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梦,是我生命中不灭的灯塔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02

文学梦,是我生命中不灭的灯塔

卢云

文学是我的 情感 出口,也是我和世界沟通的方式。每个人治愈的方式不同,有的人喜欢下棋钓鱼,有的人喜欢运动游玩,而我喜欢把自己沉浸在书本和文字里,随着里面的人物起承转合,悲欢离合。我一得闲就在电脑上敲击着键盘,双手飞快地敲打, 情感 在手指的跳跃间倾泻而出,就像泉水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说起文学梦,它贯穿了我人生的每一道关口,见证了每一次成长,如同一盏不灭的灯塔引领着我前行。

我出生于苏北一个普通的小镇,从小到大我不爱买零食和其他花销,唯有对书籍带着特有的偏爱,攒下来的零用钱全部用来买书。童年时我看着父亲收藏的、自己从新华书店和邮局报刊亭购买的各式各样的书籍长大,我读经典名著感受传统文化的博大,看苏联小说体会外国文学的美妙,跟随作家的妙笔穿越古今中外,碰撞出五彩斑斓的思想火花。

上学后我的作文常被老师拿来做范文朗诵和展示,慢慢地文学的种子在我小小的心里开始萌芽。我至今记得某一天放学刚回到家,母亲就拉我到身边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是我的作文获奖了父亲回来脸上都带着笑。原来父亲在路上偶遇了我的语文老师,她说我的某篇作文拿了全镇作文比赛的二等奖,获得一等奖的则是高三的一位学长,这充分说明我的作文水平非常优秀,我们的征文都被拿到县里展示去了。我早已不记得当时到底写的是哪一篇文章,虽然父亲在我的面前依旧表情严肃只字未提,始终带着那个时代父亲在孩子面前所特有的威严和距离感,但我能够想象得出父亲和老师交谈时眼角眉梢里洋溢的自豪和喜悦。自那以后,我更加勤奋地读书写作,不光自己热爱文学,也盼望着能够再次得到父亲肯定的眼神和难得的笑容,哪怕这些是间接从母亲那里得来的。

我兴奋地望着天空,站在小院子里对母亲说将来我要当个作家,还要买一个带院子的房子,一边读书一边创作。院子里种着四季鲜花和蔬菜,可以养猫画画听歌唱曲,倘若还有余力能开个书店分享些好书和思想,那就更妙了。母亲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说,你做的白日梦还挺美的,坐在家里等着稿费上门的“坐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哦。你爸爸能写会画,也没捣鼓成作家来,将来你能自力更生养活自己我已经心满意足啦!我没有被母亲泼的冷水吓倒,继续坚持在日记里、笔记中记录着自己点点滴滴的灵感。

时间来到高三那年,我落榜了心情极其低落又迷茫。一个冬夜下晚自习的路上,我孤独地走在冷冷清清的县城马路上。四周漆黑一片,隔着好长一段路,突然出现几盏暖意融融的路灯,让我倍感温暖。那一刻我想到了自己的人生路,还有一路鼓励我前行的亲人和朋友,这路灯就像他们的目光一样温暖,我仿佛正在他们关切的目光中走过一段很难走的路。

灵光一闪,回到宿舍,我就创作了一首《心翼》“在漫漫的黑夜中,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找不到,我的目标,失去了方向。拐角处,一盏路灯突然眨起昏黄的眼睛,注视着我。好温暖,那是友人的期待吗?那是父母的双眸吗?他们都远离着,让我一个人跋涉在这路上,是因为他们相信我——相信我能够一个人走出黑暗,找到自由的彼岸。他们都远离着,让我一个人跋涉在这路上,是因为他们相信我——相信我会重新站起来,就从曾经失败过的那个地方”。

于是,以后无数孤寂的夜晚,我一边复习功课一边读书摘报,不断书写自我激励。那些日子里靠着在笔记本上写写改改,渐渐地有诗歌和散文发表了。诗歌《两片云》获得了华夏杯诗歌比赛二等奖,散文《阳光四季》被《散文百家》杂志选中,汇集刊登在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的《当代诗歌散文精选》一书中,《散文百家》编辑部还发了一个特约编辑证寄给我。看着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文学梦从种子变成小树落地生根,这在当时不亚于一束光照亮了我灰暗的复读生涯。

第二年参加高考我由于数学成绩拖后腿没能考上心仪的本科院校,只考上了苏北一所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大专学校。我没有灰心,这个期间依旧保持乐观的心态继续写作,又有文章《破茧的蝴蝶》被吉林省的《女孩》杂志选中刊登了出来。稿费40元寄到了学校,那时没有手机和印章,汇款通知单由教导处主任盖章签收。这在我们那所学校是件开天辟地的事儿,教导处主任觉得非常有面子。他让班主任通知我学校也会同样奖励我40元钱。这加起来的80元稿费,让我感觉文学的力量又一次激励了身心。就这样,靠着多看多读多写,不抛弃不放弃自己的性格,大专第二年我抓住专转本的机会又考到了南京的一所本科院校。

我在南京读大学的时候,《母亲的照片》、《与父亲散步》《破茧成蝶》等文章也在校报上陆续发表出来。我记得那时拿稿费是一个季度一次,学校教导处会在楼道里贴上一张粉红色的海报,粉底黑字用毛笔写上通知领取稿费的人员名单,我看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就像中了大奖一样开心。

大学毕业工作后,在职场中忙忙碌碌,文学创作停滞了,所有的文笔都变成了单位的述职报告、年终总结和各类工会总结,这些也让我在单位赢得了笔杆子的称道。幸而读书没有少,单位就在洪武北路上,离新街口新华书店非常近,我时常走过去看书。我顺着洪武北路一直往南走,路过铁制的巨大人行天桥,黑黑的厚铁皮被磨得非常光亮,脚踩在上面发出咚咚的声音很有节奏感和年代感。曾经梧桐夜雨、天桥灯影,中山东路56号的新华书店陪伴我度过了职场的沟沟坎坎。在这里,没有喧嚣只有宁静,没有奢华只有厚重;在这里,没有贫富美丑,高矮胖瘦,人人都可拥有;在这里,只有读者和书籍的默默交流,才是另一种美好的精神家园。

结婚后做了妻子当了妈,陆续有了两个孩子。我无法再正常上班了,常常感觉与 社会 脱节,在琐碎的忙碌中失落又迷茫,爱人的无法理解也让我仿佛失去自我又几近抑郁。这个时候,我参加了一个读书会,偶然结识了马来西亚的华人麦先生,他推荐我阅读了史蒂芬·柯维的《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这本书。当看到“以终为始”这个习惯时,有一个情节打动了我,它让我们想象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时会希望人们如何评价自己的一生,是一位贤惠的妻子、一位优秀的医生、一个热心公益的人或者其他?它建议每一个人开始创建个人的使命宣言,设立自己的人生目标,并坚持实践下去。

那一刻,我的文学梦再次被点燃和照亮,我希望我的人生使命正是如灯塔一样用文字去唤醒自己、照亮他人。我静下心来深入分析自己的状况,我虽然与工作脱节了,但与生活没有脱节,生活恰恰是 社会 的一部分。那些平凡的生活、普通人的角落里一样有许多闪闪发光的珍宝值得我去发现、去书写。于是,我又及时捡拾回文学梦,细心观察身边的人、事、物,慢慢地把生活中的感悟一点一点变成文字投递出去。 投出的邮件渐渐有了回声,豆腐块登了出来。

第一篇《何以为家》在《金陵晚报》发表后一发不可收拾,陆续又有《理发》、《量体裁衣》、《我生命中的那些猫儿》、《书信年代邮票情》、《学骑电动车》、《父亲和中书君》和《寒风中的那抹红》。后来《又是栗子飘香时》、《故乡那座高高的水塔》、《大院的垃圾分类趣事》、《炒面的故事》在《现代快报》陆续刊发。再后来 《心田》在《青春》发表,《宅一起守得云开见月明》、《送菜员小吕》和《及时雨小杨师傅》等文章也在北京的《人民周刊》刊登,我一步一个脚印迈向了更大的舞台。汇款单渐渐多了,虽然金额依旧不多,但对重拾旧梦的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鼓舞。所有的自信都找了回来,笑容在我的脸上慢慢绽放,心又活了过来。

这段全职孤独陪伴儿女们的漫漫长路,如同那些高考落榜复读的灰暗日子,这一次又是读书和文学梦拯救了我,它已然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成了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世上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那些复读的日子,那些难熬的岁月,走过的每一步都算数,每一步都沉淀在了我的文字中和思想里。 现在,我文章发表的刊物级别不断提高了,会员级别也在层层提升,从栖霞区作协加入了南京市作协,进而加入了江苏省作协。 我结交的文朋诗友多了,得到师长们的指点和鼓舞,我的心情越来越开朗。

如今,那个从家乡小镇出发一路追逐着文学梦的女孩,已在省城南京度过了二十多个春秋。人常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无论我遇到多难走的路,依然靠着文学梦坚强的支撑下来了。它让我困顿时不迷茫,焦虑时不慌张,喧嚣时不浮躁,冷静时不麻木。看清生活的本质,却依然深情地爱着生活,从来没有放弃。

春暖花开我站在长江江边,看着洲头红白相间的航运灯塔和往来江上的船只,怔怔地出了神。我们不正是行驶在人生江面上的一艘艘航船吗?每当陷入迷雾,远远地就被文学的灯塔照亮,我们的心灵再也不会彷徨迷失航向,朝着正确的方向不疾不徐继续潇洒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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