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这里——周庄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8-26
如果真实感受周庄的水绕湖、湖拥水,得先在周庄小镇外环上一圈,至少也得半拉圈,这样,你才会直观真切的体会周庄四面环水,如同漂浮水面的一块舢板。澄湖、白蚬湖、淀山湖和南湖将小小的周庄镇团团的包围,紧紧的拥在怀中,“镇为泽国,四面环水,港汊分歧,湖河联络,咫尺往来,皆须舟辑”。这舢板之上,一丝一缝都恰着四围的碧水,被切进来的井字状的几条水流割成了南北东西几块,周庄的水乡人便在这飘摇在水面上的小巷街弄里过着蚬江唱晚的生活。

喜欢上一个地方,很多时候很难一样一样的罗列出来具体的理由,如果真的可以,那也就成制式并且会僵硬了。如果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只是因为所见新鲜好奇与惊鸿一瞥的灿烂,就认可那是喜欢,似乎也不够确切。喜欢,必是切了心底那一片洪荒之地的某一个触点,心灵的悸动牵动了一种叫欣喜的感觉,恋恋不舍也接踵而至,它一丝丝地刻在了心里,悄悄的驻扎,悄悄的,在你心底竟占了它独有的一处,稍稍触动,它便又是那样的美好的如初初相会般地出现在眼前,嘴角的微微笑只有自己知道那是因为这美好又一次浮现上了心头,如同现在,那在周庄的一天里的时光,便是再也无法忘却的美好了。

一路的雨在过周庄大桥的时候渐渐歇了,路面的水渍刚好将水泥路面濡湿,街两边的招牌不知因为雨水的清洗还是水乡里本就这么的洁净,反正觉得整洁清爽得很,都说烟雨江南是最美最好最朦胧如诗,又特别三月新绿才上,柳烟如醉,风轻雨斜,云蒸雾罩最是漫妙,而这初秋时节觉亦是风味满满,恰是这小雨星星点点将下午的这场大雨细细慢慢的小结着。

原来在门票上扫描上大头像就可以在镇子里任意停留出入,办好手续,先到镇子里找住的,再想法停车。

经过了乌镇,经过了西塘,经过了南浔,如果我说我最喜欢周庄,那么,这份喜欢就是从找的这家梦里水乡开始的。

从大门进镇子,没有刻意非要找什么样类型的客栈,只是想着不能太远,来来回回地拎着东西挺麻烦,刚过第一座小桥,左手边粗壮的垂柳,依依,如烟如丝如尘的柳枝儿直垂水面,沿河数家客栈掩映在绿柳绿水之中,而这其间居然一棵高大盛开粉红如云的合欢树,树下再一梦里水乡的招牌,顿时禁不住被这合欢吸引过去,更难得老板娘亦是袅袅挪挪江南美女,一袭轻纱绕颈,长发飘飘,软言温语,谁说美女单只男人才能表达喜欢呢?等到她将我带至楼上,一眼见那棵合欢树居然就在房间阳台边,纷红如云的满枝头的合欢花,平展展,柔顺顺的就在身边,而阳台的另一边就是那棵粗壮的垂柳,立即喜欢了这房间,一个人住这样的一间虽然浪费了些,还是没有犹豫地决定了这间,就因为这合欢,这垂柳,还有那面落地长窗,长窗外的阳台,阳台上那两把小巧精致的藤椅儿,还有屋子里的那幅墙上的水调歌头,还有这曼妙的轻纱蚊帐,缩在这里面,会是什么样的美好的感觉?

美女老板娘说,下午因为下雨,好多游客离开了,晚上8点以后图着不要门票的游客还没进来,所以现在镇上人少多了,而这,正是我梦想里的水乡小镇的应该的样子啊。

小雨刚过的清新,石板级上一个一个小小的水凹,屋面的灰瓦深沉了许多,斑驳的灰白墙体更加的斑驳浓重,小巷里难得有人走过,暮色渐渐笼罩,如果说对周庄的喜欢,那么小镇这短暂难得安静时候的雨后时光,让我觉得无比的幸运。

订下房间,返回镇子大门把车停好,把东西拿到房间,开始享受这小镇的美好时光。

随意选择了一条街,说是街,两边店铺相隔不过丈余,说是小巷更合适些吧。正是暮色四合,两边灯笼已经亮了,不过有许多铺面已然上板关门歇业,少数还开着的,铺里各式各样的花花色色依然鲜艳地摆着,只是街里几乎无人,而我这一个闲晃的根本连铺里也不会进的,我的心愿很简单,就是这安静的街,安静的巷,小雨微湿,一个人,走一走,逛一逛,看着小镇渐渐淹没在夜色里,踏着湿漉漉的石板路,感受这难得的寂静美好。

周庄的夜,亦是红灯笼,绿的白的蓝的好多种颜色的霓虹,清清水里清晰的屋树桥人的倒影,还有在霓虹照映下的那份失真,失真以后的有些夸张的绚烂。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在这江南小巷,自然就会闪出这首戴望舒的《雨巷》,那位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在这颗彷徨的心里留连了到底有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啊,这样一条悠长悠长的小巷,一个人也没有,雨水落在伞上寂寞的滴答滴答,雨珠落在青石板上,邻家微弱的灯火里,它们跳出了小小晶亮的舞蹈。安静寂廖的这条长巷啊,思绪一点一点地从心底的角落伸头探脑地跑出来,跑出来,终于结出了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逢着了吗?

不知不觉间,折过一条巷,再转过一个直角沿着另一条巷再往东走,已经走到镇子中心,那座富安桥边,桥四角的桥楼里灯火辉煌,水面如胭脂盒子打翻了倾泻进了水里般,艳艳超绝浓稠的化不开,在这里,才看到三三两两的游客,甚至还有一个十来个人的团在导游的带领下晚8点后进来逛一圈也算到过周庄古镇了,耳听得其中一位姑娘羡羡的说要是也能看到白天是啥模样多好啊,真想跟她说,于其如此,为什么要这样匆匆呢?这样的地方适合把心境调整平静后,慢慢的走一走,停一停,细细的体会,哪怕几分钟呢,才知道它的宁静的美好。而不是一大群人象看物件一样的一观而过,既然已经来了,无论距离有多远,这样的一闪而过,总是个遗憾。

从富安桥,再又寻了往南的那条小巷,一直走到灯火昏暗小巷的尽头,随意走上连接水两边的小小拱桥,过桥,回折往来时方向走,只是,又是另一条小巷了。

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如果想将自己随意丢在时光的任一角落,那么,随意走进一条小巷,然后,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它的不能再通的时候,转身,再寻一条,还这样的走,一直的走,只要大方向不错,可着性情地把自己放在这小桥流水人家里,偶然的会有时空的错觉,此时非此刻,彼地又何方,陌生的小巷,似曾相识的感觉。

耳边的吴侬软语,河道里乌蓬船驶过,码头上并不因游客稀少而过早地歇了,几位船家守着停泊的小船在光影里高谈阔论,酒吧淡淡烛火里鲜有人影,小镇稀有如此的廖落,全赖下午的那场雨,全赖这早早暗了的天,全赖这黄金周尚未来临,游客稀少,商铺清淡,而这,正是我想的,如此的幸运。

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用心,尽管是 旅游 景点,只要在对的时候来,总是会遇到真正恰好的它。如此刻,这小巷,这悠长,这寂然,这流年的灯光淡淡在雨丝淋湿的青石板上。

时间已经不早,心里还掂着那阳台外的合欢与绿柳呢,在路边简单买了两样吃的,这一顿晚饭一定要在自己走得非常非常疲累,回到房间,舒舒服服泡了脚,然后在阳台上,就着清风,就着流水,就着身边的合欢,这垂柳,还有不知哪一个酒吧里隐隐的乐声,惬然的,慢慢的享受这简单的餐,这安谧的时光。

已经夜半,楼下水边玩牌的几个人准备散了,他们旁边那位将被子裹在身上躺椅上玩手机的不知什么时候回房间去了,为他们唱了那么些吴浓小曲的船娘拿了收入也走了,楼上的我倒是白白听了好多,那小曲儿,那敲着碟儿的小曲,小时候有一部电影里头就有过的这样的小曲,如今,几十年光阴后,已然中年的我,听着,已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

河对岸那间手工围巾店里,美丽的老板娘还在不停地忙乎着,白天都已忙了一天了,晚上还不早点休息?店铺的灯光将水上架起了一座光的桥通到这边来了,那些悬挂着的各样颜色的丝巾在灯光下似乎比白天也更加的漂亮了。

有些清凌凌的凉了,粉红如云的合欢花树略向阳台倾着身子,遍布枝叶间的那么一大面在霓虹灯下,梦幻之极,也不真实之极,它就在阳台边,触手可及。

无论怎么样也是要休息了,关上落地窗,拉上落地窗帘,帘上依然是光影里的合欢与垂柳,静静儿的,你们也睡吧,我要睡了。

天还没亮,暗沉沉的天空刚刚有一些灰,洗漱了,背着相机,出门,在游客还没有大批涌来的时候再走上一遍小镇。

跨过客栈旁边的小桥就是景区入口处的标志屏风,从那里往西,再折向南,过贞丰街,再过桥,一直走到禅院后门,回返到贞丰街,不过桥,一直走,走到富安桥,折向南,一直到码头,再过桥,折返,一直走到双桥,从那里折往向西走,沿着水流可以回到景区入口,沿着这样的线路,周庄井字状街巷的内侧基本就都到了。

凌晨这一段时间,天色微明,走在寂静无人的街巷,偶然的几盏还未熄灭的灯,铺面都还没开,几家早起的居民在院子里忙活着,早点铺里刚刚捅开炉子,小镇,还没完全清醒呢。

没有目的,只是走不够这里的街街巷巷,水边垂柳静静,船儿靠在大树根下,两边高大斑驳的灰白墙上藤蔓缠绕,小小石拱桥连接着一条巷,或者一条街,几级石级,几条石栏,小巷尽头左转或者右转都又是另一条巷或者街,穿行其间,很是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静悄悄的乐趣,抚着这石栏,凭望水边那棵垂柳,看阶下推车艰难而上的居民,黑暗不见了,霓虹不见了,小镇如清洗了般,素净,精致,俏丽,这美好,怎不难得。

镇子虽然辟为景区,原居民也还有不少,换句话说,他们生活在别人需要付上一张百元大钞才能进得来的地方,如此美丽的地方,有他们的气息,他们也是其间的一分子,不能不说是幸运,景点开发的结果给他们带来了经济上的收益和生活环境的改变,不过也限制了他们对环境改变的自主性,比如除了室内可以有一定限度的自我改造,宅屋外观是不允许随意更改的;同时如果不做生意,他们的生活多少还是受到一定影响的,比如那么多的游客,日常生活的受窥视不可避免,比如游客到来的高峰,人流拥挤,不影响日常生活是不可能的。据说镇子里的年轻人出去得多,留居的多是老年人与以 旅游 为业做景区生意的居民,临街铺面也多是外地人到此地租来做生意,跟目下许多地方一样,年轻人羡慕着外面世界的精彩,外面人羡慕着那里的风情,如同围城,进来的想出去,外面的想进来,想来,许多的思维及事物的走向居然惊人的相似。

忽然有一个猜想冒出来,作为游客,对这里的一切,我是如此的喜爱,如此的觉得与她有缘,如此的觉得在她的身畔是这么样的精神上奢侈的感受,如果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你是这里的一员,你本来就居住在这里,你,还会是这样幸运而幸福的感觉吗?你会选择在这里怡然的生活吗?老旧的居屋,狭窄的房间,光线暗淡的阁楼,每天如潮的游人,每天站在舞台上一样,内心里还是会想去看一看大海与沙滩,还是会想有一片自我的空间的,是吗?

居然,念头转了来,转了半天还不走,问自己,最后,还是居然,居然没有答案,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自己,在这里长期生活?感情是会有的,不甘,也是会有;在这里生活美吗?美,不过,审美疲劳也是会有的。我不确定如果我是原住民,会不会也如现在的年轻人,搬离这里。

这恐怕可以谈得上涉及人性的问题的吧,拥有的,未必珍惜,远方的,才觉得神秘,明知如此,还是会这样。不过,唯其如此,人世间才会产生许多得不到的美好,是吗?如果大家都失去了追逐,那么短暂唯一的几十年,只望着那同一片天空,同一片土地,生来的看世界的眼睛,听世界的耳朵,行世界的脚步,岂不是好多的浪费?

我感受我见到的美好,我流连我所在的美好,我沉醉我正在的感觉,但是,依然,我不会将自己完全地献于她,因为,只是这几十年,所见本有限,所行本有限,所闻本有限,我只愿,只愿自己可以的话,多见多行多闻一些是一些,我珍惜了美好在心底,美好的,心底必有一个她在的空间。也只愿,只愿因为这些美好,我狭窄的心灵空间不会日渐逼仄,因为她们而渐渐充盈,渐渐阔大,也可以让那一个自己任意徜徉。

我珍惜我在这里的时空,只要身在这里,就好好珍惜,枉了来这里,有许多地方,跟人群里的一次偶遇,接下来的光阴里,也许,再也无缘,有许多人,许多事,许多地方,第一次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珍惜了,也就不付这一世曾经相遇了。

一位一手提溜着鸟笼,另一手提溜着整套茶具套装的人吸引我的注意,看他走上一段,随意一个阶盘坐下,逗一逗小鸟,泯上一小口茶,路遇的邻居聊上几句,或者将鸟儿搁到一边,自己溜达个一段再回转来,重又提溜着个鸟笼跟茶具换个地方重新将刚刚的过程重新来上一遍,之所以这么注意他,是因为,一个早上,从天微明我出屋看到他第一眼开始,我转了小镇一圈,流流连连的两个多小时里,不同的巷子或者小桥边就遇到好几次,这样,也算一种生活吧,虽然有点外扬,不过,各有各生活,觉得舒服就好,外人叨噔个啥?

说是镇子上老年人居多,这情景,在这一大清早感受格外真切,也亲切。溜弯儿的,甩胳膊的,隔着水你一句我一答的,水边上涮洗的,一路走来,还真的是。特别我住的这一段水流边,水也阔,柳也高,柳将水染得更绿了,似乎连空气也是绿了般,人也就在那绿里有一搭无一搭地搭讪几句,真好。

逛了一圈,8点多了,镇子上的游客多了起来,街边随意吃了点东西,回房间补一会觉,计划再去这镇子著名的沈厅、张厅等人文景点看看。

一觉醒来,9点多了,把东西收拾好,放在老板娘那儿,说好转回来后再取。

在镇子上溜达了一个早晚,流连着镇子的素颜自然美,小桥流水人家,这些多在上百年 历史 的屋宇楼堂砖石土瓦之间早已累积了太多自然之外的人文印迹,景区内现在重点开辟出了沈厅,张厅,全福寺,周庄博物馆等景点,这些景区内的景点只有正常的参观时间才会开门,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转上一转基本不可能,在游客涌进镇子来后才能进去景点里参观。

穿过贞丰街,到全福寺后门,入得门来,是藏经楼,两边是东西厢房和钟鼓楼,西边鼓楼前是寺里的西花园,小径、民居、假山、石舫、小桥、流水,与中轴线的雄伟庄严形成对比。

经中心甬道转到大雄宝殿,在大雄宝殿中轴线上还有一座比大殿小不了多少的指归阁,指归阁前是放生池,池上有一座拱桥,过桥即是寺的山门,而山门外几步就是烟波浩渺的南湖,查了一些资料,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会有指归阁的名字,由来为何。

进得寺来,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寺庙虽然不大,但非常精致,格局异常的一目了然,一条中轴线上全寺主要建筑,也不象有的寺庙会有许多的配殿,就是大雄宝殿跟指归阁,附设的建筑也不多,散布在贴围墙的东西两边;第二个印象是这寺看中间是寺,看两边有点犯迷糊这里到底是不是寺,因为花园里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很像哪一家的后花园,并且几位老人在那里闲闲的坐着,非常漂亮;第三个印象是整座寺庙里水面倒比陆地大,建筑仿佛是在水面上打桩凿洞才建起来般,后来看到介绍,深切感受到这里真的是一座水上佛国。

介绍里说,全福寺全名为南湖园全福讲寺,背靠古镇,位于烟波浩渺的南湖之上,周边依湖傍水,波光潋滟,园内绿树成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寺院建筑雄伟,佛像庄严,香烟缭绕,钟声浑厚,明清风格古建筑散落院中,为江南别具一格的园林。

原寺建于北宋元佑年间(1086年),现重建的古体建筑大部建于水中,为寺院建筑中独一无二的,为此,赵朴初专题了“水中佛阁”的匾额。后人为纪念捐宅建寺的周迪功郎,改原地名贞丰里为周庄。大雄宝殿供奉的释迦牟尼佛为“江南第一铜座佛”。园林东西各有花园一个,东花园以传统的亭台楼阁为主,展示历代文化遗迹,举行各类文化活动。西花园则吸取江南民间建筑精华,配以小桥流水人家。园内景观有南湖秋月、全福晓钟、指归春望、长生古杏、全福长桥庄田落雁等,也就是说全福寺首先是一所水上园林,然后才是水上佛国。

我是从寺的后门进的,穿过寺庙才是正门,从那里左转到它的东面,那里绿草如茵,还有一棵古银杏树,其实只能算是半棵,因为从中间似乎断过,我见过的银杏树有许多,最粗壮的要七八个人才能搂抱得过来,虽然这一棵不能跟它比,不过,在这水边也甚是难得了。

出山门往东还有一座巨长的长桥,白色石栏,拱形桥面,桥的这一头即是寺门,出了门就是水乡的小小拱桥,过桥即是沿水而建的居屋,一切都那么紧凑,一切都那么精致。

船娘将自家停泊在寺外的罩了印花蓝染布蓬顶的小船撑出来,可能是要轮到她们家的小船营运了吧。撑出来,穿过一座一座拱桥,来到的码头,等待游客,带着他们流连在镇子的流水里,时光与温情,伴着吴侬软语,慢慢的散开了。

沿水边往街中间走,有那座著名的沈厅,座东朝西,七进五门楼,屋宇100多间,占地2000多平方,真正是这寸土寸金的岛式周庄里的豪宅。

介绍里说沈厅原名敬业堂,清末改为松茂堂,建成于清乾隆7年(1742年)。共分三部分:前部为水墙门、石河埠,为停靠码头,为水乡特有建筑。中部由墙门、茶厅及正厅组成,为会客议事及办理婚丧之处;后部为大堂楼、小堂楼、后厅屋,是生活起居之处。整座建筑为典型“前厅后堂”格局,前后楼屋之间均由过街楼和厢房楼连接沟通,形成一个大的“走马楼”,为同类建筑中少见。

厅堂中松茂堂居中,檐高轩敞,梁栋上刻有蟒龙,麒麟,飞鹤,舞凤。匾额为南通状元张蹇所书,朝正厅之砖雕门楼最是精美,高6米,上覆砖飞檐,刁角高翘,下承砖拱斗。两侧有莲花垂柱,五层砖雕布置紧凑,正中匾额刻“积德流光”四字,四周配以精细的“红梅迎春”浮雕,其余刻有“牡丹亭”、“西厢记”等戏文,亭台楼阁,为砖雕艺术中之精品。

大堂楼造型浑厚,线条流畅,梁栋雕刻一律为明式圆形图案,整个建筑集徽帮、绍帮、苏帮之长,气势宏伟,为罕见的江南民居。

整座沈厅转下来,印象最深的就是它无处不在的被赋予了财富的象征,沈万三塑像前那一溜儿元宝造型;两侧备弄里巨幅沈万三一生简介,经商、拓航道、发迹、助明、遭挤压,直至家破、流放;侧房里专门针对游客的各式元宝小纪念品,还有一道大元宝形状的门,连老外都在那里兴致盎然的拍照留念;墙上挂的,屋子摆的,介绍里说的,无不是沈万三的财富神话。不过,我也有点疑惑,沈万三只是屋子真正主人的先辈,它其实是沈万三后裔、周庄镇 社会 长沈文渊之子沈本仁,是沈万三那一辈破落后不知哪一辈又兴起的后人,他们同样积累了巨量财富,生活在周庄,修建了这座宅子,时间已经在沈万三后200多年了,一定意义上属于重建祖业,而现在,建的主人经常被人忽略,倒是他的老祖宗在这里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主要位置,如果不细心,还以为这宅子是沈万三建的呢。不过也好在不是他建的,否则会跟他其他家业一样早被那位老朱皇帝想着法子折腾完蛋才算作罢了,哪还留得下来。

整所宅子,就现在看来也是超级豪华版的,令人惊叹啊,那梁上的贴金龙凤鹤和麒麟;那精美的石雕门楼;那一层一层递进的屋子,一直延伸,延伸,直至那间硕宽大的厨房,虽然跟厅堂比起来显得大了些,不过也可想见当时吃饭的人也是多的很;那不大屋子里的一件一件精美的家具;那独具匠心的走马楼;那一扇一槅的木门木窗木廊,叹为观止啊。如果再把它们放在周庄这么样一个特殊的地理位置上,可以置得起这么大的面积的居所,厉害。

如果将大明的沈万三跟大清朝他的后代沈本仁相比,不由得不让人感慨,沈万三是竭尽所能地满足朱元璋,最后还是免不了家破人流放,更别说这样奢侈的显富,还享受。沈本仁呢,赚到了就敢花,在这里造了这样一幢豪宅,日常生活就更不敢想了,不过,后世的人,似乎更崇拜他的老祖宗,而对他本人,了解不多,屋子更是被他的老祖宗占尽了风头,想想,也蛮有意思的,如果他们俩能来个穿越时空的PK,是个什么情况,还真是难说啊。

宅子从码头开始的七进五弄,一层接一层,一层后面紧跟着就另一层,中间一个小小院落或是一个窄窄备弄或者一个天井,光线自然不是很明亮,从进得大门,一直走到后面,回到前面,然后再走上一遍,慢慢的品味,会发现,其实生活在这所宅子里,如果是我,会觉得压抑的,逼仄的空间,暗淡的光线,一点也不好玩,虽然哪怕以现在的衡量标准,这也是一所不折不扣的豪宅。

和沈厅相隔不远,是另一所有名的宅子,张厅,又名玉燕堂,明代建筑,比沈厅建的早,原名怡顺堂,明中山王徐达之弟后裔所建,后来家道中落,卖给了张姓,俗称张厅,宅子前后六进,沿河临街,大小房屋70多间,占地1884平方米,从正厅到后花园有47米备弄,弄底一池泓水,箸泾河穿屋而过,真正的水乡“轿从前门过,船从家中过”奇景。

宅子第一进为茶厅,然后是正厅—玉燕堂,玉燕堂里轩敞明亮,庭柱下为罕见的木鼓墩(即柱础),是明代建筑的明显标志。厅堂内布置着明式红木家具,张灯结彩。墙上的—副对联尤其引人注目:上联 “轿从门前进”,下联 “船自家中过”。 第三进是琴棋室,为主人弹琴、下棋等 娱乐 活动之处所。室内置有名贵的紫檀家具,中间放置大理石地屏,墙上挂琴棋书画古木画,布局风格十分得体。再就是宽敞明亮的书房,为主人读书与藏书之处,屋内陈设黄花梨家具和古玩,整个书房充满浓郁的书卷气。书房后面是家里的私塾,私塾东墙设落地长窗,面临后花园,后花园里虽不大,却非常精致,有山有水有绿色植物,有廊有阁有阶,虽然山为假山,水为引入,搭配却是非常精心。假山名为玉燕峰,与宅子正厅玉燕堂相呼应。整个后花园曲径通幽,廊阁精巧,垒石为山,水接宅外,藤蔓缠绕,非常漂亮。宅子另外还有一条备弄,为连通厅堂与厢房之小弄,为仆人及下人的专用道。墙上有壁龛,内置油灯供照明之用。

两所宅子细细转下来,如果将它们来比较,于我个人感觉,喜爱张厅要多一些。

两所宅子相隔不远,风格与宅子体现出来的主人的性情差别挺大的。虽然同在周庄这个特殊地方因地理形势局限,占地面积不象陆地上的人家动辄连绵广大,不过就周庄总比例来说,占地已经足够大了。

张厅虽比沈厅小了那么一点,但是总体感觉却比沈厅舒朗些,原因是沈厅除了天井跟松茂堂后的那个小院子外,几乎满满当当都是各式各样的堂室跟弄,连二层也挤挤压压的形成了一座走马楼,一幅财大气粗、家大业大、室满人满的风貌;张厅呢,空间利用不象张厅那么紧张,主室主厅外还有宽敞的书房,透露出主人的儒雅,私塾的占地跟布置可以看出主人家族对于教育的重视,还有那座怡情雅趣的后花园,一幅休闲雅致风情飘逸的画面。

如果将两所再来比较,觉得张厅跟周庄更协调些,小桥流水人家,精致的生活,品味清雅,很有些现而今小资 的情调;沈厅呢,到处是巨富显摆的痕迹,颇有些现而今土豪之气概,是不是因为老祖宗因财招祸而选择这样的建设来表达一些什么的呢?

两所宅子,不同时期,炯然风格,曾经的主人家们早已经湮没于时间长河,他们再多的想法,再精致的思虑,如今都不再属于他们,除了这名字,还有什么会属于他们?不怪乎张厅里的一幅对联说得好:

古今来色色形形无非是戏

天地间奇奇怪怪何必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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