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笔下的年味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1-04-10
过年

文 | 鲁迅

今年上海的过旧年,比去年热闹。

文字上和口头上的称呼,往往有些不同:或者谓之“废历”,轻之也;或者谓之“古历”,爱之也。但对于这“历”的待遇是一样的:结账,祀神,祭祖,放鞭炮,打马将,拜年,“恭喜发财”!

虽过年而不停刊的报章上,也已经有了感慨;但是,感慨而已,到底胜不过事实。有些英雄的作家,也曾经叫人终年奋发,悲愤,纪念。但是,叫而已矣,到底也胜不过事实。中国的可哀的纪念太多了,这照例至少应该沉默;可喜的纪念也不算少,然而又怕有“反动分子乘机捣乱”,所以大家的高兴也不能发扬。

几经防遏,几经淘汰,什么佳节都被绞死,于是就觉得只有这仅存残喘的“废历”或“古历”还是自家的东西,更加可爱了。那就格外的庆贺——这是不能以“封建的余意”一句话,轻轻了事的。

北京的春节

文 | 老舍

按照北京的老规矩,过农历的新年(春节),差不多在腊月的初旬就开头了。“腊七腊八,冻死寒鸦。”这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可是,到了严冬,不久便是春天,所以人们并不因为寒冷而减少过年与迎春的热情。

在腊八那天,人家里,寺观里,都熬腊八粥。这种特制的粥是祭祖祭神的。

腊八这天还要泡腊八蒜。把蒜瓣在这天放到高醋里,封起来,为过年吃饺子用的。到年底,蒜泡得色如翡翠,而醋也有了些辣味,色味双美,使人要多吃几个饺子。在北京,过年时,家家吃饺子。

过年恨

文 | 许钦文

“三十日夜的吃,正月初一的穿。”不但大鱼大肉的饭菜好,粽子年糕的点心多,还有橘子荸荠,甘蔗金蛋,又有橘子花生可以消闲;

穿着红红绿绿的新衣服,小孩子过年,本来高高兴兴,是可以快乐的。

但我自幼,每到过年,总感觉到遗恨,就因为是言论不自由。

在做小孩子的时候,生着嘴巴,常是弄些吃吃固然要紧,随便谈谈,也是很需要的。

一到过年时节,说话就时刻受人干涉:平常说惯的话不能照样再说,什么杀,什么死,这一类字样不能提到,连声音相像的也要避忌。

还要说起好听的话来,什么长生果,什么八宝菜;藕要叫做偶偶凑凑,熟的叫做有富。

明明是一个人死了,在平常是说得很痛快的,死了,说死了就是;到了过年时节,像《彷徨》中的《祝福》上所写,要改口说作“老了”。

这实在是虚伪,我不佩服;何况不惯。

因此随时存戒心,不敢随便发言,故意做哑子。可是生着嘴巴总要活动,被人干涉不免懊恼。

肚子饱了以后,有得吃不再感觉到怎样;说话不能自由,这可要不得。

所以,以前一到将要过年的时候,现在回想到幼时过年的情形,于高兴觉得快活之中,也是觉得有点可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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