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计算机俱乐部的潘戈的黑客梦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6-05

混饨俱乐部中,有一位自称“潘戈”(Pengo)的活跃的黑客,打扮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染成了黑色,并用大量的摩丝使之在头上高高耸起;腰间缠着粗重的链条,脚上则套着黑色军靴。这个朋客打扮的年轻人本名叫汉斯·胡布纳,他怀有一个伟大的梦想:成为全世界最杰出的黑客。
汉斯出生于1968年7月,父母都是西柏林的中产阶级。当时的西德正动荡不安,学生运动席卷全国。汉斯的父母都是坚定的反主流文化分子,尝试用一种崭新的方法教育儿童。他们相信孩子应该自己决定吃什么、什么时候用餐具吃饭,甚至什么时候换尿片。他们主张孩子的自我表达不受限制,鼓励汉斯学会自己解决问题,做父母曾经被禁止做的事情。
幼年的汉斯比大多数同龄人都更耽于幻想。他把战后重建的柏林当作自己的游戏场。城市里遍布希特勒时代建造的混凝土工事,这些建筑坚不可摧,建筑师们只好让其留下,有时就在工事上盖新公寓。柏林的孩子们喜欢在防空洞中探险,四处搜寻旧钢盔,军装和其他战争遗物,全然不知这些东西的历史意义。也许,这些纵横交错的神秘暗道使汉斯第一次领略到了“网络”的乐趣。
汉斯命中注定要成为一名黑客。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他从同学处借到一部书本大小的手提电脑,立即用它来编写程序,仿佛生来就会编程一样。他具有清晰的逻辑思维,并且为发现了自己的创造力而兴奋不已。
个人电脑在80年代初进入西德。第一批消费者是富裕的中产阶级的子女们,他们的父母高兴地买下似乎有教育功能的电脑,希望这个玩具能吸引孩子,让他们忘了毒品和朋客。汉斯12岁的时候就加入了一个朋客乐队,并开始吸食大麻。然而,一发现电脑,他立刻被迷住了。在废弃的房子里做朋客挺过瘾,和女孩子约会也很带劲,但电脑化空间比任何东西都更能打动汉斯的心。
汉斯很快开始和朋友攒起电脑来了。尽管与刚进入西德市场的苹果机和IBM机相比,自攒的机器显得粗陋不堪,但它的价格低廉。对汉斯来说,这台机器使他真正体会到二进制世界的神奇。
随后汉斯迷上了电脑游戏。他发现在电子游艺厅的大屏幕上玩尤其刺激。他整日泡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游艺厅里,正是在这里,他尝试了第一次黑客行为。他发现煤气灶的点火器有一种绝妙的效果:只要用它打火,投币游戏机就会以为硬币已经投入了。在投币孔附近打出一次电子火花,就可以免费玩20次游戏。
这一发现使汉斯得以长时间地尝试游艺厅里的各种游戏。他最爱玩的游戏是“潘戈”,这个游戏简单而刺激。游戏的主角是一只名叫潘戈的企鹅,它在屏幕上把冰块推来推去,撞击一个叫做“斯诺比”的怪物。游戏的诀窍在于,要赶在斯诺比毁掉所有的冰块之前干掉这头怪物,否则潘戈就只有坐以待毙。汉斯玩这种游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常常是早晨6点才偷偷溜回家上床装睡。6点半的时候妈妈要起床上班,7点她会敲儿子的房门提醒他该上学了。汉斯爬下床,穿上衣服,直接去游艺厅报到。
不久,汉斯撞进了一个更具挑战性的世界:电脑通讯。他曾经看到物理老师通过用调制解调器与学校的中央计算机联络来提取课程表,但却从来没有用过这个东西。一天晚上,在一个同学家里,他第一次使用调制解调器登录到电子公告牌上。在登录前汉斯必须起一个名字,在计算机术语中这叫做“别号”(handle),他不假思索地取了“潘戈”。那天晚上,汉斯成了潘戈,从此堕入了罗网。
同学的调制解调器速率很低,每秒钟只能传送700比特信息(大约30个字母)。以这个速率,阅读远程计算机传来的1页文字需要1分钟时间。但潘戈对此并不在意:他兴奋地看到,整个世界都为他敞开了大门。
进入全球计算机网和玩游戏一样,都令潘戈心跳加快,但刺激性却不可同日而语。他不再仅仅是玩游戏而已,现在,他成了能够完成真正任务的真正机器的主人。他能够得到东西,也可以解决问题。屏幕上不只是闪烁的电子,而是深藏的独立存在的宇宙。这个宇宙是潘戈的父母因不了解而无法发号施令的天堂。
潘戈装配了一台自己的调制解调器,每天下午一回家就打开电脑,在电子公告牌上与人闲聊一阵,互相交换情报。然后,他就开始设法侵入各种网络,虽然人在柏林,但他的头脑却在电子宇宙中游荡。有时候他会攻击特定目标,有时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网络在地理上距他越远越好。有时,看到他到达的机器正有50个用户同时进入,潘戈就会感到一阵狂喜:他潜入了一股强大势力的核心部位。
潘戈有很多东西要学,他靠摸索无师自通。他学会了编写扫描程序,可以整夜不停地拨号,以寻找另一端的调制解调器的高频讯号。他学会了一旦进入计算机系统后,怎样发掘自己需要的内容。有时候他忍不住要和系统管理员聊天。
1985年的一天,潘戈在早晨4点侵入了斯坦福大学的直线加速器中心(SLAC)。他向一位系统管理员打招呼,那人似乎很喜欢同一位远在德国的黑客聊天。不久,他又遇到了第二位系统管理员,这人却叫他赶紧滚蛋。潘戈回答说他不准备离开,如果他们强迫他这样做的话,他就要造成系统瘫痪。管理员不以为然,于是潘戈就开始发难。他写了一个循环程序送到SLAC的计算机上,这个程序的运行方式如同连锁信一样:它先复制两份拷贝,每份拷贝运行后又变成两份,如此循环不止。这是个迅速穷尽一台计算机资源的绝佳办法。不到1分钟,计算机就因不堪工作重负而陷于停顿。潘戈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但又觉得自己应该言必信、行必果。再说,破坏SLAC的强大而重要的计算机,在黑客圈里着实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这就是黑客们喜欢显示的电子威风。一方面,黑客活动是一场单打独斗的游戏;另一方面,如果一家大公司或研究室的计算机系统被第一次突破,又是一件可以大肆吹嘘的“壮举”。告诉别人自己的伟绩会提高一个黑客的地位,同时,黑客的传统也要求分享盗窃的口令。当然这会带来各种风险,因为会有更多的黑客对已突破成功的计算机发动更多的袭击,系统管理员会因发现敌情而改变口令。但是,黑客们很难做到不与其他人共享胜利的喜悦,因为只有黑客才能理解黑客的成就。这也符合男孩们争强好胜的天性。
16岁时的潘戈已经把学校功课扔在脑后,对同学也视而不见。他离开了游艺厅,整日和他的电脑、调制解调器相依为命。他的母亲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忙到黎明,也搞不懂他为什么如此频繁地使用电话。但她不想干涉儿子的自由。她没有要潘戈解释,潘戈也没有主动解释。像许多父母一样,她为儿子精通电脑而感到高兴。世界各地的教育家异口同声他说,每一个孩子都应该尽可能早地学习使用电脑,而父母们则是这一说法的忠实信徒。潘戈的父母不是唯一对计算机的其他影响缺乏认识的人。对于有冒险精神、不遵守纪律的青少年来说,玩计算机很容易导致青少年电子犯罪,但父母们往往看不到这一点,所以潘戈的爱好得以继续下去。为了让他有更好的学习环境,母亲甚至让他搬到父亲的公寓去住(潘戈的父母很早就离了婚)。
父亲为儿子定下一条规矩:电话只能晚上8点以后使用,所以潘戈总是在8点以后开始他的电子历险,直到半夜父亲来敲门要他上床休息。父亲一转身离开,潘戈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又开始6小时的奋战,饿了就打开冰箱搜罗一番。在漫长的夜里,他靠奶酪充饥——因为奶酪不会掉渣到键盘中。
就是在像这样的一个晚上,他认识了汉诺威的黑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