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棠下古村良溪的历史

棠下良溪古村的详细历史故事

第1个回答  2012-05-26
江门市蓬江区棠下镇良溪村仓下山麓青松掩映中有一占地近100平方米的800年古墓,它是南宋南雄珠玑巷族群南迁领头人和组织者罗贵的坟墓。古墓用巨大的花岗岩围砌,正中黑石上镌刻着墓志:“本山坐凤翮怀中穴,始祖贵锦裳子,原名以达,字号天爵、琴轩,南雄府学廪生,诰封中宪大夫,赠吏部尚书。金氏、田氏诰封四品恭人,赠一品夫人。由南雄府保昌县牛田坊沙水村珠玑里始迁冈州蓢底,即新会良溪,为南迁罗氏始祖也。绍兴元年十二月立。”南迁诸姓族谱多载有《赴始兴县告案迁徙词》、《赴南雄府告案给引词》、《知府钟文达批词》、《本府文引》、《赴冈州告案立籍引词》、《冈州知县李丛芳批词》等一应官府文书,对这次族群南迁,都载以罗贵领衔,其领头人作用明确无误。南迁诸姓族谱多有南迁前商议的记述:“惟珠玑里居民九十七家,贵祖密相通透,团集商议,以南方烟瘴地面,土广人稀,必有好处,大家向南而往,但遇是处江山融结,田野宽平,及无势恶把持之处,众相开辟基址,共结婚姻,朝夕相见,仍如今日之故乡也。众议而相语曰:今日之行,非贵公之力,无以逃生,吾等何修而至此哉﹖今日之德,如戴天日,后见公子孙,如瞻日月。九十七人即相誓曰:吾等五十八村,居民亿万之众,而予等独藉公之恩,得赖逃生,何以相报﹖异日倘获公之福,得沃壤之土地,分居安插之后,各姓子孙富贫不一,富者建祠奉祀,贫者同堂共飨,各沾贵公之泽,万代永不相忘也,世世相好,无相害也。”其时,罗贵只是个贡生,还未入仕,不是权贵,但在珠玑里先民生命财产和家族前途命运的危难关头,挺身而出,仗义扶危,与异姓乡亲团结互助,同舟共济,共赴危难,其人格感召力是巨大的,在此情势下,自然也必然成为南迁族群的领袖、庞大流徙队伍的组织者。97家是一支宏大的队伍,离乡背井,远赴南方,“开辟烟瘴”,而具体落籍地点未明,组织行动是件复杂艰巨的事,没有一致的认识和决心是不可能的。南迁自宋绍兴元年正月十六日起程,官府给限为四月二十日,他们于三月十六日抵达冈州,耗时两个月。一众跋山涉水,历尽艰辛,险象环生,付出沉重代价。据一些族谱载:“……时无舟楫,我祖兄弟砍竹为插,乘流漂泊,夜半突至连州江口,潦水冲散……”;“民虑及难,各挈家逃窜荔枝山下者万余人,遂结竹为排,顺水漂流,及狂风大作,排散,溺水死者甚多。”
罗贵南迁冈州(新会)开基立业的村子叫良溪,旧称蓢底,今面积7.56平方公里,506户,常住人口1642人。

良溪村背山面水,村前的池塘开阔,晴波潋滟,玉带般的河涌环绕大半个村子,巨大繁茂的古榕、高挺的红棉深深扎根在村口的池塘边上。村中有不少半截石脚、半截青砖而建的古民居,门额的砖雕、灰塑十分精致,山墙边描草龙,屋梁下尽是水墨绘画。村中有建于乾隆元年(1736年)“旌表节妇罗门吴氏”的贞节牌坊;有占地面积2439平方米、建筑面积1370平方米、建于康熙46年(1707年)的“罗氏大宗祠”。宗祠是良溪罗姓村民纪念南宋时到良溪定居的先祖罗贵而建的祠堂,供奉罗贵为始祖。
祠堂砖木结构,面宽三间,进深三进,建筑结构为硬山式、山墙搁檩、抬梁式木结构,前后三进皆为13架梁,层面船脊布瓦,绿琉璃剪边。良溪村的巷道全用青石条铺砌,排污水渠也用石条整齐地盖着;村中的主道旁至今保留着一些木板搭拼的古商铺。良溪村的山、水、树木、建筑与古民居环境的组合,展现古村落人与自然协调和谐生态。
良溪自罗贵开基后,人才辈出。宋代有罗贵之孙宝珍,中年入道,44岁在顺德建玄观修道,法名务光,号仙翁,活到130岁;孙宝琳,少年入释,后建宝琳寺,为目前顺德宝林寺前身,曾有诗云:智慧有灯何日照,菩提无树几时栽。此外,清代道光六年进士翰林“粤东四家”之一的罗天池,道光十五年乙未恩科解元罗芳,武德骑尉四川卫守武举罗始麟,近代画家罗卓及现代原国民党中央委员罗光海……皆出自良溪村。全村曾有100多人在科举时代考取功名。
良溪罗贵后裔皆有祖辈冒险开拓精神。新加坡开埠初,雄踞中街“七家头”之一的罗奇生,是罗贵第23代孙,于1841年在新加坡创业。其先辈驾着满载货物的舯舡船,本要开往美国旧金山,大风却把船吹刮到新加坡,“既来之,则安之”,便与同乡一起在新加坡发展,生意越做越大,粮油杂货、红烟家具、五金瓷器、丝绸布匹、日常用品,无所不包。所谓“除了棺材之外,罗奇生样样都有。”这个家族还拥有商号百余间,他们的致和广种植园,火车要一个小时才能走出它的范围。罗奇生当年的声势,也自然而然地拥有司法权,他旗下的员工抵触法律,警官把扣留的人交回罗奇生处。

放眼望去,良溪村的民居以青砖为主,青石板铺成的巷子窄长而且纵横交错;细细品味,发现许多人家的门额雕刻十分精细考究,山墙边描草龙,搭灰塑,屋梁下竟然是一幅幅精美绝伦的水墨画。山、水和民居完美的组合,好一幅水墨丹青画卷!

它们保一方水土平安
“这是我们村里的碉楼。”走到良溪村南面,我们发现了一个威武的“卫士”——一座碉楼。罗老师告诉我们,这是镇南楼,建于民国初期。碉楼用水泥砖石砌成,呈圆柱形,高约6米。在良溪村东面,还有镇南楼的“孪生兄弟”——镇东楼。两座碉楼耸立在村的东、南进出口的闸门旁,忠实地保卫着良溪村。
“有了这个卫士,近70年来我们村里一直很安全,没有闹过贼,没有人丢过东西。”罗老师告诉我们,她小时候,镇南搂和镇东楼都各有一个更夫守夜,并负责打更,若是村外有什么风吹草动,更夫会立即唤醒村民。
其实,村民为了防范外来的骚扰,曾经使用了很多种护村技巧。工程最浩大的要数村后半山腰连绵不断随山形而建的护村墙。为了让我们一睹护村墙的风采,君叔(村里热心的老人)特意借来一辆摩托车,我们欢呼着坐上了摩托车,在乡间小路里飞一般地穿行。一溜烟的功夫,车停在了一个长满了竹子的小山坡脚下。山脚下有一口大井,几个妇人有说有笑地围在井台上洗衣服、洗菜。“我们良溪村的水很清甜,从古至今,即使是现在有了自来水,家家户户还是最喜欢挑井水喝。”看着我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君叔热情地打来一桶井水。我们尝了一口,清凉无比,滑进肚子,带来一路甘甜。现在回想起来,那清新芬芳的味道仿佛仍环绕在齿间。

这是一座白色的砖木结构建筑物,在门口处,我们看到一块牌子,文字标明罗氏大宗祠在2004年被市人民政府定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在这个据称2000多平方米的大宗祠里,我们很遗憾地发现,里面除了几张残破的桌子、一张供奉台和梁上挂着的和古建筑格格不入的吊扇,没有什么文物精品。
正当我们纳闷地徘徊在罗氏大宗祠里时,村中“万事通”君叔怀抱着一堆旧书和画卷笑呵呵地向我们走来。“罗氏大宗祠是良溪罗姓村民为纪念南宋时到良溪定居的先祖罗贵而建的祠堂……”君叔说着,小心翼翼地展开两幅长约3米、宽1米的人物画,翻开族谱里那封存许久的一页,悠悠地讲述起古老的故事……
画中人物为罗贵,原名以达,字天爵,号琴轩,是南雄珠玑巷贡生。罗贵生于北宋元佑元年,是黄帝的148代孙子。南宋绍兴元年(公元1131年)正月十六,罗贵领着36姓97家人,从珠玑巷启程,一路马不停蹄,4月16日抵达新会,此时,罗贵发现良溪村四面环山,溪水清甜可口,土地肥沃,认定这是个风水宝地,于是携妻带子定居良溪村。罗贵死后,后人为了纪念他,把他埋在了村里的一座小山上,并建了罗氏大宗祠.
这一大批移民带来了中原地区的先进耕作技术和文化,为珠江三角洲的开发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其子孙繁衍,构成珠江三角洲居民,有人估计,其后代总数有2000多万人;如果加上移居港澳台以及海外的后裔,总数大约有4000万人。

也许是历史的沉淀太厚了,罗氏大宗祠的一砖一瓦看起来显得沧桑斑驳、很多飞檐翘角处已经被风化剥蚀,偌大的宗祠里,只有墙角长得生机勃勃的桂树透露出顽强的生命力,然而昨夜飘落的一地桂花似乎在向远去的故人倾诉着无尽的思念,故园春尽落花知!
从沉淀着千年沧桑的罗氏大宗祠里出来,正午的阳光显得分外炫目,让人有种置身世外的感觉。看着停在场地上的汽车以及围着汽车玩耍的村童,再回头看看罗氏大宗祠大堂里古老而厚重的山墙、砖木,谁又能想到,这明媚的阳光伴着这年迈的岭南建筑已经见证了良溪将近一个世纪的世事变迁!
“节孝流芳”牌坊仍在在太阳稍稍把人的影子拉长了一些时,精神仍然抖擞的君叔把我们领到了一片黑与白的略显肃杀之处。听说我们要去看的是一座真正被皇帝“审定”过的贞节牌坊,这个名字,让我们几个女孩子感到莫名的压抑,心里闷闷地却说不出原因。穿过一条条七曲八拐的麻石路,经过一扇扇镶嵌在灰白石墙上的黑门板,我们终于站在了贞节牌坊的门外。也许您要问,贞节牌坊怎么还有“门”?原来,这古牌坊前的一堵青砖围墙和一扇门,是牌坊主人的后人为了保护牌坊建筑的,据说约为清同治、光绪年间所筑,牌坊前巷中原有门闸,文革时被拆除。牌坊建在良中一条通往良东村的小巷旁,高约4米多,宽3米多,中间有小拱门,宽1米,高2米,始建于清乾隆元年(1736年),距今已有270年之久,具体出处尚待考究。牌坊由红砂石及青砖砌成,雕凿得十分细洁,顶上有浮饰图纹,正、背面中央最高处有竖写的红砂石浮刻“圣旨”、“恩荣”四字,每两字下,横卧的条石上浮刻有“节孝流芳”四字作为横批,左右两边分别刻有“乾隆元年丙辰冬吉日立”和“旌表节妇罗门吴氏”作为上下款;另外,牌坊“恩荣”的左右两边还阴刻着“端”“南”两字,顶部均是用蚬壳灰浮雕的整齐的花边,整个牌坊,少施彩粉,通体干净。我们望着这座牌坊,它白得如此刺目,冥冥中我们似乎听到了它正在诉说着往事……手触到牌坊的石柱,石柱冷冰冰的,冷得刺骨,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威严,迫使人不得不缩回手去。肃穆的牌坊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锥子,刺得人心又冷又痛。青山绿水间,这牌坊就像一个默默的问号,沉重地印在这里,让现代人仰视。
补充回答: 富甲一方韫石堂君叔告诉我们,在良溪村,堪称古建筑民居群最富丽堂皇的私人住宅“韫石堂”,是村中保存最完好的清末建筑。“那真是要去看一看!”我们一下来了劲,开始欢呼起来。韫石堂坐落在一排沧桑的民居中,轻轻地敲开厚重的木板门,“吱呀——”的一声,一位阿婆慢慢地扯开了门缝,好奇地看着我们。听完君叔说明来意后,阿婆嘴里一边念念叨叨:“破房子有啥好看?”,一边用哆嗦的手迅速地拉开门板。我们迫不及待地走进房子,在玄关处,“呵……”沁人心脾的丝丝凉气迎面扑来,将身上的燥热挡在了室外,我们顿时浑身清凉无比,像是痛快地洗了一个凉水澡。“我在这里住了56年了,夏天好凉快,不用吹电扇。”阿婆轻轻地走进来,像是喃喃自语,“屋主不是我,屋主叫罗光耀,是开平人。”君叔拉着我们悄悄地说,阿婆的姐姐原来是屋主的帮佣,后来,屋主举家移民去新加坡了,姐姐也搬走了,房子就留给阿婆照看。仔细地端详着屋子,我们的眼睛简直是看呆了。屋子的结构是传统的岭南民居风格,中央大厅的屏风及左右房门都镶着由红、橙、黄、绿、蓝5种颜色拼成五彩透光的玻璃。正好,一米阳光透过玻璃,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栩栩如生。屏风和窗棂上则镶嵌着精巧别致的雕花玻璃或者雕字玻璃。阿婆告诉我们,屋主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在建造房子的时候,他是专门请人到南韩购买这种上乘的彩花玻璃。我们还注意到,在暗处的屏风、窗棂、天花板和神阁上的花、果、虫、鸟等饰件一直发出耀眼的光。阿婆指着一排亭亭玉立的“荷叶”告诉我们,屋子里能发出耀眼的光的饰件都由金箔片镶成,虽然过去了100多年,这些饰件没有一点脱落,依然光芒四射。从这些奢华的装饰中,可以想象出韫石堂主人那富甲一方的生活。“神秘”画家“黑面卓”“看你们的新鲜劲,我给你们介绍一位‘神秘’的画家,他和我还是邻居呢。”阿婆说着,展开满是皱纹的笑脸,弯着腰拉着我们从韫石堂走出,拐进隔壁的老屋。我们走进这间灰色的小屋,残砖破瓦掉了一地,杂草也顺着长满青苔的石缝满满地长着。“这位神秘的画家就是罗卓。”阿婆笑呵呵地说,“我们村的人都知道,罗卓中学没有毕业,但是当过大学的教授。他不爱说话,但是画的画很靓。”君叔告诉我们,罗卓是近代广东国画研究会的中坚画家,因为罗卓的皮肤很黑,人长得憨厚,所以村里人给他取了外号“黑面卓”。罗卓为了实现成为一名画家的理想,很小就告别家乡独自去闯荡,至今,他勤奋好学的可贵精神仍为村民们所津津乐道。愉快的“洒洒水”从富丽堂皇的韫石堂出来,我们恨不得一头扎进那一片青山绿水中再也不出来,因为只有自然才来得轻松。君叔似乎也看出了我们的想法,当即提议说,我带你们去看“洒洒水”!只听这名字,我们就来了精神,一路欢呼着在村里的小路上雀跃。
“洒洒水”,位于良溪村北部1公里的山涧,山涧中的一道山泉一年四季水流不断,水从6米高的断崖上留下来形成了一道小瀑布,发出“沙沙”的响声。在本地,“沙”和“洒”的方言读法基本相同,故将这里的景色取了“洒洒水”的美名。现在,断崖的水源处已经筑了一道坝用来蓄水,储存的山泉水用来供应良溪村村民日常生活所需用水,因此,流下来的水少了很多,已不见当初“瀑布”的气势,但也增添了不少温柔甜蜜。“洒洒水”两旁的山坡上种植了很多松树,山涧中种有翠竹,也不知是哪个文人墨客种下的,茂盛极了。我们在翠岭间,无意看到几根石柱,便问君叔是什么。君叔说,在断崖右边斜坡的平台上,原本曾筑有一个石亭,亭不知何时被破坏了,现在只留下4根青石柱,而且,这前后4根柱子上都刻有对联,但是因为离得太远,很少有人上去看。在亭中,原来还有石桌、石凳,现在这些都被村民搬下了山,放置在良溪村北面村口的榕树下了。望着这前临农田,后依翠岭的淙淙清流,我们仿佛看见当时古人凭栏观瀑吟诗诵对的风雅,而这风雅的见证正是那水飘落处的石头上所刻的雄浑隶书“洗砚池,竹坡”。当然,村中流传的故事可不止这些。据说,该水与康有为还有一段佳话:康有为避难隐居到与良溪邻近的鹤山雅瑶玉岗(土名叫屋巷村)村的陆敦骙家中。陆曾在复旦大学读书时与康结交,好如兄弟。一天,陆携康有为到洒洒水处游玩,康有为见这泉水叮咚作响,清澈明净,于是在洒洒水的石亭上用他独有的康体行书题下了“观化”二字,落款为“游子父”。后来,字被人刻成木匾,可惜木匾现在已经遗失,但幸运的是康有为和陆敦骙来往的书信以及“观化”木刻的拓纸至今仍被人收藏着。
走进“后珠玑巷”——触摸良溪人的精神家园
村口,是高大的木棉树、古老的榕树;稍有空地,就能看到密密匝匝的霸王花;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有一捆或数捆从山上砍下的木柴;青灰色的明清建筑,层层挑起的飞檐,幽深的小巷;祠堂、贞节牌坊、祖庙、罗贵墓——良溪古村,像一个穿越历史时光的坚硬的“核”,在富庶喧嚣的珠三角地区,安静地坚守着一种精神的存在,这种存在有着极大的感召力,不断地呼唤着迁徙到各地乃至各国的36姓后裔前来寻根问祖。
罗氏大宗祠就在良溪村的村口,面宽三间,砖木结构,进深三进,一式硬山顶,显得平实、厚重而又大气。站在罗氏大宗祠门口,扑面而来的就是“珠玑留厚泽 蓈底肇鸿基”的对联,言简意赅地点出了前后珠玑巷的关系。最后一进的山墙上,从上到下一口气24个字的长对联,则有力印证了“良溪村是继南雄珠玑巷后中原文化与岭南文化、海外文化交接的一个重要中转站”的学术观点。这幅对联写道:
发迹珠玑,首领冯、黄、陈、麦、陆诸姓九十七人,历险济艰尝独任;
开基蓈底,分居广、肇、惠、韶、潮各郡万千百世,支流别派尽同源。
罗氏大宗祠的碑文上详细记载着祠堂始建和重修年代。该祠堂始建于清康熙四十六年,咸丰十年重修。站在祠堂的偏殿碑文前,良溪村谢姓后裔谢良杰告诉我们:“文革期间,村民用砖块把碑文砌在墙里——当时祠堂是村里的小学,所以这一切都基本保持完好。我们从小就在这里读书,这里和对面原来分别摆放着一张乒乓球台。” 这时记者的耳边好象听到“嘀嘀嗒嗒”打球的声音和孩子们玩闹的声音,以这样一种方式度过一场浩劫,一定是罗贵和其他先人们乐意见到的吧!在罗氏大宗祠主厅当中,悬挂着罗贵夫妇的图像,下面密密麻麻摆放着罗氏27个支派所立的牌位。良溪人告诉我们,“只有县以上的牌位才放在了祖祠中,如果以村为单位立牌位,早摆不下了。”最新一块牌位来自高明,上面写着“高明市罗氏宗亲历代祖先”:“这是刚刚认祖归宗的,今年清明期间高明来了500人祭拜。”据介绍,今年清明节间,罗氏大祠堂共迎来各地宗亲2.5万人前来祭拜。罗贵墓 罗贵墓在良溪村东凤凰山的半山腰上。秋风阵阵,根根发黄的松针细细簌簌地落满我们上山的小径。这块占地100平方米的古墓周边遍植松柏,很明显寄托着后人的敬仰之情。罗贵墓初看上去朴实无华,虽然在1992年重新修葺过,但却整旧如旧,不事奢华。
听陪同我们的罗氏后裔讲,文革期间,古墓的许多石头被拆走盖生产队的房子,重修的时候,又一块块找了回来,所以这里的石头绝大部分是原来的。 在罗贵墓前,有块石板上刻着墓志:“本山坐凤翮怀中穴。始祖贵……由南雄府保昌县牛田坊沙水村珠玑里迁冈州蓈底,为南迁罗氏始祖也。绍兴元年十二月立。”这不由得让人心生疑窦:“罗贵南宋绍兴元年初抵达冈州,难道十二月就去世了?他在这块土地上只生活了几个月?”。保存有本原堂版罗氏族谱的良溪村主任谢良杰解释,族谱上记载,罗贵初到良溪时是46岁,又过了17年他才离开人世。墓志上之所以有那样的内容极有可能是他提前修墓立碑所致。是邪非邪?有待专家考证。
在罗贵墓前极目远眺,忽然能感受到墓址的“好处”所在——整个良溪古村均在目光所及范围之内,一览无遗,安谧自然,一种被庇护的感觉油然而生。远在他乡的游子也时时能感受到祖先“庇护”的目光,上世纪九十年代后,前来祭拜罗贵墓的人越来越多,今年清明节期间更有约4万人前来祭拜。 五部堂五部堂与罗氏大宗祠在地理位置上呈对角之势,守护着良溪村的另一个村口。1998年的《重修五部堂暨新建牌楼碑记》中清楚地写明,“五部堂乃良溪村罗、谢、叶、廖四姓之祖庙。”庙口立着两根华表式的汉白玉的柱子,上面的字迹表明,这两根柱子这是清朝嘉庆年间的遗迹。五部堂内供奉着6尊神仙:上元大仙、中元大仙、七手八脚大仙、赤脚大仙、观世音菩萨和龙殊菩萨,道教和佛教神仙共处一室。门口东厅对联则是典型的儒家风格“型仁讲让,敬老尊贤”,中国传统文化儒释道三位一体的特征在这里得到了鲜明的体现。在6尊大的神像前面,还摆着许多小神像,密密麻麻挤满了神台。6尊神像也各有6个小神像,据称,每隔三年的正月十五,是这些神像出游的日子,小神像会代表大神像被请出,分别到良溪村下属的五个村子巡游和看大戏,保佑良溪村五谷丰登,风调雨顺。五部堂也是良溪村传统的“法庭”所在。“过去如果有人违反族规,就会在五部堂接受族人的审问。”良溪村人告诉我们。五部堂门口左侧,是一个鼓架;右侧,是一个钟架。今年春节大年初二,铸于乾隆年间的古钟不幸被盗,所以那天我们只看到空空如也的钟架。不由得让人嗟叹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对传统之“坚守”的难与可贵。
贞节牌坊在排列紧密的民居之间,我们的向导忽然停住了脚步,清乾隆元年留下的贞节牌坊到了。与别处牌坊立于空阔处不同,这个牌坊显得异常低调,甚至紧贴着牌坊外包了一层墙,似乎要把自己藏起来,藏得更深一些。如果是我们单独来有意寻找这个牌坊,即使站在它的门外,也不可能发现它的存在。也正因为如此,这个牌坊保存得非常完好,上面有着“旌表节妇罗门吴氏”的字样。
梁真君观良溪人是兼容并蓄的,这从村中的梁真君观即可看出。穿过一条霸王花聚集和不知名野花盛开的古巷,路过几间用木板拼搭的古商铺,上行一个小山坡,即可看到“梁真君”三个大字的门楣。没有房子,只有简易的棚子被隔成两间,一边是梁真君的画像和旺盛的香火,一边则是村民转抄的各种醒世格言。梁真君在村民的传说中实有其人。传说不知是何年何代,有位神秘老人翩然而至,向村民宣称自己是追逐龙脉一路到此。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老人到了良溪村后不再前行,而是在这里行医教书,赢得村民的尊重。某年的6月13日,老人自知大限已至,向村民要求留这一块地方做为自己的道场。村民答应了他的要求。从此,每年的6月13日,村民们都会举行隆重的祭拜活动。村里每有孩子到了入学年龄,也必要去拜梁真君的,据说拜过梁真君的孩子会格外聪明。想来这位梁真君,不知是哪个朝代的逃亡或隐居的高人。让罗氏后人感动的是,他像罗贵一样,把自己匆匆前行的步伐停留在良溪村这一方宝地。
良溪奇观近4万人清明拜墓拜山祭祖,瞻仰先祖,祈祷来年顺利……今年清明节前后,近4万来自珠三角各地、港澳地区乃至国外的罗氏后裔纷纷携妻带子,浩浩荡荡来到良溪古村拜祭罗贵,这也是良溪古村一年一度的奇观。良溪古村村委书记罗以宗告诉记者,很久以来,一直有来自广东各地罗家“兄弟”(代指罗姓人)专程来良溪古村探亲拜山,其中1992年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1992年前拜山的人数少,规模也小;1992年,香港的罗氏宗亲会捐钱重修了罗贵墓之后,每年都有新的罗家兄弟,通过媒体或族谱或老人介绍,纷纷回到良溪古村寻亲,每年清明来拜山的罗家兄弟也呈上升趋势。今年清明节前后,约有4万来自广东各地、港澳地区的罗家兄弟拜罗贵墓。清明节当天,约有1万人拜墓。罗以宗翻开一本通讯录告诉记者,这里详细登记了佛山、东莞、南海、清远、阳春等地的罗家兄弟的电话,“除了清明拜山,每年春节年初一到年初八,也有罗家兄弟回乡拜年.”“佛山高明市三洲街道办事处孔堂村村长罗镜财,去年通过中央电视台拍摄的专题片《千年珠玑》得知罗贵墓在良溪古村,年底便率领附近几条村500多罗姓人浩浩荡荡来到良溪古村寻亲。”罗以宗指着其中一个电话告诉记者。昨天,记者专门给罗镜财打了个电话。罗镜财说,高明三洲街道办事处几条村有很多罗姓人是罗贵第三代的后人。据村里18本族谱记载,800多年前,罗贵率众南迁,经过新会到良溪古村安居落户,700多年前,罗贵的孙子来到高明生活,并进一步繁衍罗氏后人。去年下半年,从电视上得知祖宗墓地在江门良溪古村后,年底罗镜财迫不及待地带领500人回到家乡良溪古村找亲人。“我们的心情都非常激动,大家都很高兴”电话里,罗镜财声音很显得很激动,“家乡的亲人很热情,寻亲,让我们找到精神家园。”罗镜财表示,找到亲人后,每年清明,他们村里罗姓兄弟都会回来拜罗贵墓。鹤山一家鞋厂负责人罗老板从2001年开始回良溪古村拜山,探亲。在接到记者电话采访时,罗老板说,听家里的老人说,他是南迁始祖罗贵的后人。罗贵生了10多个孩子,在广东各地开枝散叶,几乎整个广东的罗姓人都是罗贵的后人,清明节前后很多罗姓人回良溪古村拜山,因此,恪守传统的罗老板在2001年也开始带着孩子回到良溪古村拜山。“尽管来自各地拜山的罗家兄弟很多,有老兄弟,也有新兄弟,但是村里的亲人都很热情。拜完山,我们都会给村里封个利是,很多彼此不相识的罗姓兄弟都聚在村里的祠堂里,热热闹闹地吃围餐、叙乡情。”罗老板特别强调的是,拜祭先人后,大家一整年都觉得事事顺利,生活安定。
□记者手记 “我存在我完整”在前往良溪古村的路途中,有同行发问:“据说罗贵之所以在良溪停下脚步,是因为这里风水好。现在800多年过去了,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当初罗贵的选择是正确的?”只有良溪村才能回答这个问题。进入良溪村,会发现村子的四周遍布鱼塘,这些宽近百米的鱼塘就是传说中护城河的旧址,当年护城河的宽阔可想而知;村子的两个入口处各有一座碉楼,易守难攻。据说,日本侵华时经过良溪村也只是绕村而过,文革浩劫也没有给这里的建筑和文化带来致命的伤害;即使在城市化进程日益加快的今天,仿佛是一种默契,新式建筑也只是散落在古村的周边,良溪村的中心地带依然保持着清代建筑的风蕴。祠堂、五部堂和罗贵墓的一修再修,更让我们感受到一种一脉相承的文化的力量,根的力量。这块地方,历经战火劫难,依然可以顽强地保有一个完整的文化体系,并引起越来越多世人的关注,也许,这就是罗贵选择这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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