佗尝行道,见有病咽塞者,因语之曰:“向来道隅,有卖饼人,萍齑甚酸,可取三升饮之,病自当去。”即如佗言,立吐一蛇。乃悬于车而候佗。时佗小儿戏于门中,逆见,自相谓曰:“客车边有物,必是逢我翁也。”及客进,顾视壁北,悬蛇以数十,乃知其奇。
又有一郡守笃病久,佗以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而不加功。无可弃去,又留书骂之。太守果大怒,命人追杀佗,不及,因嗔恚,吐黑血数升而愈。
又有疾者,诣佗求疗。佗曰:“君病根深,应当剖破腹,然君寿亦不过十年,病不能相杀也。”病者不堪其苦,必欲除之。佗遂下疗,应时愈。十年竟死。
又李将军者,妻病,呼佗视脉。佗曰:“伤身而胎不去。”将军言:“间实伤身,胎已去矣。”佗曰:“案脉,胎未去也。”将军以为不然。妻稍差。百余日复动,更呼佗。佗曰:“脉理如前,是两胎,先生者去血多,故后儿不得出也。胎既已死,血脉不复归,必燥著母脊。”乃为下针,并令进汤。妇因欲产而不通。佗曰:“死胎枯燥,势不自生。”使人探之,果得死胎,人形可识,但其色已黑。
初,军吏李成苦咳,昼夜不寐。佗以为肠痈,与散两钱,服之即吐二升脓血,于此渐愈。乃戒之曰:“后十八岁,疾当发动,若不得此药,不可差也。”复分散与之。后五六岁,有里人如成先病,请药甚急。成愍而与之,乃故往谯,更从佗求,适值见收,意不忍言。后十八年,成病发,无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