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忍辱著书的动力是什么?

如题所述

受宫刑对司马迁是一种难以忍受的侮辱,是对司马迁精神和肉体的无以复加的折磨与摧残。他在《报任安书》中说:“仆以口语遇遭此祸,重为乡党所笑,以污辱先人,亦何面目复上父母丘墓乎?虽累百世,垢弥甚耳!是以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所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

但是,他终于硬挺着活下来了。他是从哪里来的这种动力呢?他说:“所以隐忍苟活,幽于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恨私心有所不尽,鄙陋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世也。”如果不联系其他资料进行全面的分析,便会很容易片面地理解为这是为了他个人的立身扬名,但这显然是太表面了。司马迁是个有血性的人,他赞成那种有作为、有骨气的汉子,而瞧不起那种浑浑噩噩、庸庸碌碌的人。《陈涉世家》中有:“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廉颇蔺相如列传》有:“方蔺相如引璧睨柱,及叱秦王左右,势不过诛,然士或怯懦而不敢发。相如一奋其气,威信敌国;退而让颇,名重泰山,其处智勇,可谓兼之矣。”在这种生死问题的抉择上,司马迁是有其理论的:“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陈胜、蔺相如这样的抉择,即使死了也是光彩的,有价值的。至于韩信受辱于恶少年,伍子胥面对楚王的缉吏,则不宜斗殴致死或束手被擒,因为那样的死轻如鸿毛。大丈夫抱有命世之才,自当暂忍一时之困辱,以图后日之功效。“向令伍子胥从奢俱死,何异蝼蚁?弃小义,雪大耻,名垂于后世,非烈丈夫孰能至此哉?”(《伍子胥列传》)他是用这个尺度来衡量古人的,也是用这个思想来指导自己的行动的。“假令仆伏法受诛,若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异?”“是以就极刑而无愠色。仆诚已著此书,藏之名山,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则仆偿前辱之责,虽万被戮,岂有悔哉!”司马迁的这种生死观,无疑是推动他忍辱著书的巨大动力,这是其一。

同时,我们还要看到,司马迁对于自己事业的正义性是充满自信的。他不是政治家,他不可能提出改革社会的方案,并使之付诸实行;他是历史家,他只能通过写历史的方法,寓褒贬、别善恶,从自己的《史记》中来显示自己的社会理想,显示自己对那些不同的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爱憎。司马迁是维护封建制度的,但他对于大汉帝国那些黑暗面、那些非常腐朽的东西,是极力鞭挞的。他要用写历史的手段来达到自己改良社会、实现理想的目的。他的书受到了汉武帝的忌恨,人也遭到了汉王朝的摧残,在当时“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一言”,整个茫茫的天地间,他没有一个知音,没有一个同情者。但是他相信自己事业的正义性,而正义的事业终究是会胜利的。他的《史记》暂时、或者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可能被摧抑、被禁止,但是他深信总会有一天它将大行于人世,它将像日月一样地放出光华,像大山一样地高出于历代皇帝们的陵墓之上。正是由于他对自己的事业有如此的自信,才促使他如此坚定地“述往事、思来者”,才使他如此急切地渴望着“藏之名山,传之其人”。如果一个人缺乏明确的理想,对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没有坚定的信念,那他还会有什么行动的力量呢?这是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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