?在我看来,《枫桥夜泊》就是一首写漂泊的诗,它写尽了游子骨子里的孤单。历史上的枫桥古镇十分繁华,它处于大运河、古驿道和枫江的交汇处,既是交通要道,又是商旅中心。自唐以来,多少骚人墨客游子旅人到此一抒羁旅之苦,以及由此引发的种种人生感慨。在江南,在交通发尚不发达的古代,船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一次游行要费时数天乃至月余,途中的寂寞与孤单可想而知。河道悠长,两岸是温馨的江南人家,而游子的家尚在山重水复的迢迢远方。生若漂萍,乡关何处?每一个游子也许都曾在内心如许问过自己。清初诗人王渔洋一次来到苏州,舟泊枫桥时,天已经黑了,而且风雨交加。他穿上屐履,撩起衣袍,让随从点起火炬,冒雨弃舟登岸。他在寒山寺的寺门上挥毫题诗两首,题曰《夜雨题寒山寺寄西樵、礼吉》,以寄托对远方兄弟的思念之情,其中一首云:

枫叶萧条水驿空,离居千里怅难同。

十年旧约江南梦,独听寒山半夜钟。

王渔洋题毕,拂袖而去,时人都以为狂。实际上,王渔洋到此并不是为了欣赏枫桥景色,枫桥的景色如何也并不重要,他是为了一抒兄弟分离、人在天涯的凄苦心境。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年近50岁时去蜀州为官,“二十从军今白发”,诗人空怀英雄胆略与一腔抱负,甚感前途渺茫,他途经苏州时写下了思虑深沉的《宿苏州》:

七年不到枫桥寺,客枕依然半夜钟。

风月未须轻感慨,巴山此去尚千重。

诗的后两句既是写自然感受,同时也隐含着自己的理想像夜半时分寒山寺的钟声一样疏忽,不可捉摸。枫江碧波悠悠,千年以来它一直默默地流淌着,我仿佛看见一张张沧桑的面孔在浪花间闪现,张继、陆游、沈周、寒山子、王渔洋……枫江之上,多少流浪多少漂泊雁过无痕?一部人生,因漂泊而生动,而开阔,而有无限的远方。

在今天,交通工具日益发达,千里之遥有时在瞬时就可以抵达,我们还会有那种在路上的无根的漂泊感么?实际的境况是,现代人的漂泊感不是消失而是更加强烈了。

“月落乌啼霜满天”,当我轻轻吟起这首《枫桥夜泊》的时候,周身感到一阵阵寒意,好像唐朝的霜还未散去。仰望枫桥,我突然意识到,真正的漂泊就要开始了。

一生中,我们要经过多少类似这样的漂泊:凄清、孤单、无眠,在愈来愈凉的霜风中慢慢苍老。

而枫桥,只不过是这样的漂泊中的一个小站。

可能正是勾搭着人生中许许多多个刻骨铭心的心情瞬间才会引得后世这般推崇。
第3个回答  2007-05-18
刘金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张继《枫桥夜泊》

前两年就听到有人对这首诗中的“乌啼”“江枫”“愁眠”作了考证,初听觉得很新鲜,同时也对自己过去望文生义的理解感到惭愧。然而听得多了,不觉产生了一点疑问:这些考证是可靠的吗?是必要的吗?它究竟是提高了这首诗的艺术价值,还是贬低了它?

我以为,这首诗之所以成为脍炙人口的名篇,不在于如考据家所认为的在两句诗中罗列了三座桥和一座山,而在于诗人以匠心独运的杰出才能,为我们描绘了一幅色彩鲜明、情景交融的夜泊图画。你看:凉秋夜半,霜气逼人,月亮下去了,耳听几声乌鸦的惊叫,眼看江岸的丹枫和江中的渔火,船中的旅客不禁惹起了乡愁,久久不能成眠。而寒山寺的半夜钟声,又远远来叩旅人的心扉……这样一幅美妙而独特的图画,使千古读者,不知不觉好像亲临其境,和诗人一起体验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怀。

可是现在有人说,这幅图画不对了。首先,“乌啼”不是乌鸦叫。因为“乌鸦的习性,在日落之后黎明之前是不啼叫的”。那么“乌啼”是什么呢?他们考证出,“乌啼”者,“乌啼桥”之谓也。说是在寒山寺西三百米处,有一座乌啼桥。“据寒山寺住持说,乌啼桥建于隋大业七年,毁于清同治年间”。因此断定,诗中“月落乌啼”,说的是“月亮向乌啼桥那方向落下去了”。——此种说法,我觉得远不是无懈可击的。在一般情况下,乌鸦确实不在夜间啼叫,但不等于说乌鸦夜啼的情况绝对不会有。大家都知道,乐府中就有《乌夜啼》的曲名。传说刘义庆因事触怒文帝,被囚于家。其妾夜闻乌啼,以为吉兆。获释后遂作此曲。又,乐府琴曲歌辞有《乌夜啼引》,传为魏何晏①〔何晏(?—249)〕三国魏玄学家。之女作。此外,唐教坊曲及后来的南北曲都有《乌夜啼》曲。我们能不能用“乌鸦的习性”把这些曲名和传说故事全部勾销呢?曹操在他的《短歌行》里有“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之句,我们能不能以“乌鸦的习性”夜间栖宿于巢中不出为由去考证一番,说这月明之夜南飞的乌鹊是一种别的什么夜游鸟呢?事实上,夜间栖宿巢里的乌鸦,在特殊情况下,比如说受到什么惊扰,是会飞起来、叫起来的。其次,你说乌啼桥建于隋大业七年,有何文献史料为证?如无文献史料可证,安知这乌啼桥不是在《枫桥夜泊》脍炙人口之后,由好事之徒命名的呢?须知这种情况是司空见惯的。比如在梁祝故事普遍流传之后,在不同的地方,出现过多少个祝英台读书处和梁山伯墓、梁山伯庙啊?第三,桥在河上,位置较低,揆情度理①〔揆(kuí)情度理〕按照一般情理推测揣度。,不可能使人产生月亮从那个方向落下去了的印象,除非你那座桥是建在突起的小山冈上的专给诗人写“月落乌啼”用的怪桥。

对于“江枫”的新解尤其牵强。我没有作过调查,不知道寒山寺前是否真有两座并排的姐妹桥,一座叫江村桥,一座叫枫桥。就算有这两座桥吧,诗人怎么会把它简称为“江枫”写入诗中?显然,把江村桥和枫桥合并简称“江枫”,不仅不合古人的习惯,甚至也不合最会滥用简称的今人的习惯。像这样的简称,除了诗人自己,还有哪个能懂?再者,诗是要讲究形象和意境的。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简称,究竟有什么形象和意境可言?有什么美感可言?可以说,除了留给一千几百年后的好事者作考证文章之外,什么意义也没有。最后,这个“新解”如果能够成立,那么,这首诗的题目也应当改为“江村桥枫桥夜泊”了,这行吗?

对于“愁眠”,新解者也有发现,说是“运河西岸,对着寒山寺大约两公里远有两座山,一座叫狮子山,另一座叫愁眠山,又名孤山。”所以,新解者认为,“江枫渔火对愁眠”,就是江村桥、枫桥、渔火,对着愁眠山的意思。我觉得,给这么一“解”,这句诗就索然无味了,整首诗也索然无味了。近来有些同志在那里大声疾呼:诗中要有一个“我”在,没有“我”就没有诗,没有文学!这说法对不对暂不去说它。单就《枫桥夜泊》这首诗而言,确是有个“我”在的。这“我”就在“愁眠”二字上。这个“我”,实为一篇主宰,全诗命脉。有了这“愁眠”的“我”,月落、乌啼、霜天、江枫、渔火、钟声才有了活力,才染上了主观感情的色彩,才生出一种动人的意境。若把“愁眠”解释成两公里外的一座孤山,“月落”等等就全变成死的了,全诗也就变成死的了。如此,“夜半钟声”也变成没来由的了。须知,“钟声”到客船,实际是到客船上的“愁眠”人耳中。船是无知之物,它管你钟声不钟声呢?

因此,我认为,若是把“愁眠”解释成一座山,只会把全诗意境破坏无余,只会把这诗篇给糟蹋了。这种解释法是不足取的。也许考据家会说:“明明对着寒山寺大约两公里远有座愁眠山,你有什么理由说张继不是写的它呢?”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文献资料可以证实那座山在唐朝就叫愁眠山呢?如果没有,那么,安知它不是在张继这首诗出名之后,被好事之徒附会命名的呢?事实上,考据文章所谓“愁眠山又名孤山”一语已经透露了消息。不妨查究一下:这座山究竟是“又名孤山”还是“原名”孤山呢?如果是原名孤山,那么,“愁眠”之名,是后人附会上去无疑。如果真是“又名”,为什么要在唐时就已著名的(如果不著名,张继船过姑苏,就不会知它名,当然更不会把它写进诗篇了) “愁眠”之外,再起一个“孤山”的“又名”呢?这倒真是一个无法解答的难题。

“新解”还有一说:“渔家既然掌灯,那‘眠’字就无从解释了。”所以只好把“愁眠”解作一座山。我却看不出渔家掌灯和旅客在自己船上“愁眠”有什么“无从解释”之处。难道渔家掌灯之后就不许旅客睡下?或者,旅客睡下之后就不许渔家掌灯?

总之,我觉得,这样的“新解”,把一字一词都落实到具体事物上,结果就会使诗的意境全失,兴味索然。这样的考证、新解,即使不是牵强附会,也是以牺牲诗的艺术为代价的。老实说,作为一个唐诗的读者,我很不赞成这种“新解”。我希望,作这样考证和索隐的,只是那些旅游业的实干家。他们为了给寒山寺附近的名胜古迹招徕①〔招徕(lái)〕招揽。游客,去作这样的索隐和考证,以及给《枫桥夜泊》作出这样的“新解”,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我希望文学研究者不要这样做。

*******

《枫桥夜泊》传诵千年,前人评说很多。但把“乌啼”“江枫”释为“桥”,把“愁眠”释为“山”,则绝无仅有,真可谓“新解”。本文对此提出质疑,不但使我们更深入地了解这首诗,还教会了我们如何欣赏诗。阅读本文,想一想,作者反驳了哪几种“新解”?是从哪些方面反驳的?为什么总是联系诗的形象和意境来反驳?
第4个回答  2007-05-16
请看如下网站:很详细的
http://www.tianya.cn/new/Publicforum/Content.asp?idWriter=3370905&Key=449244104&strItem=free&idArticle=801620&flag=1
掩藏在寒山寺钟声中的日本惊天大阴谋

(一)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各位网友,大家对这首唐朝诗人张继的《枫桥夜迫》恐怕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但这首诗在日本也同样家喻户晓,一直将其选为小学语文教材。所以,每一个日本小孩都会知道:“在那遥远的中国,有一个好地方,她的名字叫苏州,美丽富饶像天堂;在那城外呦,还有座寒山寺……”

当初,我就挺纳闷的:作为对孩子们的启蒙教育,这首在中国也历来争议颇多的朦胧诗,究竟能给那帮小兔崽子带来些什么呢?再说,张继可是咱地道的中国人,一生从没去过日本,搜肠刮肚也查不出他有什么朋友与亲戚在那儿;而事实上,张继在唐朝诗坛的地位,比起当年唱红《淘声依旧》的毛宁在歌坛的地位还要低的多,三流诗人,嘿嘿,咱都抬举他老人家了。日本人十分熟悉中国传统文化,但他们为什么这么抬举这首本与他们无关的诗,还要世世代代永流传呢?——我看其中有点问题!

(二 )

话说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日本人又轰轰烈烈地玩起了每年一次的“寒山寺除夕听钟声活动”美其名曰“中日友好交流活动”!这还不行,总还得找点历史童话粉饰一下吧,于是就瞎编,说是当年曾跟寒山子一起修行的拾得,后来跑到了日本,拾得临终时仍念念不忘远在中国的寒山子……所以,每年的寒山寺的除夕听钟声活动,就是日本民众代表拾得回来探望寒山子了——这都是什么什么呀,像他这么说,那人家美国阿波罗登月,就是帮咱古代的放牛郎去寻找天上的织女姐姐喽。但既然政府也跟着这么说,咱就别吭声了。

可我还是觉得纳闷啊:这大过年的,是阖家团圆的大好日子,日本人真是为“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增”的话,你跑到咱中国来瞎凑什么热闹呀!在自己的寺院里敲两下钟声不就行了呗,谁也不会傻到拿着自己买的鞭炮,跑到人家家里去放啊?!但一向吝啬自私的日本人,居然会成千成千地象黄蜂一样乘着包机涌来,莫非真想做白求恩大夫?鬼才相信呢!

我家就住在寒山寺附近,好几次也想进去图个热闹,但都被挡了回来,原来票早就给日本人定购一空了。每次活动的人数,日本人总要占到其中的大多数。像我们本地人想听钟声,大多只能聚到寒山寺的外面,在冷裂的北风呼呼声中,边咬牙哆嗦边数着1、2、3、4、5……来迎接新年的到来。对里面的火树银花、歌舞升平,大伙只有伸长了脖子羡慕的份。其实,就连躺在路边的乞丐小弟弟也知道——“寒山寺除夕新年听钟声活动”完全像是由日本人自己举办的一次生日大Party!

扬州著名的古刹之一大明寺,曾由唐代东渡日本传播中华文化的鉴真大师住持,馆内的鉴真像常年供人瞻仰,海内外无数善男信女来此顶礼膜拜,大明寺也因此名声日隆。可元旦撞钟活动也连续举办了十多年,日本游客过去的却少的可怜。 2003年是鉴真大和尚东渡成功1250周年,大明寺决定借此良机与寒山寺好好PK一回,反正两地也不足三小时车程,不信日本游客唤不回!于是将“2004年元旦撞钟活动”正式成为纪念鉴真东渡系列活动的压轴大戏,但日本人丝毫没有给恩师鉴真大师多大面子,去寒山寺的日本人依然远远大于大明寺。

俗话说,“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啊!可这回日本人居然连“僧面”都不看了,这就有点怪怪的了。日本人虽然诡计多端,但他们虚荣心极强,在正式场合,知恩图报的假面具会做的跟真的一模一样,更何况面对的是他们顶礼膜拜的鉴真大师呢?假如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原因,他们的表现决不会有如此天壤之别!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日本人他们不远万里、不辞辛苦地来到苏州,真正感兴趣的并非是寒山寺的钟声,而仅仅是寒山寺这个“地方”!

但在寒山寺这个寸丸之地,究竟有什么可以吸引他们的呢?其中又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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