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雷歌馆的中国首家民歌博物馆,雷州村民自发筹建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6-04

文/蒲荔子
饶宗颐题写馆名,王蒙、冯骥才、沈鹏等题词,创新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方式(见上图)
雷州盛产甘蔗,每当成熟时,成百上千亩的甘蔗组成一片绿色的蔗海,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在无边的蔗海深处,坐落着一座不到300人的小村庄,它的名字叫田园村。
谁曾想,在这个地图上永远不会有标示的村庄里,竟然诞生了中国首家民歌博物馆——中国雷歌馆。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家博物馆完全由村里的农民自发筹建的,却受到饶宗颐、王蒙、冯骥才、沈鹏、陈永正、林墉、张海、钟明善、于明诠、何满宗、包俊宜、孙峰、纪光明、李卓祺、童孝镛、王忠勇等学者大家的关注。
中国雷歌馆是一座展示、表演、培训和研讨雷歌文化及雷州文明的综合性公益场馆,而其中最有特色的部分,就是一批书法大家抄录的雷歌歌词组成的碑墙。它将传统的书法艺术和雷歌这一地方民歌形式相结合,由此激起当地民众对国家级非物质遗产雷歌的自豪感,自觉地投入到它的保护的传承之中。 国学大师饶宗颐亲笔题馆名
“中国雷歌馆”开始筹建,预计今年年底完成第一期工程。博物馆的发起人兼馆长是从雷州田园村走出的诗人符马活,在他以及其他田园村村民的蓝图里,中国雷歌馆全馆将占地39000平方米,是一座集展示、表演、培训和研讨雷歌文化及雷州文明的综合性公益场馆。
在已完成的中国雷歌馆部分碑刻书法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一块书有“中国雷歌馆”的匾额,这块匾由与季羡林并称“北季南饶”的国学大师饶宗颐亲笔题写。符马活回想起邀请饶老题名时说:“饶宗颐教授是朋友介绍去找的,觉得如果让他来题馆名,一定会增加知名度。而且饶老是潮州人,潮州话跟我们雷州话有着某些相同之处,他们的民歌跟我们家乡的民歌也是同一体系的,饶老非常高兴参与了这件事,我得感谢他。”
参与到雷歌馆的建设中来的不止饶宗颐一人,前文化部部长、作家王蒙,全国政协常委、国务院参事、作家冯骥才,著名书法家沈鹏、陈永正,著名画家林墉等都为中国雷歌馆题字。有如此魅力吸引文化名人题字,符马活把原因归功于他们是“一群要做事情的农民”。
田园村村民自发进行雷歌的文化保护还可以追溯到更久之前,他们在花城出版社出版了自己的民间文艺书籍——《中国田园村雷歌集》,这本书由村民们自掏腰包,历时两年编著完成。在雷歌集之后,为什么要自建这样一座公益性雷歌馆?田园村人符骐驿这样解释说,符海燕荣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的荣誉既是田园村的荣耀,同时也是雷州人民的荣耀。《中国田园村雷歌集》的出版带有田园村“村史”特色,还不足以代表整个雷州,只有自建一座集合雷州歌文化精华的展示场馆,才能充分展示雷州人民的勤劳与智慧。再说唱雷歌,尤其是唱姑娘歌的雷州人越来越少了,国家非物质动态民间文化——“姑娘歌”后继乏人,处境艰危,硬件建设乏力,用物质静态方式将这一动态民间文化固定下来,加以保护,非常必要而且紧迫。 “豁出去死磕”,书法家自费献墨宝
说起为什么要建一个规模这么巨大的博物馆,符马活说自己是“豁出去死磕”,“我二十岁不到就离开了湛江雷州半岛。在离开家乡这十八年里,我一直在从事文字工作,但我从来没有想过雷歌跟我的关系。直到前两年,我有一次回乡看望母亲,经过田埂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干农活的人亮起嗓子唱了起来。我当时汗毛直竖,完全被‘雷倒’了。不仅是词句,还有它的音乐性,非常有冲击力。也就是这时候,我想到自己写了这么多年诗也许就是源于此。因此,出于文学情结,我开始关注雷歌,结果才发现我们的村庄有唱雷歌的习俗,已经有280多年的历史了。雷歌大概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熏陶了我,进入了我的血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重新认识了自己,看清了自己,说成回归自我可能也行。”
在做的过程中,困难还是缺资金,这么大的一个博物馆,要建成,钱是最重要的,符马活说希望与有志于雷州文化建设的企业家合作。如果找不到资金,他说就一点一点做,用一辈子去死磕它。
雷歌墙。作为中国雷歌馆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雷歌墙将请书法大家和名人学者抄录580多首雷歌,然后每首用一块上等材质的玄武石镌刻成碑,再将这些石碑镶嵌在墙体内部。符马活形容,雷歌墙是“徜徉于徐徐打开的书法和雷歌组成的艺术卷轴之中”。
近600首歌词的书写,寻找愿意合作的书法家成为中国雷歌馆面临的另一主要问题。符马活说,找书法家的过程是多管齐下,有的是通过自己或朋友找我们熟悉的书法家,有的是通过商业途径去买书,还有的只是按照一本书法年鉴上所提供的各地书法家的通联来联系。
名家墨宝难求,愿意无偿书写的就更少。符马活在这点上感到庆幸,他们的行为得到了书法家的理解,书法家们大多没有质疑,也没有提出条件。“甚至不少都是无偿地替我们抄录雷歌然后寄给我们,纸墨邮资都是书法家们自己的。”
已经有130多位书法家参与了雷歌的抄录工作,并仍在不断征集中。符马活并不同意把邀请书法家抄录歌词看作是一种“交易”,他认为,书法和雷歌墙是一个互动的艺术合作,“许多书法刻在玄武石上漂亮极了,石碑上的书法又是另一般味道。” 唤起文化自豪感,小伙子戒毒学雷歌
“如今爱听雷歌的人越来越少了,演出一般只有老头子去看。”被确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符海燕虽然声名远播,甚至当上了“传承人”,可她至今找不到自己的传承人,因为收入太低,没年轻人愿意学。
中国雷歌馆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雷歌这种面临失传的现状。“雷歌是深植于雷州人的记忆中的,等待被唤起。”符马活说。在刻雷歌碑文时,很多村民围着石碑唱起了那熟悉的雷歌。正如符马活当年被雷歌的手抄本感动,对雷歌从厌恶到热爱一样,越来越多的村民被中国雷歌馆感动着,比如中国雷歌馆副馆长符同和。以前,在符马活眼里,符同和与村里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差不多,吸毒打架,但很会唱歌。直到符海燕变成了“传承人”,符马活回乡大动干戈,名家学者还抄了雷歌,符同和才觉得雷歌“有点意思”,戒了毒,一门心思学姑娘歌、参与雷歌馆的建设,保护雷歌。
中国雷歌馆是完全由农民自发组建的公共文化设施,也是第一个尝试将动态文化、非物质文化遗产以静态和物质的形式保存和发展的文化机构。符马活这样形容中国雷歌馆未来的影响力:“放在一个固定偏僻的地方,谁也搬不走。只要时间一长,它就会成为一个有意义的东西,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符号,这比起出版雷歌集更长远更有意义”。事实上,雷歌馆的作用正在逐渐显现。符马活说,在村民们眼中“没什么用”的雷歌竟然被这么多名家学者抄录,竟然有这么多外人关注,甚至专门为它建造了一个博物馆,这让他们突然对自己的文化有了一种自豪感,“只有有了这种文化自豪感,才会有人主动去学,主动去唱。中国雷歌馆的筹建是让雷州人重拾唱雷歌的信心”;符马活谈起传承和保护,他有一套自己的主张。如今在田园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没事吼上一段雷歌,这种影响,相信在未来,有越来越多的雷州人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