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22-06-18
《论语·卫灵公第十五》24:“吾道”凭啥一以贯之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还是这个特别能说话的子贡,出道前,他没少向老师讨教问题。
子张通过向老师讨教向外行道的问题,获得了六字箴言,他把这六个字写在自己的衣带上,作为座右铭终生实践。
子贡也是个好学生,自然不甘示弱,干脆向老师讨教更简练的箴言——一字道。
子贡问道:有没有一个字可以终身践行它的呢?
先生说:恐怕只有“恕”了吧?你自己所不愿的,也不要强加给人。
什么是“恕”?单纯从字形来看,由“如”和“心”构成。所谓“恕”,也就是“如自己的心”。
人生在世,无非是要解决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心的相处问题。在面对和解决这些问题时,如果都能“如自己的心”一般待之,便都能行得通。
孔子讲的“道”,不是让人飞黄腾达的秘笈,而是勉强能够走得通的路。自己勉强走得通,才为别人走得通留下了余地。人类勉强走得通,才为其他自然生命勉强走得通留下了余地。人身勉强走得通,才为人心勉强走得通留下了余地。一旦有一方走得过于宽裕了,另外一方的空间便要受到挤压。勉强走得通的“道”,才可能一以贯之。
先前孔子讲:“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曾子为什么将孔子“一以贯之”的道归结为“忠恕”?
说句实在话,一条在任何极端情况下都能走得通的路,无异于一包能够包治百病的药。你向外在世界去求,是没有用的,非得转向回到自己的内心去求不可。所以,曾子所概括的“忠恕”,无不与心相关。
孔子对“恕”——如自己的心,做了更进一步的解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到底,就是希望人如自己的心待己一般待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这个恕的底限,“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则是这个恕的最高追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底限,保证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心的彼此过得去。“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则在无形中成就了孔子所倡导的“仁心”、“仁境”。
人所执着的,常常是眼睛能够“看”的到的外在世界。
眼前遇到的问题,才叫问题。解决这个问题,自然要调动眼睛能够看得到的资源,使用能够行得通的手段。从逻辑上来看,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眼前的问题是如何产生的?解决这个问题会带来什么样的衍生问题?这些全都不是盯着眼巴前能够解决的。
早些年,豆腐坊的老板为了让驴子不停的拉磨,会在驴子面前吊上一根胡萝卜,驴子为了吃到那个总也吃不到的胡萝卜而不断在磨道上打转。久而久之,驴子适应了这种打转的生活,磨坊主连胡萝卜也省掉了。
民间还有句谚语叫“拆东墙,补西墙”。看起来西墙的缺口是补起来了,可问题是东墙又被拆掉了,人还会面对新的问题。
人生而为人,问题是不会消失的,如果不试图去寻求一个“一以贯之”的道,便会陷入到驴子或者“拆东墙,补西墙”那样的简单循环中不可自拔。仅仅眼光向外无法做到时,何妨回转头来,关照一下自己的内心呢?
所谓关系,不过你我。从我本能的“欲为”之心出发到你,是一条道;从你本能的“欲为”之心出发到我,可能是另一条道。我的道你未必会接受,你的道我也未必会接受。怎样做,才是以一贯制的道?
如果你我,都通过“如自己的心”的方式,将本能的“欲为”之心升级成理性的“当为”之心呢?
隐约有一条彼此和合,都能走得通,走得好的道摆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