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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悲剧Ing

我想追随苏轼,走一遍他的人生之旅……
——作者题记

苏轼一生主要走过的地方:
眉山——开封——凤翔(今宝鸡附近)——杭州——密州(今山东诸城)——徐州——湖州——黄州——南京——颖州(今安徽阜阳)——扬州——定州——惠州——儋州(今海南岛内)——常州

引子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是公元一零八二年三月湖北黄州的一个下午,日子很普通,与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一阵突如其来的黄昏急雨不约而至,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扑人脸面,雨点打在林中的叶子上啪啪作响。
这时,从转弯的山路上,走出了一群匆匆忙忙的行人,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在左躲右闪,狼狈不堪地避着雨,惟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拄着一根竹杖,气定神闲地缓步走着,雨点密密地打在他高大的身躯之上,他却似浑然不觉。脸上一片红润,大概是刚刚痛饮了一坛杜康的缘故吧。只见他缓缓地转过头,望着来时的路,一声长吟:“归去吧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话一出口,带着一股浓浓的川音,回荡在山麓之中,与烟雨相和……
这个下午,一代文豪苏东坡,拄着他的竹杖,穿着他的芒鞋,在黄州泥泞不堪的雨中,以这么一身特殊的装束,正向我们徐徐走来……

时间是一条流淌不息的河,永远不会逆流而上。九百年前的往事已经如缕如烟了吧?九百年,在中国文学史的长河中,有多少人像流星一般名噪一时,继而划过夜空?又有多少人的名字被人日夜念起然后却又忘记?
苏轼与他的那个年代早已成了陈迹,但是,他的名字和他的文章,却被后世的人们一代一代口传心记,流传至今。就像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让人沉心其中而津津乐道……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流光一转,诗人走了,他的诗还在;他的诗模糊了,他的魂,依旧在……

1.
眉山。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吧。
这是富饶的天府之国。于成都与乐山之间,便是眉山城。在宋仁宗景佑三年,也就是公元一零三六的十二月十九日之前,它与中国其他的小城镇一样,默默无闻地立在那里。但是随着这日清晨一个婴孩的一声啼哭,这座西南小城的命运彻底改变了,它成为了中国文学史上最闪亮的字眼,成为后世众多文人眼中的圣地。
苏轼降生在一个小康之家。祖父苏序,大字不识一个却为人豪爽,最喜欢拎着一坛好酒,晃晃悠悠来到田间路旁,唤上三五个朋友痛饮,喝到伶仃大醉,然后高歌归去。苏轼的父亲苏洵,时年二十七岁,性格却与祖父截然不同,沉默寡言,但思想独特,有一腔政治抱负,然而一直怀才不遇。苏轼的母亲娘家姓程,这位程家小姐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像男孩子一样读书识字,知书达理,这在当时的社会来讲,是难能可贵的。我没有在史书中找到对她容貌的更多描写,但想来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女子,一定也是出落得貌美如花吧。在苏洵出门在外游历江淮的那段时期,苏轼的母亲还亲自抓起教育孩子的工作。虽然那时苏轼已经上了私塾,但是每天放学回来,母亲还是会把他叫到庭院里,单独为他讲些经书。那几年的黄昏,在眉山城里苏宅的庭院中,总会有这么一幅画面:年轻的母亲手持一本《汉书》坐在竹椅上,念一段,讲一段,时不时向身边的儿子提上一两个问题,小苏轼静静地站在一旁,入神地听着母亲讲解。阳光的余晖轻轻洒播在这一对母子身上,快下山的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长,投在地上,门上,雕着花的木头窗格上,直至渐渐消失……
苏家与程家同是眉山城里的大户,苏轼的几个叔叔和舅舅都早已考取了功名。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中,小苏轼一天天地长大。八岁的苏轼已经在母亲的辅导下,读完了整部《汉书》,在私塾中,也显示出了高出其他孩子一等的才智。可以这样讲,苏轼继承了祖父的豪爽和旷达,继承了父亲的智慧与雄心,继承了母亲的文雅与宁静。我们已经可以不足为奇了,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小苏轼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势不可挡地破土而出,并茁壮成长起来。

2.
眉山城外的玻璃江依旧日夜不停地流淌着,苏宅院内的那棵老桂树,花儿开了又落,落了又开。时光悠悠,岁月静好。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的这两大喜事,在苏轼十八岁到二十岁的这几年间,接踵而来了。
苏轼才华横溢,青年才俊,早已在十里八乡小有名声,上门说媒的媒婆每日里络绎不绝。苏轼的父母在精挑细选之后,终于选中了一位青神姑娘。
青神,是个地名,从眉山城沿玻璃江向南走十五里便到了。在二老看来,与其让儿子娶个他乡媳妇水土不服,倒不如在本地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家,毕竟是同饮一江水,相处起来也会更容易吧。
苏轼对自己的另一半自然是没有选择权的,他最初对这桩婚事的态度,我们已无从可考,但猜想他总会多多少少有些不满意吧。然而在当时那个社会,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时当如此。那时的婚姻,三分靠人为,剩下的七分,只能听天命了。
上天终究是对苏轼不薄的。这一点,当他亲手掀开新嫁娘的红盖头,看到那张若水明眸,如花笑颜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新嫁娘只有十五岁,却于羞涩中透出落落大方。她娘家姓王,单名一个弗字。
王弗。请大家记住这个女子的名字吧。正是她的智慧,正是她的体贴,正是她的能干,正是她的温柔,陪伴着苏轼走过了整整十一年的风雨历程,而这十一年,正是苏轼初入仕途最难走的十一年。两个人琴瑟相和,甘苦与共,留下了深厚的感情,以至于在妻子去世的十年后,远在千里之外任密州太守的苏东坡,午夜时分梦到妻子,竟然激动得“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3.
在中国古代,读书人的唯一出路便是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在苏轼的家中,他的叔叔和舅舅们都已做到了这一点,只有他的父亲苏洵,屡战屡败,名落于孙山之外。
仁宗嘉佑元年,也就是公元一零五六年,他又要上路了,只不过与以往的形单影孤不同,这一次,是父子三人。在苏洵的心中,除了对自己功名的那点不甘心之外,更多的是增添了对自己这两个儿子前程的期待。
“十年寒窗无人晓,一举成名天下闻。”这是那个时代的读书人心底最大的理想。当年中唐的大诗人孟郊状元及第之后,跨马游街,曾无限感慨道:“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
又是春风拂面,又是花香如海。只不过,时空易转,长安变了开封。
五月初的开封,乍暖还寒。车水马龙的街头站着两位玉树临风的青年人,左右地张望,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好奇与渴望。正是苏轼和他的弟弟苏辙,兄弟二人都是第一次离开家乡来到这繁华的大都市,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望着阡陌交通的街道,似乎也在寻找着未来属于他们自己的那条路……
礼部的初试在秋天如期举行了,苏轼和他的父兄三人都顺利地通过了初试。接下来是最为关键的殿试。那一年的主考官正是文坛领袖欧阳修,题目是为政的宽与简。
欧阳修在读到苏轼的卷子时,眼前一亮,顿时被这个年轻人质朴的文风和犀利的见解吸引住了。当然,欧阳修在当时并不知道这张卷子的主人是谁,按照宋朝科举的规矩,考生在答完试题后,要由专门的人员再进行抄录,并且不署姓名。此举就是为了防止考生与考官之间有暗中交易。欧阳修拿着这张没有姓名的试卷看了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他又把这篇文章传于其他的判官,众人一致击节叫好。
毫无疑问,这本应该是一张位列头名的试卷,然而欧阳修却自信地认为,在当世众多的举子之中,能够写出这种出类拔萃的文章的,只有他的学生曾巩一人。于是,为了避免别人说自己偏袒的闲话,欧阳修将本已题向头名的笔锋一转,给了一个第二名。苏轼就这样错过了一个做天下第一的机会。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不过在九百多年之后,我们再调转回头去看,这个当年的第一名与第二名,于苏轼在后人心中的地位来讲,又能有什么差别呢?
欧阳修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他对苏轼才华横溢的欣赏毫不隐瞒,也毫无顾忌。他曾当众对同僚高声叫道:“老夫当退让此人,使之出人头地!”还有一次,在和儿子吃饭的时候又谈到了苏轼,他笑着对儿子说:“小子你记住,再过三十年,全京城里没有人再谈论你老爸我的文章,到那时侯,他们谈的说的佩服的嫉妒的都将是这个苏子瞻啊……”这话固然是一句戏言,但我们从中也隐隐约约地看到,新老两代文坛领袖之间的接力棒正在悄悄地交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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